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严没有给老管家能够和他打太极的机会,直接就挂断了电话,之后颇具威胁性的看了一眼监控。
老管家要说起来,算的上是楚鹤靖的心腹中的心腹了,如果不是因为年纪的缘故,他肯定觉得老管家才是楚鹤靖的那个亲生儿子。在这个别墅里的权限,老管家还要高于他们。
楚鹤靖不在的时候,监控都是老管家关守的,虽然一般情况下用不着这么盯着,但是,楚墨严了解楚鹤靖这个喜欢拿人当玩具折腾的爱好,所以肯定少不了让老管家盯着监控有什么好戏发生让他看看的这个机会。
安晓兔现在伤成了这个样子,楚鹤靖和老管家肯定是知情的,甚至,很有可能就是楚鹤靖下令的,一想到这个可能,楚墨严就不由的气的浑身发抖。
他转眼又想到了一个人,安德青,他既然是和老不死的是一个阵营的,老不死也看起来对他十分的器重,方才在安尘欣身边试探的时候他就大概猜到了楚鹤靖和安德青是待在一块儿的,那么没有道理,安晓兔伤成了这样的视频,安德青看不到,一时之间,楚墨严都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安德青这个人了。
他低头看了一眼昏迷在了自己怀里的安晓兔,莫名的觉得怀里的这个女子,和小时候的自己竟然是那么的相似,只是,现在自己已经是有能力可以和楚鹤靖叫板了,但是,安晓兔呢?她还是一个身陷囹圄的女子,她的身边,似乎除了自己,已经没有别人了。
一时之间,怜惜的感触裹挟了楚墨严,以后,对她好一点吧。他不由的在心中默默的决定了起来。
不过是几分钟的时间,楚墨严觉得老管家应该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就这么明着不听自己的命令,只是,他路上会不会磨蹭耽搁等到老不死察觉,那就不是楚墨严能够控制的了。
楚墨严将安晓兔小心的抱起来,想要试图避开安晓兔身上的伤口,但是,看样子,安晓兔身上的伤口不止是一处,不管他从哪个方向将她抱起来,总会碰到一两处刀伤。
他怕因为自己的动作弄的安晓兔痛醒了过来,所以没办法,只能是小心翼翼的用一种接触她身上皮肤最少的方式,将她抱了起来。
走到了房间内的沙发上,小心的将她放了下来。
楚墨严看着安晓兔苍白的嘴唇,再看着她身上似乎还有好几处地方的血没有止住,在抱着她回来的路上已经是滴了一路的血迹了,他看着这一摊鲜红的血迹,不由的有些担心烦躁,他再次拨通了老管家的电话。
“大少爷,我……”老管家这次接起了电话就想要抢先在楚墨严开口之前说话,但是,楚墨严哪里会给他这个机会,他听到了老管家的声音响起了之后马上开口吼到:“人呢?我是不是和你说过让你马上滚过来?还是说你现在要仗着父亲心腹的这个身份违抗我的命令么?怎么?我怎么不知道,原来管家您才是楚氏未来的继承人啊。”
楚墨严的这句话说起来可是毫不客气,甚至是直接将这个帽子扣到了他的身上,虽然老管家知道楚鹤靖是不会那这件事情当真罢免了自己的职务的,但是,如果这个仇就这么和楚墨严结下了……
楚墨严刚才说的话虽然十分的不善,但是,却也提醒了老管家一个事实,那就是,楚墨严毕竟是楚氏未来的继承人。如果没有任何的意外的情况发生的话,自己将来或许还会在他手上工作一阵子,虽然这种情况他是很不希望看见的。
并且,在老管家看来,这对父子最后若是真的要斗个你死我活的话,自己这么一个跑腿的下人肯定是活不过这其中的任何一个人的,所以,在眼下的情况下,他是抱着能自在多久就自在多久的念头生活的。
“是,少爷。”老管家将自己之前打好的一切腹稿尽数都咽了下去,之后才在楚墨严挂断了电话之后赶紧拿上了医药箱赶去了安晓兔所在的那件房间。
在老管家赶来的途中,楚墨严觉得,不能就这么任由安晓兔这么流血下去了,他走到了安晓兔的身边,皱着眉头思考了大概一分钟,之后脱掉了自己身上的西装外套,然后走到了这房间里的各处监控之下,找到了在柜子里放着的装饰用的手杖,之后就尽数将这里的监控砸毁了。
然后他重新回到了安晓兔的身边,开始小心的将她身上的衣服尝试着脱了下来。
她的身上还穿着自己离开的时候看到的那条白色长裙,她的脸色不是很好,除却是血过多之外,应该也是有这一路奔波的影响吧。
他有些心疼的将安晓兔的长发归到了另外一边,有不少的伤口不是很深,流出的血液也基本都凝固了,现在和她身上纯棉的白色长裙黏连到了一块儿,扯下来的时候多少回感觉到有些的不适。
楚墨严有些为难的看了看四周,这里也没有消毒用的酒精或者是生理盐水之类的可以让衣服稍微好解决一点的东西,没办法,他也只能是这么硬着头皮将衣服从她身上拖了下来了。
还好,这途中总算是都还顺利,当拖到了最后一点的时候,楚墨严总算是放下了心,这么一放心下来,他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快要被汗给浸湿了,他有些复杂的看着躺在自己面前,赤身裸体的,满布伤痕的安晓兔。
他起身,将刚才脱下的西装重新包裹在了安晓兔的身上,再拿出柜子里备着的湿巾先小心的为安晓兔擦去身上的血迹。
老管家赶到的时候,就站在门口,皱着眉头纠结了很久,最终还是打算先应付完小的再说,毕竟他和小的不算是熟稔,出了事情不敢糊弄过去。于是他伸手敲了敲门,道了声:“少爷。”
楚墨严这里正给安晓兔擦着胳膊上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