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点下来,马志立这一南一北两场战,最大的收获是将孟士敦给收入囊中,获取了一大块产粮地。
有了子孙后代的性命作为要挟,再加上陈登不知道对他传达了一些什么信息。孟士敦总督显得非常激进而又积极,几乎是一个人顶着所有骂名,推行各项改革。
比如说强行推动孟士敦地区的法律和杜温王国接轨啊,将之前的贵族领地全部削除,重新分配给农民啊,组织农民成立大型的农庄,实行公分绩点制等方式,硬是把整个孟士敦的土地收归国有,再重新分配给农民。
在这个过程中,当然不可能有多和谐。
总督大人一人负天下骂名,请动虎贲军,将不服管教的贵族们杀得人头滚滚,这才没有人胆敢不服。
也有那种不怕死的人去和他理论的。总督直接拉开家门,露出里边几乎没有任何装饰的白墙黑地,对对方说:“我这以身作则,第一个就范。我孙子和杜温国王作对,现在还疯疯癫癫的,每天穿衣不知寒暖,吃饭不知饥饱,你要去看看他吗?我儿子全部被我强行逼着他们离职,在家中赋闲。
我还想问问为什么呢!
杜温国王说了,如果我搞不定孟士敦的局势,那我一家全部没命!你要不就去杜温王国给我讨一封赦令回来,我们全家老小将来为你做牛做马,为奴为婢。要么你就闭嘴,别跟我唧唧歪歪,反正到时候死的不是你!”
被这么抢白一番,果然之后就没有人再好意思去跟他理论了。
然而总督的名声,却是彻底的臭了。
马志立对这事儿有所听闻,却也懒得插手。
还是拉尔发看着觉得自己当年的对手现在混得也太惨了,给总督求了情,马志立才给总督发布了丹书铁券,让拉尔发亲自过去解释,说国王陛下对他的表现非常满意,论功行赏,恢复了他们一家的地位,并以丹书铁券起誓,只要不是谋逆大罪,必然不会对他们刀斧加身。
总督总算是松了口气,但是名声早已经坏了,该杀的人都已经杀完了,孟士敦的状况也完全改变了,接下来就算是把总督撤换掉,都不会有任何影响,反而会引起全孟士敦人的弹冠相庆。
至少现在,杜温国王对他采用的是加恩留任的方式,而不是卸磨杀驴、过河拆桥的方式,这让孟士敦总督感觉总算是没有跟错人,从此总算是死心塌地,真正把自己当成一个杜温人来为马志立管理孟士敦地区了。
王国南边从此稳定下来。由于孟士敦地区下等人的解放,使杜温王国一下多出了很多青壮年劳力。这些人有很大一部分被背嵬军征召,剩下一些有特唱歌的小伙子被招进了虎贲军和骠骑军。
马志立正努力推行新的编制,将辅兵、背嵬军、虎贲军和骠骑军整编到一起。这对于所有人都是一个挑战,但是马志立觉得这是势在必行的事情。
一切都是因为临东大学研制的枪械和大炮,都越发地犀利了。
就马志立目前的手感,临东大学开发的枪械已经几乎是地球二战时期的水准了,无数支AK样式的自动步枪出现在战场上,让杜温王国面对周边的邻居,拥有着碾压一般的实力。
但是马志立知道,这一切都建立在对方的实力在武王级以下的基础上。
这次圣教来人,也给马志立提了个醒。
区区一个主教,在圣教体系中排在第三层,就有武宗级别的实力。他一个人祈祷起来,就能让一整条船在无数炮弹之中任意穿行,连一点擦伤都没有。
这让马志立意识到,枪炮并非万能。在面对神秘之时,枪炮这样属性单纯的武力,很可能是最为无力的武器,不一定比一个武王手中的刀剑威胁更大。
作为他的军队,需要更加与时俱进才行。
在马志立热衷于训练军队习惯热兵器的同时,维克多带着不少临东大学的学者,来到王国北边,以前属于诺顿人的地盘,进行了细致的勘探。
杜温王国的矿藏相当贫乏,这也是杜温王国发展的一大瓶颈之一。他们需要大量的金钱来购买各种原材料,来支持自己的发展。
之前马志立用灵石换的那些原材料堪堪快要见底,就算马志立再有一堆灵石,也难以去大羽洲交换到更多的材料了。
因为上次的原材料已经算是大羽洲积攒了好些年,才积累下来的存货。
之前马志立和江无心谈过,如果获得矿藏,大家一起分账。这事儿江无心那边其实无可无不可的,也没怎么上心。马志立这边是真的上心了,连南边的战争都顾不得,维克多就被马志立打发去勘矿了。
而最近传来的消息也是相当喜人,据说在北边发现了大片的高质量的铁矿、煤矿和铜矿,虽然距离杜温王国本土略远,而且位置相当靠北,但好歹还是大道能够到达的地方,可以尽快派人前去开发。
马志立将这事儿全权交给维克多来调配,自己懒得操心这些。
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这两天,从王国的西边,莎朗邦联这边传来了相当不妙的消息。
一个使节从莎朗邦联匆匆赶到临东城求见马志立。
马志立刚跟对方打了个照面,对方就五体投地,痛哭失声:“伟大而又仁慈的杜温王啊!您快帮帮我们吧!我们快要被逆贼给杀光了!”
马志立莫名其妙地看向陈登。
陈登早有准备,低声喝道:“住口!不许哭!起来好好说话!”
使节有心想要再趴地上痛哭一场,但是听陈登说得语气沉重,心里掂量了一下,才犹犹豫豫地爬起身来,擦了擦眼泪,低着头说:“对不起,我失礼了,让陛下见笑了……”
马志立摆摆手:“不妨事儿,来,看座!贵使辛苦了。对于贵国的情况,我有所耳闻,但是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了?”
使节猛地抬起头来,眼中全是怒火:“陛下,他们……他们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