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镜倒映出了二人互为痴缠的躯体,明明都志不在此,纯粹因身处现实中的无可奈何,不得不将自己追求的东西抛去千里之外。
她抗拒他强势,跳出各自坠入的坑洞,为何不能为彼此舔舐伤口?
云舒慌了,因为沈栖迟在褪她的外衫……
“云舒……为什么……”
云舒不知那女子是谁,但不管是谁也好,自己都不该成为她趾高气昂下的替代品。
是非对错皆是在他二人之间流转,不该牵扯到她这无辜的池鱼。
云舒扭动娇躯向前逃脱,又被沈栖迟紧紧抵在妆台的边角。
身子一僵,她在眩晕中感到一丝后怕:“谁……你在说谁……”
朝她迈进一步,沈栖迟迎来的是她身躯抵御性的后仰,“自然是你心仪已久的……大哥了……”
“……大哥?”云舒反射般看向闭合的窗子,不敢置信,“你……胡说……大哥不可能……”
“不得了……你都不否认喜欢他了啊……”
“……沈栖迟……!”
“哼……”男人嗤笑般气哼,怎会不知她想说什么,可他偏就要她兑不过去,“品性温良,恭谦俭让,他是如何如何的好啊,你说什么都行了……”
前一刻的哀怨已看不见了,云舒惊异他为何在轻薄自己之后,会是如此玩世之态,“满口胡言……你休要随意污蔑我与大哥……”
“何至污蔑?”沈栖迟屈膝下来,尽量与俯身的云舒在同一水平位,“任他在你心目中是何姿态吧……我也不是非要阻碍你,只不过……”
隐去伤痛的深眸似海,探无止尽,终是不敢对视。
眷恋不假,然眷恋的对象绝不会是大哥,沈栖迟错以为她爱慕他的兄长,倒无形中为她对外流连的心思掩了一块遮羞布……
也罢……眼见是不必争辩了。
男人本也想说随她痴傻钟情都无所谓的……反正他的心思也不在她,但见她酒劲儿上脸后的娇娆模样。
云舒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作甚要拱手让给旁人?即便他不喜欢她,也轮不到兄长将她当物品般收纳进房。
看了一眼窗子,沈栖迟敛收无谓的俊颜,逼云舒跌进他颇有深意的媚眼中。
听房是吗?
感觉到他身躯制造的黑影蔓延上自己的脸,云舒跌跌撞撞的向别处倾身,“你要干什么……沈栖迟……”
“过来……”沈栖迟长臂一揽截住了云舒的路。
“不……”
“快点……方才的话还没交代完……”他圈住她同时向前凑的更近,“听好了……你喜欢他不要紧……不喜欢我也无所谓……但往后碰你的……只能是我……”
“云舒……”
……
云舒回府之前,沈栖流已经遇见愤愤而归的弟弟,然二人只是敷衍的寒暄两句,便见沈栖迟大步走进云舒的寝殿。
沈栖流知晓弟弟发现了他妻子的“秘密”,并且准备等她归来兴师问罪,他唯恐他不知分寸伤了云舒,竟鬼使神差的决定在这深夜,独自守护在寝殿外。
云舒也是饮酒过量,黑灯瞎火并不曾发觉他在附近。
只是……谁又能想到知礼善守的沈大公子会夜半无眠,还不自觉行了“听房”这档低俗的举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