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疼疼!你放开!放开!”陆昭念从夏侯晟手里抽回来左手,紧紧捂着左臂,似乎觉得疼痛难忍,额头都渗出了薄汗。
夏侯晟这才发现她疼得不太正常,抓过她的左臂,撸起袖子,发现她藕节般的小臂青紫一片,异常醒目。
“怎么回事?”他冷声问道。
陆昭念抽回手,嫌恶地道:“关你什么事!”
可没想到夏侯晟一声不响地走出了营帐。
“不会这么小气吧?”花婉疑惑地道。
想了想又觉得这样正好,她大摇大摆走到床边倒下,揉了揉自己犹自发疼的小臂,大大呼出一口气。
突然有人大步跨入了营帐,陆昭念猛地翻身坐起,咽了咽口水,看着夏侯晟惊魂未定地道:“你干什么?”
他将脸上的银面取下,丢在一边,露出那仿佛笼着寒霜的脸,走到陆昭念旁边坐下。
陆昭念往床的另一边移了移,却被夏侯晟一把抓住了左臂,她痛呼一声,夏侯晟的动作顿时变得轻柔。
他抓过她的手臂,重新把袖子撸起来,从身上掏出一个药瓶,倒出几滴油状的东西在她的小臂上,在花婉疑惑的目光中,伸手开始揉她的小臂。
这营帐中顿时发出了让人面红耳赤的杀猪般的叫声。
“这……这也太激烈了吧……”营帐外年轻的骑兵们都不自觉地红了脸。
“忍一忍,这药可以活血化瘀,按摩之后效果更好。”
夏侯晟专注给陆昭念揉着小臂,陆昭念咬着牙看他的神情,她才发现自己似乎不是很了解夏侯晟,她了解的只有陆止,她买回去的那个奴隶,而夏侯晟,和他太不一样了。
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不疼了?”夏侯晟低沉的声音传来。
被这么一说,陆昭念又感觉疼痛难忍,她收回手说道:“求求你不要再揉了,你还说你不折磨我,这可真是要命!”
夏侯晟似乎微微挑了挑眉,皱起的眉舒展开来,说道:“这是为了你的淤血散开。”
“时候不早了,睡觉吧。”他淡淡地道,说着就起身吹灭了蜡烛。
陆昭念震惊地道:“什么?这不是刚刚才天黑吗?而且我都已经睡了一天了……”
下一刻她就说不出话来了,夏侯晟走到床边拉着她躺了下去,檀香味近在咫尺,还带着男子灼热的气息。
“你要做什么?你可别乱来!”陆昭念惊恐地道,说着就在夏侯晟的怀里挣扎起来。
夏侯晟却揽着她纹丝不动,一派淡然地道:“我只是想休息,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黑暗中陆昭念恼羞成怒地道:“我怎么知道你要做什么?你先放开我!”
帐外的士兵见自己的将军熄了灯休息,连忙灭了火堆作鸟兽散。
本来平躺着的夏侯晟突然侧过来身来,和陆昭念相对,他冰凉的柔软的发丝扫在她的脸上,让她感到一阵搔痒。
“那你这么紧张做什么?你想到了什么?”
夏侯晟的气息吹在她的耳畔,陆昭念顿时感到脖颈和脸和脑袋都一起开始发热。
她红着脸道:“你管我想什么,你给我放开!”
一双柔软的温热的唇却覆了上来,陆昭念一时间忘记了挣扎,被堵住的嘴巴也说不出话来。
她听见夏侯晟的呼吸变得急促,他的吻越来越用力,在陆昭念咬紧牙关之际,他竟然伸手在她腰上掐了一把。
陆昭念是怕痒的,毫无防备地被这么一掐,苦苦咬紧的牙关霎时有机可趁。
她回过神来再想挣扎,已经毫无希望了。
夏侯晟吻得很深,仿佛想将她吃干抹净似的,久久缠绵不去。
陆昭念渐渐觉得呼吸都困难,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她觉得嘴唇有些发疼的时候,夏侯晟终于放开了她。
她开始大口大口的呼吸,仿佛险些溺水而死的人。
虽然四肢变得绵软无力,她还是尽量去推夏侯晟,竟然还妄想起身。
可她知道自己在不想办法离开,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她打起了右手袖子里匕首的主意,夏侯晟却像是猜中了她的心思,一把抓住她说道:“别紧张,我不会做什么的。”
陆昭念心道:“我信了你的邪!”
可接下来夏侯晟真的没有再做什么,他只是揽着她轻声说道:“睡吧。”
陆昭念神色古怪地看向夏侯晟,可是黑暗之中看不清他的脸,但是能感觉到他的气息依然灼热,呼吸急促,她还趴在他的胸口听了听,听见了他急速的心跳。
但是他规规矩矩,真的没有再做什么。
陆昭念诧异地感觉着夏侯晟的心跳渐渐平复,呼吸也变得绵长而均匀,似乎是,睡着了。
他怎么会变成这样一个人呢?从前对自己那般无情无义,现在却又对自己百般呵护,男人心也如海底针一般让人猜不透啊!
难道他真的想和自己重归于好吗?像他所说的那样做一对平凡夫妻?
可是,那怎么可能呢?
陆昭念的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对她来说,现在最重要的是报仇,是救出她的亲族。
听着夏侯晟安静平缓的呼吸声,陆昭念突然想到,这是一个好机会,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右手袖中的匕首落入手中,她的动静极尽轻柔,生怕发出一丝一毫的动静,惊醒了夏侯晟。
等她将匕首拿在手中,高高扬起时,夏侯晟的呼吸依旧是轻缓的,她一双眸子染上疯狂与仇恨,右手铆足了劲儿,往他的胸膛刺去。
京都之中,东宫内,一个长相平庸的年轻人走进了殷雍的书房,他面露惊慌和无措,一进到书房之中就猛地跪倒,说道:“太子殿下,任务……失败了!”
自打红缕在他面前死后,殷雍就处于一种萎靡的状态,什么都提不起他的兴趣。
最近他看起来终于有了几分神采,疑惑问道:“什么?任务失败?”
年轻人道:“您派去漠北的探子被杀了,是被一个带着一队大金队伍的小白脸儿所杀。”
“什么?”
殷雍惊疑不定,这宁恒不是已经回大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