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琳到上官琪的房间门口时,就听见房间中传来断断续续地琴声。顺着声音往房间中走去,楚玉琳看见上官琪手上的纱布已经被摘去,正聚精会神地控制着手,一个个的弹着音。
上官琪脸色难看,甚至因为疼痛而有些扭曲。
“娘娘,从一个时辰前,上官姑娘就拆了纱布练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我劝上官姑娘歇一歇,她都不肯。”连亭在楚玉琳身边轻声说。
楚玉琳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上官琪手上的伤虽然比前些天要好,但琴技却因为伤痛而大不如从前了。恐怕上官琪也是迫于公演的压力,才要这么拼命练琴。
想了一想之后,楚玉琳走入了上官琪的房间。
上官琪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楚玉琳的到来,而是全服身心的扑在了琴上,直到楚玉琳轻轻地叫了一声
“上官姑娘。”
上官琪这才如梦初醒。
“王妃娘娘,”上官琪的语调中有些惊讶“您怎么来了?”
“今天晚上没什么事,我就想着来看看你。”楚玉琳随和地笑着,坐在了椅子上。
上官琪也跟着坐了下来。
“看上官姑娘的手似乎恢复的不错?”楚玉琳看着上官琪的手。那双手的绝大部分仍然是焦黑的印记和黑色的伤疤,但已经没有了裸露在外的血肉。
“浣越公子的药的确有奇效。”上官琪点了点头,却看不出有半点高兴。
“凡事心急不得的。”楚玉琳旁敲侧击,“姑娘的手能在这两天恢复成这个样子,已经是很难得了。”
“可……”上官琪欲言又止。
楚玉琳看见这种情况,也觉得有些心急,便说道:“我不惜代价帮助上官姑娘,早已不将上官姑娘当外人看,姑娘若有什么心事,跟我直说便是。”
上官琪努努嘴唇,十分艰难地说道:“娘娘对我恩重如山,上官琪无以为报,只盼着能在群芳争妍会中夺得名次,帮助娘娘给那赵氏点颜色看看,可小女现在手有伤疾,小女便心急如焚让这伤快些好,好能早日报答娘娘。”
原来是这样。楚玉琳心中明白了。原来上官琪是急着在群芳争妍会中夺得名次,急着恢复她之前的琴技,才会囿于其中,不能自拔。
楚玉琳看着上官琪,重重叹了口气,说道:“上官姑娘,我那日救你,不为你的琴技,不为这群芳争妍会,更不为报复赵氏。赵氏之流,我根本不放在眼里。”
“我之所以救姑娘,只是因为我做不到见死不救。姑娘大可放心,我不求姑娘如何报答我,只要姑娘能安心养伤,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至于姑娘想在群芳争妍会中争一口气,我也是赞同的。赵氏跋扈,既然敢如此伤害姑娘,他也就应该付出代价!但姑娘何苦跟自己过不去呢?姑娘大可安安心心度过这三日,我敢打赌,姑娘在比赛场上绝不会输给赵清荷!”
这边开导完上官琪,又命人给她重新包扎之后,楚玉琳准备回房休息,转念一想,自己似乎的确冷落赫连霆太久了,便向赫连霆房间中走去了。
经过后院的时候,楚玉琳似乎看见柳如烟在后院中走着,但也懒得理她,也就没有在意,向赫连霆房间中走去了。
“娘娘,柳姑娘好像时常都爱来这后院转转。”连亭小声在楚玉琳耳边说道。
“她爱去哪转去哪转。”楚玉琳并没有把这一切放在心上。
柳如烟却心惊胆战了一阵子。
说话间,楚玉琳就来到了赫连霆的房间中。赫连霆的房间还没有熄灯,他正坐在等下,翻看着一本书,一只灰色的飞蛾不知死活地向几根拉住扑过去,挣扎两下,便化成了一缕青烟。
房中门帘一动,他一抬头,果然是楚玉琳进来了。赫连霆顺手将书放在了桌子上,向楚玉琳走了过去。
“事情解决了?”赫连霆问。
“一点点小事而已。”楚玉琳看着赫连霆“倒是你今天真是异常的开心。”
赫连霆也不说话,只是笑了笑,轻轻地抱住了楚玉琳。
“对了,平江侯那件事怎么样了?”楚玉琳问道。
“让人去那个地址查了。那座院子早就换了主人了,听说是那女主人死后,长女变卖了家产。”赫连霆说道此处,微微叹了口气“线索又断了。”
“等等,阿霆。”楚玉琳忽然推开了赫连霆,认真的看着他,说道:“我刚好就认识一对儿姐弟。父母双亡,也是城中变卖了家产的。”
“……什么?”赫连霆也觉得不可思议:“天下该不会有这么巧的事吧?那对姐弟是什么人?”
楚玉琳向窗外指了指,说道:“就是住在南房的上官琪,他还有个弟弟,叫上官瑞。”
赫连霆一时觉得脑袋有点乱。楚玉琳说的不是不可能。
“要不然,明天你打听打听?”赫连霆问道。
楚玉琳点点头,说道:“不过,你恐怕也不要抱太大希望了,并且也很有可能只是个巧合。”
“我明白的。”赫连霆说道。
“其实我现在就可以去跟上官琪打听打听。”楚玉琳推开了赫连霆。
“现在不行。”赫连霆又把楚玉琳拉入怀中,说道:“现在你得陪我了。”
楚玉琳背对着赫连霆,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今天还真是异常兴奋啊。”楚玉琳转过身,轻轻咬住了赫连霆的耳垂。
“不好吗?”
“只是觉得意外。”
“等你习惯了就不会了。”
二人一边说着,一边向床上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