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风指了指靠在自己手臂上几乎快要不省人事的凌司远,说,“陪他来啊,也不知道今天是着了什么魔,喝的那么醉。”
说到这,楚风突然灵光一闪,有了一个主意,他没有继续往下解释,而是把凌司远朝孟灯身边一推,直接让凌司远靠在了她的身上。
孟灯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她想躲开,但是凌司远的重量是真实的压着自己,犹豫了一秒之后,就已经甩不掉,只能好心的同样扶住他。
“我突然想起来还有点工作的事情没有处理完,我现在得马上走,但是凌司远这个样子也挺让人放心不下的,要不你帮我个忙,我给你他家的地址,你帮我把他送回去吧。”楚风这话说的好像和孟灯很熟悉似的,可是他们明明只见过三次面而已。
“可是我……我也得回家呀……”孟灯连忙拒绝,“再说了……我和他……”
“你就帮我这个忙吧,我真的很着急。”楚风装可怜似的,来博得孟灯的同情。
孟灯看了靠在自己肩上微闭着眼睛的凌司远,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点点头,“行吧……我送他回去。”
其实孟灯压根不需要楚风给他凌司远家的地址,因为在她和凌司远第一次遇见的那个晚上,她就去过凌司远家了,虽然自己是直到第二天清晨才看清他家的模样,但是那个地址,孟灯这辈子都忘不了。
“好,那就拜托你了!”楚风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来。
凌司远比孟灯高一个多头,体重也几乎是她两倍,好不容易把他扶出出租车,孟灯已经是满头大汗。
司机边开车边从车内后视镜里瞟着后座上的两人,突然说,“姑娘,他是你男朋友吗?长得真帅,你们俩也挺般配。”
这简直是睁着眼说瞎话……说凌司远长得帅,孟灯是承认的,但是般配这一点,这司机是从哪看出来的?
孟灯尴尬的笑笑,没有回答也没有浪费口舌去解释。
她侧头看了看靠在车座上的凌司远,心里暗暗想着,这个家伙……就算是在醉酒的状态下,还是能保持衣冠整齐,而且……脸颊微红的状态,还真是挺好看的……
孟灯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突然觉得凌司远嘴角扬了起来,好像是感觉到了她的目光,吓得她连忙坐直身子,不敢再看他。
家门的钥匙在凌司远身上,到了楼下,孟灯把他扶到门口后,艰难的从他的裤子口袋里去掏钥匙,两人的姿势太尴尬,凌司远几乎把整个人的重心都压到了孟灯身上,孟灯也只能张开双臂抱着他,在自己的手指碰到他裤兜里钥匙的那一瞬间,才惊觉两人已经到了亲密无间的地步,她脸一红,也顾不得想那么多,连忙打开门,把凌司远扶进家里去。
把凌司远扶到二楼的卧室里躺好之后,孟灯松了口气,但没有马上离开,既然已经做到这一步了,她当然也想有始有终,跑下楼翻出凌司远家药箱里的醒酒药,倒了杯温水,喂凌司远吃了进去。
喂他吃完药,看他的脸色稍稍有了好转之后,孟灯又从浴室里拿了一块湿毛巾,为凌司远把手和脸擦干净,屋子里安静的让人有些难受,孟灯便一个人自言自语着,“我知道醉酒很难受,把脸擦干净再睡要舒服一点。”
做完这一切,孟灯算是仁至义尽的把楚风交代的事情做的很好了吧,她站在床边看着已经熟睡的凌司远,正准备离开,突然手腕被攥住,凌司远似乎并没有睡着,语气非常平常的说,“别走,留下来陪陪我……”
孟灯吓了一跳,连忙回头看他,他呼吸均匀睫毛微闪着,分明是一副已经睡着了的模样……
一种很久没有过的强烈心跳的感觉朝着孟灯袭来,她想走,但是双脚仿佛被钉在了地板上一般,一点也动弹不了。
最终还是留了下来,只是凌司远这一次似乎真的睡着了,没再说话,孟灯太累了,也靠在床边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孟灯醒来之后,用了整整半分钟来回忆自己在哪里,当看到眼前这熟悉的房间,这样角度下的天花板,孟灯意识到自己正躺在凌司远的床上,她第一个动作是立马掀开被子看了看自己,当看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换成了一套有些大不太合身的睡衣的时候,一声尖叫划破天际,“啊……”
凌司远走了进来,依旧是一副淡定的模样,从衣架上拿起自己的外套穿好,瞥了一眼床上的孟灯,“不早了,我要去凌氏上班,你打算去哪?”
这么自然的语气,似乎并没有打算解释孟灯为什么会躺在床上这件事,孟灯连忙拉过被子盖住自己的身子,声音因为生气而颤抖,“我……我怎么会在你的床上?”
“很奇怪吗?”凌司远一脸不理解,“你昨晚上靠在我的床边睡着了,我怕你冻着,处于人道主义的关怀,把你抱上了床。”
没等孟灯再次开口,他又说,“噢对了,我有洁癖,绝不会允许别人穿着脏衣服上我的床,所以我替你换了我的睡衣,看上去还不错,适合你。”
什么?孟灯几乎要从床上跳了起来,太过愤怒导致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开口。
“我又不是没见过,上一次就已经被我看光了,说实话,我对你这种干扁身材真的一点兴趣也没用,所以你不用担心。”凌司远说完这一句之后,把一个邪笑留给孟灯,自己转身走出了卧室。
“凌司远,我跟你没完!”孟灯的声音几乎快把屋顶给掀翻。
十分钟后,孟灯在楼下客厅找到凌司远,抓着他的胳膊,板着脸问,“我的衣服呢?”
“我嫌它太丑太旧,替你扔了。”凌司远回答的淡定。
“什么?”孟灯大惊,“那……那我穿什么啊!”
“我卧室的主浴室里有新的牙刷和毛巾,你先去洗漱,衣服的事待会儿再说。”凌司远把孟灯放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拿开,皱了皱眉,“脏死了,别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