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是你?”我把手机甩在他脸上,困扰我许久的谜团算是解开了,余光明拿视频威胁蒋亦森,蒋亦森不吃他这套,派郑阳跟余光明交易。
郑阳表面上答应余光明的要求,骗余光明把视频内存卡给他,实际想悄悄解决了余光明。
但又被不知情的米珂闯入坏了郑阳的好事,郑阳是个小心谨慎的人,起初以为米珂是余光明留的后手,为了不打草惊蛇,带着突然出现的我一起离开了。
后来他们怀疑余光明会私下接触我,就时刻跟踪我监视我,虽然我不知道他门是怎么做到的。
同时,郑阳那边一直暗中监视余光明。
我就是那个“人质”,余光明确实因我而死。
捡了大便宜的莫璃想找个恰当的时机威胁我,没想到今天意外得知蒋亦森打算捐肾,她又阻止不了,一气之下就拿出手里的证据,想叫我痛恨蒋亦森,拒绝蒋亦森的“赎罪”,间接的保存了蒋亦森。
我就说嘛,莫璃是个聪明女人,一点都没叫人失望呢。
我对蒋亦森的恨意,成功地被她挑了起来。
凌迟处死不过如此,我现在好比一具行尸走肉,心痛到没有知觉。
面对我的质问,高高在上的、霸道冷峻的、无人能敌的蒋亦森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垂下头不敢看我,两只手紧紧地抠着裤缝,我的心突然软了,像泡了醋,但我就是做不到原谅他。
“田田,走咱们回去说,我会把事情经过详详细细的、没有隐瞒的解释清楚。”蒋亦森近乎哀求地跟我说,他嗓音略有变化,像是即将哭出来。
我推开他,冷笑道:“蒋总,咱们没什么好说的!”
“田茉你现在知道了吧,亦森根本就不爱你,只是亏欠你。你要多钱,我给你,然后带着你没救了的老妈滚出申城,别再祸害大家!”莫璃一脸报复后的快感,倨傲地走到我面前,打算从蒋亦森那里拿走手机。
我先她一步抢走手机,继而后退一步,冷漠地看着垂头丧气的蒋亦森跟得意洋洋的莫璃,忽的大笑几声,“这就是罪证!”
莫璃面色一惊要跟我抢手机,蒋亦森却拦住了她。
这个举动一点都感动不了我,我只想他们赶紧在我面前消失,“蒋亦森,你欠我的,就还在我妈身上吧,三天后手术照常进行。”
又对莫璃道:“谢谢你拿出证据,否则我一直对蒋亦森捐肾这事心怀愧疚,现在却觉得理所应对。谢谢你,消除我的心理负担!”
“你这个贱人!”莫璃没想到我来这么一出,猛地冲上来要打我,在她手扬起来的瞬间被蒋亦森抓住了。
“你给我滚。”蒋亦森冷冷冲她吐出这几个字。
莫璃气不过,又羞又恼地吼了句,“亦森,我是你的未婚妻啊,只有我最爱你,甘愿为你奉献一切。只喜欢你的钱和权。”
“滚!”蒋亦森再次送她一个字。
她这才不甘心地离开,见她朝住院部走去,我忽的想起跟莫永昌聊天的田孟,猛地跟了上去。
背后一紧,我被蒋亦森抱住了。
“田田,请你给我解释的机会。”他的声音中带着哭腔,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脖子上,好像要融进我的骨血里。
“我不听!”所有解释在真相面前显得苍白无力,他解释的再好,我曾经遭受的痛苦都不可能消失,我就觉得恶心。
恨不得掐死自己!
“你冷静点。”他在我身后劝道:“我也冷静点。这事空了我给你解释。你一定不要离开我。”
“蒋亦森,你别做梦了,我不会原谅你的,即使你换肾给田孟,我也不会感激涕零,那是你应该做的!”甩开他的怀抱,我头也不回地进了住院部。
进入大楼后,在走廊上,我看到了恨不得把我生吞活泼的莫璃,以及奸诈的莫永昌。
“我妈跟你说了什么?”我直接问莫永昌。
“啧啧,田孟教育出来的女儿一点教养都没有,浪费了那么好的基因。”莫永昌一脸欠扁的贱样,摇头晃脑的咂舌,还自觉良好,认为有修养的中年男人就该以他为榜样。
“滚你妈的!”我正在气头上,爆了句粗口又往病房赶,进入后发现田孟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仿佛睡着了一样。
“你跟姓莫的说了什么?不管你们曾经发生了什么,以后最好不要再联系了,他的女儿把我害惨了!”本来我怒火冲天声音高亢,说完这话,我蹲在地上嚎啕大哭,眼泪跟鼻涕止都止不住,狼狈至极。
田孟从床上坐了起来,对我道:“田茉,你离开吧,离开申城,离开蒋亦森,去别处好好过日子。我其实还有一笔私房钱,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
“我离开?我离开你怎么办?”我大声质问她,边说边哭,似乎这样就不觉得委屈了。
“田茉,妈对不起你。”田孟下床,紧紧抱住我,伸出凹凸不平的手为我抹泪,“妈早些年不好好做人,现在害惨了你。对不起。”
劝着劝着,她也哭了。
我们就这样凄惨地哭着,没有尽头,我知道蒋亦森一直站在门外,安静的像颗树。
感情是把双刃剑,曾经多爱,现在就多恨。
后来小黎进来,给田孟打了一针镇定剂,田孟才睡着,她丧失意识前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田茉,妈妈希望你幸福。
这么暖心的话,我在她面目全非的脸上吻了一下,低声道:“会的,只要你好起来,我一定会幸福。”
见她平和地睡着了,苦涩酸胀的内心才有了一丝欣慰,即使全天下都利用我抛弃我,田孟一定会支持我、爱护我,这就够了。
最起码我知道,自己不是孤独的一个人。
等了许久的蒋亦森把我扯出房门,他说要给我讲清楚来龙去脉。
我没兴趣听这些,
即使今晚之后我们是彻底的仇人,
算是对之前爱情的告别。
将来再见,我们不是陌路,而是仇人。
第二天早上我起的很早,蒋亦森还在沉睡。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响起,是小黎打来的。
我记得她昨晚上的是夜班,心里突生一股不祥的预感。
接通电话,那边传来小黎惊慌害怕的声音,“田小姐,田女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