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沈栖流撤手,又在她面上补了一耳光,刚临界昏厥的姚溪就这么被打醒了,“痛吗!痛吗!给我醒过来!”
“咳咳……求你……”
姚溪的脸被打偏,无数屈辱的泪水伴随疼痛令她几近崩溃却没有力气反抗,她深知这种时刻的沈栖流便是魔鬼的化身,只能求饶唯能求饶。
长腿迈出寝殿,他见到了紫苏。
“额驸大……不……大少爷……”
“紫苏姐姐……”瞬间转变轻柔的嗓音,那副模样完全没有完事后的颓惫。
“不……奴婢惶恐,还请大少爷直呼奴婢贱名……”
“姐姐请起。”
臂上纤长的大手,微微使力时传出一丝酥痒的触感,“姐姐年长,从前在皇后身侧侍奉也是大丫鬟,现下仅叫你做个通房之人是委屈了。”
“怎会!能……能伺候大少爷,是奴婢的脸面……”
明着说给他通房,暗中破她身子的却是比她更低贱的奴才,此刻再与她说这些,难道是他良心发现,预备善待于她了吗?
“我也知晓你心有不甘,不过公主跋扈,你再得什么脸面在她跟前也是低人一等的,与其如此倒不如得个自在痛快。”
紫苏抬眸对上沈栖流的眉眼,“大少爷……”
“紫苏想过离开吗?不用伺候任何人,只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便可。”
“这……”
“你早已满了出宫的年纪,跟随公主来此也是受皇后之命,如今既成了我的人,你若想走我也可为你安排。”
只见她踌躇了一会儿,重又跪下道:“奴婢从未在此事上仔细考虑过,公主何等强势,皇后娘娘的势力又是何等广布,即便奴婢真想走,怕也没那么容易。”
沈栖流口如含贝,朝她笑的恣情:“所以我不是说了……可以为你安排吗……”
“大少爷的意思是……”
“待你该做的事情做完了,我会请父亲为你择配一门当户对的男子,让你以相府婢女的身份出嫁为人正室,自然……嫁妆的事儿你不必操心。”
“可是……”紫苏紧接着开口,然又觉言语羞耻不敢言说。
沈栖流了然于心,再次将她扶起:“你放心……你在府里所经受的一切都将成为白纸一张,没有人会知晓你的过往,我也保证你离开后便是全新的开始。”
此番话说得紫苏不得不心动。
顾虑是一定会有的,但处于巨大的诱惑跟前,紫苏还是明显动摇了。
尤其眼前这个对自己亦正亦邪的男子,明明昨日那样卑鄙的凌虐过她,可现在三言两语的温柔,竟是这般填暖她的心房,没有办法……他与生俱有的柔美面庞就算是只那样注视着她,怕也会令她心甘情愿的献出自己……
公主固然狠毒,想来在百般伤害云舒时,除去对她美丽容貌的嫉妒,更多的是想独占沈栖流这个温润公子的柔情吧。
可是……方才殿中公主凄惨的哀求声,她也听的一清二楚,沈栖流不爱公主,一点儿也不爱……
紫苏弱弱抽出手,忽然有些复杂陈旧的情绪上涌,“对不起大少爷,奴婢还是……”说话间一只大手握住了她的,“紫苏姐姐还在为昨日的事儿怨恨我吗?”
“紫苏姐姐会答应我的,是吗?”
“不……”
“不要说不……”两颈交缠过去的一瞬,男人情意脉脉的浅眸以极快的速度冻结,然声线却还是和煦如初,“离开……亦或是你企盼着我像对待公主那般,对待你……”
她惊的挣扎,“奴婢不敢!大少爷恕罪!饶命……饶命……”
“放松……”他抬手轻抚紫苏的项背,“离开之前姐姐要做的是,将那贱人与姚瀛会谈的内容转述予我听,还有……姐姐从前在皇后左右听得探得的一切,也都要一一道来,能做到吗?”
原来……原来……沈栖流的最终目的是这个?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生了此等隐晦不明的心思?怎么办?她该告诉公主吗?还是……直接禀告给皇后娘娘?
真可笑,温柔的贴近,只是为了避人耳目。
紫苏知晓太多主子的事儿,姚溪也好皇后也好,待事成之后极少有可能留下她,反而沈栖流让她离开,是在救她。
“到底是攸关性命之事,我容许紫苏姐姐考虑些时候,今夜公主身子不痛快,姐姐……可以早些来我的寝殿。”
他松开她,依旧笑的淡然缱绻。
紫苏被自己的预想吓破了胆子,忙哀求沈栖流道:“大少爷看得透彻,求您一定要救救奴婢,奴婢不想死,奴婢不想死!”
“紫苏姐姐看得也不浅薄,既知自己的处境,往后与我同一阵线,我至少可保你安然无恙的嫁出府去。”
“是!是!奴婢愿听大少爷的安排!”
沈栖流奖励般轻抚紫苏的面颊,“小声点儿……你的心意我明白了,经过昨夜之事,不知那贱人对你态度如何?”
“奴婢糊涂,已对公主表露忠心,往后……倒不知该如何自如应对了。”
“呵呵……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我相信紫苏姐姐聪慧过人定能维持得两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