菲燕长公主以为,自己都表现的如此听话了,也就可以离开大理寺回长公主府里等着大理寺的官差上门了。
可却没想到,她依旧还是被留在了大理寺,并与萧黎澈和常王一起,在那里等消息。
这让她很是无奈,这无疑就是在扣押她嘛,不过她也不是特别担心,只因在来之前,她可是将府中之事都交待的很清楚的,这些人想查到什么,还真有些难。
冷靖研与思琪随着沈佑庭一起出现在了长公主府中。
思琪在车上就与她说明了,萧黎澈一定会看住菲燕的,不会让她回到府中来干涉她们的行动。
下车时,她与思琪已经将口罩戴好,而且也看到了燕江寻已经恭敬的在府门外迎接着他们的到来。
“燕管家,真是有劳你了,还劳烦燕管家,带我们去一下芳草姑娘的院落。”沈佑庭再次扬起他那痞痞的笑意。
“芳……芳草?”燕江寻有些诧异的一愣,眨了眨眼,面露为难之意。
“怎么?燕管家不愿意?”沈佑庭挑了下眉。
燕江寻立即摇头解释:“沈少卿莫会错意,是在下……在下没听过此人的名字……真是长公主府中之人?”
沈佑庭故意不高兴的翻了下眼皮,对身后一挥手,田子安带着两个官差,押着那一众长公主府中管事的走了过来,并将齐嬷嬷推到了燕江寻的面前。
沈佑庭再对齐嬷嬷扬了下头:“与燕管家说说吧。”
齐嬷嬷也只是抬眼看了燕江寻一眼后,再低头道:“燕管家,芳草就是府中浆洗部的婢女。”
“啊?哦……那,那你知道地方,带大人们去吧,她是新来的吗?”燕江寻再补问了一句。
齐嬷嬷摇头:“不是,芳草在府中做事已经有三年了,是个很勤快的人,可不知为何,半个月前,突然就说她要离开府中,去在城北郊的庄子上干活儿……”
“那她可是去了?”燕江寻再问。
齐嬷嬷再摇头:“还没有呢,这不就……就出事了……”
冷靖研用手肘轻碰了下站在身边的高升,他看了她一眼后,上前来问:“齐嬷嬷,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齐嬷嬷立即扭头看着他:“有三天了……这孩子一直就没在屋里,老奴也派人找过,却怎么都找不到……可谁成想,怎么就……就死了……”
“那三天前,发生了什么事吗?”沈佑庭再问。
齐嬷嬷顿时咽了下嗓子,眼睛有意识的瞥了一眼燕江寻后,轻摇头:“没有……”
沈佑庭还想再问,却看到冷靖研已经伸手摸了下官帽,同时手指向府里指了下,他立即会意的点头。
“行了,还是先去她所居住的地方看看吧,如果是她私自离了府后再遇到了不测,也就与你们长公主府无关了,我们也好交差。”
他说的很是无奈,感觉这个差,他也是不想办的。
燕江寻的嘴角轻轻一扬,立即哈腰的伸手,很是恭敬的请着他们进府。
可就是这种太过谨慎的举动,让冷靖研对此人的感觉很别扭。
这种谦卑太过头了,以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现在长公主不在府中,这府中最高的管事,也只有燕江寻了,他不想跟着,都不合适。
可当他行动他们前面带路时,冷靖研的眼睛顿时轻微了下。
“燕管家这是脚上有伤呀?”冷靖研压低了嗓子,突然开口。
燕江寻轻愣了下后,立即笑着对她施礼后,方才回答:“回大人的话,就是前日,小的晚上在府中巡视时,不小心崴了脚,原本没当回事,可没成想,第二天一早起来,这脚就肿的下不了地了,这是用了些跌打酒揉过后,消了肿呢,不然,现在还向在床铺上坐着呢。”
冷靖研轻点头:“崴脚可不是件小事,轻的也就是肿起来,下不了地,重的了话,可能会更严重,燕管家晚上走路,可要小心些呀……”
“有劳官爷记挂,小人必会小心。”燕江寻有些不自然的立即点头,感觉很是慌张的样子。
可他的样子,在这些官差的眼中,就是心虚的表现,此人不会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沈佑庭看着他的眼神中就更多了些探究之意。
先前在云浮楼里,听毛掌柜和老石所说的话,就对他有所怀疑,现在再看到他这些许的特征,又与田子安所告诉他,冷靖研和高升在现场所发现的特征类似,就让他的怀疑加深了。
往后院走时,沈佑庭不由的放慢了脚步,慢慢的拉开了与前队的距离,燕江寻走了几步一回头,见他在四处打量着,于是只能小心的过来请他。
再怎么说,他可是这里面所有人,官最大的一个。
“沈少卿,浆洗部下人所居之所,还要再往前走一段路的……”他小心的道。
“这个院子,也没看出怎么修整过,而且现在进入了冬季,这些树如果真的修剪的话,不怕会冻死吗?不是每年的开春再修剪为好吗?”沈佑庭提出疑问。
燕江寻也没太慌张,只是礼貌的一笑:“回沈少卿的话,也并非是大的修整,就是将院中的已经枯败的杂草、树杈修剪一下,看上去,不那么萧条罢了。”
“哦……那燕管家,是在哪里修剪时弄伤了手?”沈佑庭盯着他问道。
冷靖研自然是听到这句话,轻拉住了还往前走的高升,也站住了脚的回身看了过来。
“这……就在前面的那片小梅林处,有几根枯枝,修剪的时候没太注意,都是小伤。”燕江寻自然的伸手指向了院中前方的一处地方。
那里有一小片的梅林,此时正有红梅盛开着,看着花朵还真挺大的,与在公众梅园中所见的不同,一看品种就是极为好的。
高升这时也明白了过来,伸头到冷靖研耳边小声道:“左脚跛了,手也被划破了,这也太巧合了吧。”
“天下哪有那么巧合的事,一件是巧合,两件对应了,那就不叫巧合了。”冷靖研嘴角扬起了一丝冷冷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