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妃的意思是……”潋滟有些不明白。
“潋滟姑娘若是聪明人，自然明白我的意思。姑娘不妨忍辱负重，侍候在柳姑娘身旁，姑娘那里若有什么变动，来跟我说一声，我也就好照顾一些。”楚玉琳委婉的说，“若是如此，我自然不会亏待姑娘。”
这不就是做王妃的内应吗？潋滟已经明白了楚玉琳话中意思。
随即行礼：“潋滟愿为王妃效劳。”
“潋滟姑娘请起。”楚玉琳将潋滟扶起，让连亭拿来了十两银子。
“潋滟姑娘若办事得力，我定不会亏待姑娘。”
潋滟得了赏钱，甚是欢喜。
“还有一事，我想问问姑娘。”楚玉琳趁机开口。
“我还有一事想问问姑娘。”
潋滟也十分殷勤：“王妃尽管开口，潋滟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可知那个莲白在入柳府前是什么来头？又为何如此讨柳姑娘欢心？”
“我只听说，这莲白原来是皇宫中侍奉的人，至于小姐为何对她如此器重，这我倒不知道了。”
“那，可知道莲白为何从宫中出来？”
“这……奴婢也不知道，王妃娘娘若想知道，奴婢回去打听打听便是。”
“那便麻烦你了。”楚玉琳交代。
送走了潋滟，楚玉琳静静坐在桌子旁，思考着刚刚得到的信息。
柳如烟没有犹豫就把那碗绿豆汤赐给了底下人，要么是不爱喝绿豆汤，要么，那种柔顺的样子便是装出来的，实际上还是不把楚玉琳放在眼里。
这个莲白摆明是有问题的。柳如烟如此亲近一个婢女，又是从皇宫中出来的婢女，一看就有问题。
“连亭，你说，这进了皇宫做婢女的人，有多少能出皇宫？”
“王妃娘娘，据奴婢所知，几乎皇宫中的宫女都很少有能再出来的，大多都在宫里熬着，等年纪大了做嬷嬷。”
“那你说，倘若有个宫女平白无故被放出皇宫，有没有这种可能？”
连亭摇摇头：“虽说有这个可能，但到底可能性极少，只有在宫中有大变动时，宫女才可能被放出皇宫。”
“也就是说，一个宫女好端端地出了皇宫，又到大户人家做了婢女，这样的可能性，小之又小。”
连亭思索一下：“依奴婢愚见，这样的可能性不是没有，但实在是太小了。若是有适龄宫女蒙赦出宫，大多会找个好人家嫁了，何必再到大户人家做婢女呢？”
听连亭这么分析，楚玉琳心中的疑问更深了一层。
莲白，这个小婢女，可有必要留心了。
方敏来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方敏见过王妃娘娘。”方敏行礼。
“方姑娘快请起。”楚玉琳笑得十分热情。在王府中除了连亭，她整日也没有能说得上话的人，因此十分想念方敏。
“王妃近来可好？”方敏十分关切。
“不用称我王妃了，叫我玉琳就好。近来无事，天天待在王府中也挺闷的。”
“玉琳，对最近的衣服都可满意？”
“当然满意。方姑娘做的，我自然满意。”楚玉琳的确很喜欢方敏送来的衣服，件件款式别致。
“也不用叫我方姑娘了，叫我阿敏便好。”
“好啊，阿敏。”
二人一路有说有笑，到了王府庭院中。
“阿敏，你可知道柳姑娘柳如烟入府的事？”
方敏苦笑：“这城中还有谁不知道吗？”
楚玉琳暗暗叹口气：“我与阿霆两情相悦，倒是苦了这位柳姑娘。明明是个名动天下的美人，却要浪费在这里了。”
“的确如此。也不知道这柳姑娘，为何非得嫁入王府？”
“是当今圣上的圣旨。”
方敏略一沉吟：“玉琳，你的意思是……”
“我觉得，若楚姑娘真是知书达理无二心的姑娘，倒也无妨，可只怕……这皇室争端太无情啊。”
听到这里，方敏已经明白了。
楚玉琳其实也实属无奈。她不愿意跟人争什么抢什么，也无意卷入皇室争斗。她只怕，柳如烟此番入府，会对赫连霆不利。
“若是方便，不如玉琳带我去见见那位柳姑娘？”
“这样便再好不过了。”玉琳也放下心来。
“小姐，王妃带着一位方姑娘来了。”潋滟为柳如烟通传。
“快请进来吧。”柳如烟有些欣喜，她着实没想到楚玉琳会前来看她，只是不知这方姑娘是何方人士。
玉琳带着方敏走入柳如烟房中。柳如烟便行礼：“见过玉琳姐姐。”
“不必多礼。”楚玉琳笑道，：“来。如烟，这位是祥泰布庄的大小姐方敏。”
柳如烟看向玉琳身后的方敏，二人也互相行礼。
“今日我请了方姑娘来，也是想为你订制件衣裳赠与你。”
柳如烟慌忙拒绝：“不，不用麻烦玉琳姐姐的。”
“有什么麻烦不麻烦？”楚玉琳仍然是笑：“总不能让人家说我们奕王府亏待了姑娘吧。”
“不知道姑娘喜欢什么样式的衣服？”
柳如烟见楚玉琳心意已决，也不好推辞，便答到：“我向来爱穿白衣。”
这时，站在一旁的莲白插嘴道：“小姐一贯穿白衣，既然出嫁了不妨多试些颜色。”
楚玉琳看向莲白：“这个小丫头瞧着倒有些眼熟。”
“奴婢名叫莲白。”
“是柳姑娘带来的？”
“是，昨日上午见过王妃娘娘了。”
“怎么还这般没规矩！”楚玉琳柳眉倒竖，一副生气的样子。
莲白个柳如烟慌忙跪下：“王妃娘娘息怒。”
“如烟你且起来。”楚玉琳神色淡淡，与平常无异，只是严肃几分。
“这丫头是你带来的？”
“是。”
“她在柳府想必没多久吧？”
“回姐姐的话，莲白的确是新来的婢女，不懂规矩。还望姐姐恕罪。”
楚玉琳冷笑：“怪不得，连主子说话下人不能插嘴的规矩都不知道！”
潋滟看莲白被训斥，不由暗喜。
莲白却不知深浅，还想要狡辩：“我怎么不知有这样的规矩，先前侍奉小主，都是有话就说的……”
“莲白！”柳如烟呵斥：“你还不知悔改？”
柳如烟又转向楚玉琳：“她一个小丫头，还望姐姐不要见怪。”
“我怎么听着，她像是有疑问的样子？不如这人，我帮你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