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罗一说王齐在山中,便匆匆的向山中去了。他一边走,一边努力地寻找。路边的草丛里,巨大的树下……
随着天色渐渐暗了下去,浣越也越发紧张了起来。
这座山真的大,他要上哪找王齐?王齐已经失踪了一天一夜,若小齐出了什么事,他绝对不会放过罗一!
“小齐——!”
“小齐!”
浣越一边寻找,一边大喊着王齐。他深入草丛,不想放过每一个角落。他生怕他放过了一个角落,就会错过小齐。
荆棘和杂草刺破了浣越的衣服,露出了一道道血痕,但浣越不为所动,依旧执着的寻找着。
小齐,小齐到底在哪啊……
浣越渐渐地也觉得越来越疲惫,但一想到王齐那俏皮而单纯的模样,和闪闪发亮的眼睛,他就绝对不能放弃。
“我一定会找到你!”浣越暗暗发誓,一面又加快了寻找的速度。
王齐当时被罗一放入的虫子钻入了后心,疼痛难耐,便昏了过去。过了好久,她才醒了过来,浑身酸痛,肚子也是饿的。嘴唇因为太久没有喝水而干裂发白。
王齐努力的撑着做了起来。背后的衣服被罗一撕成了破布条,她伸手摸了摸后背,后背上有一个微微鼓起的小包,还有些疼。王齐痛的龇牙咧嘴。
在王齐昏过去的时候,罗一还给王齐插了三根真在血脉上,因此王齐此时还觉得手脚酥麻,无法站立起来,只能先靠着柱子坐着。
王齐抬头看了看破庙的大门,仍然被紧紧地锁着。
王齐有些绝望了。谁知道她在这里呢?还被搞得这么狼狈……王齐叹了口气,谁知道那个罗一长得挺漂亮,还居然是那么心狠手辣的人!太可恶了!王齐在心里恶狠狠地骂着。
忽然,大门口传来一阵声响。
有人来了吗?王齐心中燃起了一些希望,却又觉得十分害怕。万一,来的人不是来救她的呢?万一来的人又是个坏人呢?
王齐扭动的身子,努力的想站起来,但却使不上一点力气。
门口传来了一个声音
“小齐,你在里面吗?”
“小齐!”
王齐顿时精神了起来,居然是浣越!她连忙高声喊道:“浣越!我在这儿!浣越!”
“太好了。”浣越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像是放下了心。
浣越此时正在门外,对这锁上的大门毫无办法,但小齐就在里面,这扇门必须被打开。浣越后退了两部,气沉丹田,忽然发功运力,一脚把门踹开,大门受到重击,直接整个直挺挺地向后倒去,落在地上,溅起了浓浓的灰尘。
浣越的身影从灰尘中冲了出来,迅速跑到了王齐身边。
“小齐,小齐你怎么样了?”浣越焦急地问。
王齐看见浣越衣服被杂草挂的破破烂烂,脸上也有几道血痕,顿时又是心疼又是开心,眼泪一边上涌,一边说道:“我没什么……只是,四肢没力气,站不起来。”
浣越看王齐表面上并没有缺胳膊少腿,似乎也没有什么伤口,但唯独后背的衣服被扯坏了。顿时觉得情况不妙。
这五毒教中人最擅长用毒。恐怕,是给王齐下了什么奇怪的毒药。
“小齐,”浣越柔声说道:“你先转过去,让我看下你的后背。”
王齐脸红了一下。她毕竟是未出阁的女子,如此反应也是情理之中。但她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便转过身,光滑的后背对着浣越。
王齐的后背十分漂亮,除了皮肤光滑白嫩,最重要的是,后背上的曲线松紧有致,十分迷人。
但浣越的心却渐渐沉了下去,顿时如坠冰窟。
浣越看见了王齐后背上的一个红点。那是蛊虫钻入的痕迹。
五毒人擅长炼毒制毒,其中最经典,最神秘的一项,便是饲养蛊虫。
这蛊虫一般需要饲养很久,养成之后,施蛊者必须将蛊虫放在人的后心,蛊虫被人的体温所唤醒,就会钻入人的身体,从而寄宿在人的体内。
这蛊虫也分许多种。有情蛊,能使受蛊者永远爱上施蛊者,有傀儡蛊,能操纵他人心智,还有一种则是……
“浣越。”
浣越正在思考这是什么蛊,忽然听王齐叫他的名字,声音有些颤抖。
“怎么了?”浣越问道。
王齐转过身子,低着头,不敢看浣越的眼睛。这让浣越心中顿时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小齐,怎么了小齐?”浣越追问。
王齐却忽然抱住了浣越的头。浣越猝不及防,便觉得一个温暖湿润的东西贴在了脸上。
那时王齐的朱唇。
但浣越很快意识到,这并不是拥吻。王齐的唇就在浣越的脸上,舌头却不断地舔着他脸上的伤口,吮吸着刚刚流出的,干涸的鲜血。
浣越并没有躲开,因为他能感觉到,王齐在他的怀里轻轻地发抖。那说明王齐在害怕。
浣越干脆紧紧的搂住了她。
浣越已经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王齐所被下的蛊,恐怕就是传说中的诅咒蛊。
被下了蛊的人,需要日日饮一碗心上人的血,才能活命。
“浣越。”王齐声音颤抖。她想努力地停下自己的动作,却根本没法控制自己,只能在吮吸的间隙,从口中隐隐约约叫着浣越的名字。
她并不明白这是这么回事,只觉得自己很不正常,很害怕。却又控制不了自己的动作。
浣越轻轻的抱着王齐,王齐努力的克制住自己,不可以再做出那样的动作。
两人四目相对。王齐眼睛湿润,而浣越却目光坚定。
此时已经是深夜,王齐今日被种蛊,却还没饮他一碗血,若是等午时一过,恐怕立刻就会命丧黄泉。
此时情况危机,容不得浣越多想。浣越抽出小刀,一把割开了自己的手腕处,顿时鲜血四溢。
浣越将滴着血的手腕凑到了王齐嘴边。示意王齐喝下。
而王齐再也忍不住了,立刻埋头在他的手腕上,不放过任何一滴血。
她一边饮着浣越的血,一边又留着眼泪,看也不敢看浣越。
好一会,王齐似乎是结束了,忽然放开浣越,瘫坐在地上,又努力要挣扎起来,给浣越的手腕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