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苦衷，可以。”丝毫没有理会吕子哲的意思，顾明泽并未因吴芷瞳自暴自弃地话而流露出鄙弃的神色，而是一字一顿，“想通的时候，联系我。”
说完，毫不留恋地转头就走，登上军车绝尘而去，自始至终没有给吕子哲一个眼神。
不等吴芷瞳松口气，突然看到路口处一个熟悉的身影。
郭月成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被吕子哲紧紧搂住的自己，半晌，露出一丝嘲讽的微笑，没有冲上来质问，而是转身消失在拐角处。
“月成姐！”吴芷瞳瞪大眼睛，只觉百口莫辩，这下，不管说什么，郭月成都不会相信了吧。
直到坐上车，吴芷瞳还是没有回过神来，她在想，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她明明什么也没有做过，怎么就成这样了呢？
昨天，她还是影视界冉冉升起的新星，有着可亲的前辈，可爱的后辈，欣赏自己的编剧导演，大力栽培自己的经纪人，不算完整但幸福的家庭，她还是郭月成最喜欢的朋友、后辈。
可现在呢？
她失去了事业，失去了名誉，失去了亲人，失去了挚友，她什么都没有了。
谁能告诉她，她到底做错了什么？难道是爱上吕子哲吗？
如果没有吕子哲，之后的一切都不会发生，就算自己没能鼓起勇气做个演员，和父亲一起的小日子也会很幸福，然后找个平凡却温暖的人结婚，平淡幸福地度过一生。
“吕子哲，我恨你。”茫然地看着窗外不断闪过的风景，吴芷瞳脱口而出。
一边的吕子哲罕见地没有因为这句话发火，反倒轻轻笑了：“恨我？爱我才对吧？吴芷瞳，你不是爱我爱到不可自拔吗？”
吴芷瞳扯扯嘴角，没有力气反驳，她已经心如死灰了。
良久，吕子哲轻轻吐出一句，轻到吴芷瞳以为是自己的幻觉：“这一切都是命运。”
那时候的吴芷瞳并不知道吕子哲话语的含义，只以为是羞辱她的另一种表达方式，然后不久之后，当她明白时，已经晚了。
“吕子哲，你不应该这么对月成姐。”吴芷瞳转过头看着吕子哲冷硬的侧脸，“月成姐是个好女孩，她那么爱你，不应该遭受这一切。”
“哦？你是让我去安慰月成？”吕子哲玩味地笑起来，“难不成这是在吃醋？”
“呵呵，吕子哲，你还是那么自大。”吴芷瞳讽笑，“我只求终此一生，再不要把你放在心上。”
“停车！”不知道被哪一句刺激到，吕子哲猛地一吼。
方明赶紧靠边踩下刹车，回头：“吕总？”
没有回应方明的疑问，吕子哲冷冷地看向吴芷瞳：“滚下去。”
“什么？”吴芷瞳不敢置信地睁大眼，她听到了什么？！在这个前后无人，没有出口的高速路上，他让她下去？！
“不要让我再说第三遍。”吕子哲的眼神毫无感情，“滚下去。”
“呵呵，吕总的无情，真是让人大开眼界。”确定吕子哲并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意思，吴芷瞳气极反笑，也不反抗，果断开门下车。
还没等人站稳，汽车发出声气鸣，绝尘而去，卷起的气流让吴芷瞳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吕总，这样好吗？”握着方向盘，方明有些不忍，“这地方肯定打不到车，吴小姐她……”
吕子哲刚想说不用管，身边的手机铃声响起，接通后，郭月成有些哽咽的声音传来：“子哲，你现在有空吗？我们谈谈吧。”
哪怕是在吕子哲的面前，郭月成也甚少流过泪，吕子哲难得地有些恻隐，当即应下：“可以，老地方见。”
有些事情，他也想找郭月成证实。
挂掉电话，吕子哲吩咐方明更改目的地。
方明应下，准备在前个路口下高速，明明不是高峰期，向来通畅的高速路却难得地堵了起来，两人堵在原地，许久没能前进一米。
不耐之下，吕子哲让方明下车去打探情况。
下车没多久，方明满头大汗地跑回来，打开车门，气喘吁吁地汇报：“吕总，不好了！前面的交警说，后面出了车祸，他们正在调度，出车祸的地方，正是吴小姐下车的地方！”
“什么？！”吕子哲面色一紧，“快点开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