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整个金茂的监控都调出来!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苏景深气急败坏地摔了一只杯子,他鲜少这样失控发火。以至于多年服侍在侧的助手都吓得噤若寒蝉。
“苏先生,我已经派人去查了。有目击者称,一个穿着酒店保洁服的女人曾接近过您的酒杯,大概……”陈希端出平板电脑,将一处相对清晰的画面放大呈现在老板面前。
“就这个女人?”苏景深抬手推翻了屏幕,眼里冒着怒不可遏的光:“墨镜,口罩?伪装得倒是很地道。”
“苏先生,您说会不会是对手雇人过来的?为了抓您一些把柄——”
“把柄?呵,只怕在T城活腻歪了吧!”苏景深自信有这个实力,T城苏家黑白两道的势力可不是吹出来的。
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不把这件事弄清楚,他实在寝食难安。
“还愣着干什么?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找到她!”
苏景深讨厌被人算计。尤其是这样不明不白的——仿佛被‘强暴’一样的屈辱,让他这些年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安全感和自尊心一下子崩盘。
“唉,等一下!”苏景深叫住正要推门出去的陈希:“还有件事。”
“您吩咐。”
“沈清欢……还没有下落么?”
陈希给苏景深做了三年的助理,领到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沈清欢抓出来——
不论,死活。
清了清喉咙,陈希正色道:“抱歉苏先生,我派去的人上个月从她们老家回来。说自从那件事后,她们姑侄二人便从未回去过。警察那边也没有任何消息。毕竟——”
毕竟沈清欢没有留下一张照片,苏景深想。
而且,即便她在自己身边朝夕相处了七年,他却依然无法想象出她的模样。
他以为她应该是个干干净净的小姑娘。身上永远穿着舒服却陈旧的棉布工作装。头发很长很顺,偶尔梳起两个辫子。一晃一晃,风一吹便能摩挲过自己的脸颊。
还有一双手,灵巧却粗糙,总散发着淡淡的薄荷洗衣液清香。
就像,那天酒店房间里,直到清晨也散不去的气息。
苏景深闭了闭眼,用力呼吸几下。
那晚缠绵的梦境里,光滑的肌肤,含香的喘息。像极了情窦初开里那绽开所有感官的温情一夜——
他有多少次以为……那是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