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来到了群芳争妍会决赛的日子,决赛的场地就被安排在了红芳斋的门口。门口搭起了一个两尺高的台子的所有姑娘就在台子上演出。
除了评审人员和嘉宾有固定的席位,其他的人可以随意站着观看。这是京城中所有盛事比赛约定俗成的规矩。
而在很早之前,红芳斋就已经派人在京城中宣传了这件事,所以当天来看得人并不少,可以说是摩肩擦踵人山人海了。
楚玉琳站在红芳斋的二楼,看着底下黑压压的人群,不禁也有些惊讶。
“居然来了这么多人?”楚玉琳诧异道。
“这恐怕只有曾经朝廷举行的百花会的盛况才能与本次群芳争妍会的情况相比了。”方敏也十分惊喜地看着下面的人群。官府甚至出动了官兵来维持现场的秩序。
朱雀站在一旁,并不十分意外,说道:“这次决赛,别说柳姑娘和王妃娘娘出席,还有曾经名动一时的颜翡姑娘,只是这三个人,就足以吸引人的眼球了。”
“人多了正好能达到目的。”楚玉琳笑了笑,然后说道:“我下去看看。”
楚玉琳此时心中的确是十分紧张,但不是因为人多,而是她在头疼的两件事,一件事赵清荷能否安然无恙参加完比赛,另一件,则是关于上官琪。上官琪手上的伤好了一些,但心理上,是否还能过得下去呢?
楚玉琳顺着楼梯走下了楼。上官琪正坐在安排好的位置上,看着手上的纱布发呆。
“准备的如何了?”楚玉琳走了过去。
“啊,王妃娘娘?”上官琪猛然回神,看见楚玉琳,上官琪站了起来。
楚玉琳的眼神看向了一旁的琴。那是上官琪自己的琴,没有任何装饰,只是一块简单的木头,上面有些几根单薄的弦。别家小姐的琴都十分精致,尤其是赵清荷的琴,珍珠母贝,精致又奢华。
上官琪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了?”上官琪问道。
“王妃娘娘,我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吗?”上官琪的眼睛中十分忧伤。
“退出?”楚玉琳用疑问的口气问道,然后打量了周围聚集的人群,又看向上官琪。
“怎么会忽然这么想?”
上官琪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但愿我不会搞砸这一切。如果是在场上,我没能弹下来该怎么办呢?”
“放轻松。”楚玉琳说道:“想想你在复赛的时候,在那种最恶劣的情况下,你是怎么挺过来的?”
上官琪抬起来头,一双眼睛有些湿润“我不想让赵清荷得意。”
楚玉琳用眼神示意上官琪继续说下去。
“我知道她的琴技,她不如我。我想让她明白,即便她毁了我的手,她也不能把我怎么样!”上官琪的声音有些颤抖。那些一直压在她心底地话终于被她说了出来。是的,她只是想争一口气。
“跟我过来。”楚玉琳站起了身,拉着上官琪向前走去。
“娘娘,我们去哪?”上官琪有些疑问,但还是跟着楚玉琳走着。
两人的身影穿过大厅的人群,日光透过高处的窗户,将阴影和光域分割的界限分明。在大厅的尽头,赵清荷如众星拱月一般坐在椅子上。旁边的丫鬟端茶倒水,捶肩捏腿。
楚玉琳将上官琪拉到了一旁,隐在人群中,默默地听着她们的对话。
“小姐最近准备的这么认真,一定能一举夺魁的。”
“啊呀,这各种强手许多,我可不敢夸下这个海口。”赵清荷悠悠地说。
“小姐这就谦虚了,我看这所有参赛者中,也就那个上官琪的琴技能跟您一拼。”
“那个上官琪的手都毁了,还怎么跟比赛啊?”一个侍女笑道。
“哼。”赵小姐鼻子中透出一股冷气,不屑的说道:“那个贱人怎么能跟我比?不过是靠着王妃娘娘的赏识往上爬而已!”
楚玉琳一边听着,一边观察着上官琪,眼见上官琪的脸色由白转红,由红转青,被气得浑身微微发抖。
楚玉琳知道时机已经成熟,便问道:“想赢吗?”
“至少要赢过她!”上官琪咬着牙说道:“还请娘娘助我一臂之力!”
楚玉琳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想法。
此时的赵清荷对这边发生的一切浑然不觉,她安然地坐在最大最舒适的椅子上,听着底下丫头们的阿谀奉承,很是舒心。
赵清荷今天是有备而来的,带着自己的琴。不过呢,她的重点不在琴,而是在她自己。今日她早早的就起来让人给她梳妆打扮了,青墨眉,粉胭脂,金步摇。头上金步摇下面还有一朵蔷薇。那蔷薇是鲜花,却又不是鲜花,是她专门找人用鲜花制作的发饰娇柔的花瓣与鲜活的色泽就仿佛是将鲜花带上了头发一般。
她穿的也是祥泰布庄新做的衣裳。一反常态的仙粉,嫩粉,这回用的是藕粉色。据说这藕粉色最显仙气。指甲上也涂了丹蔻,鲜红欲滴,趁得肤白胜雪。
赵清荷让人捧着镜子,她的目光也停留在了镜子中的倒影上。那纤柔的倒影让她十分满意。赵清荷微微勾起唇角,心中却怨毒地想着上官琪。
那个贱人,她好不容易将她的手毁了,她却还能进决赛,这简直是在挑战她的能力!上官琪又不是世家闺女,又怎么能跟她比?赵清荷越想越觉得不平与气愤。便伸手招来了一个丫鬟。
“小姐,您有何吩咐?”一个丫鬟凑了上来。
赵清荷手中把弄着修眉毛的刀片,将刀片递给了那个丫鬟,附身说道:“去给那贱人的琴动些手脚,别太明显了,让她一会儿当众出丑!”
丫鬟接过刀片,说道:“是。”
那丫鬟便顺着人群走,没花多大力气就找到了上官琪的琴的所在地。正好旁边空无一人,那丫鬟就从袖子中捏着刀片,轻轻的在琴上动着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