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肖燃这放肆轻薄的话,唐危危也忍无可忍,她推开楚风,走到肖燃跟前,抬头看着他,一字一顿用无比决绝的语气说,“肖燃,算我瞎了眼,算我自作多情,以后我不会再来烦你了,你放心,祝你新婚快乐。”
说完后,唐危危转身,拉起楚风的手,“我们走。”
肖燃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突然笑了,这样的他们,才是最适合的一对吧。
回到车上,唐危危的泪水决堤似的不停流,楚风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才好,轻轻抚了抚她的头发,“你……”
唐危危扯着他的胳膊,侧身靠了上去,“别动,借我靠一会儿。”
没几秒,楚风感觉到自己的衣袖整个湿透了,听着唐危危的抽泣声,他的心也被戳中,发疼。
下午的时候,凌司远接到了公司人的电话,讲完正事刚挂电话,孟灯也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擦着头发走了过来。
“谁啊?”孟灯问。
“拍卖结束了。”凌司远坐起身子来,一把将孟灯拉入怀里。
“别闹,”孟灯从他怀里挣脱,“我头发没干。”
凌司远也没再坚持,继续刚刚的话题,“拍卖结束了,是胡海拿下了疏悦山庄。”
意料之中的事,但孟灯总觉得心里不太舒服,有些不甘心。
凌司远看穿了她的心思,笑笑说,“你知道胡海是用多少钱拍下的吗?”
孟灯摇摇头。
凌司远伸出一只手,比了个三的手势。
“三千万?”
凌司远摇头,再次晃了晃手指。
“三……亿?”孟灯倒吸一口冷气,差点从床上掉下去,“胡海哪来那么多钱?”
凌司远无奈,“你怎么不想想以咱们疏悦山庄的价值,以这个价格卖出去是不是亏了,竟然还去担心胡海有没有钱买得起,你到底是哪边的人?”
凌司远伸手弹了一下孟灯的额头。
“我不是这个意思,”孟灯连忙解释,“我就是觉得不可思议,胡海那么小小的公司竟然那么有钱,这么说来,凌氏岂不是更有钱?”
孟灯看着凌司远,凌司远一脸得意,“你现在知道嫁给我有多划算了吧?”
孟灯抓起一个枕头扔了过去,捂住凌司远的脸,“去死吧你!”
“你这是为财谋杀亲夫!”凌司远把枕头扯开,眼疾手快,再次把孟灯抓到自己怀里,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说,“凌氏去年的估值是三百亿,去年年底完成了第二轮的融资,今年的价值一定只升不减,按胡海现在的势力,他的公司价值也不会低,不过这只是估值,并不是一张张实际的纸币。”
孟灯还是听得一头雾水,凌司远接着解释,“也就是说,虽然胡海是以三亿的价格拍下了疏悦山庄,但是我们实际拿到的钱可能只有十分之一,其余的十分之九,是股份。”
这下孟灯听明白了,也听的心惊肉跳,“所以,你是用这种方法,直接入股了胡海的公司?”
凌司远笑着摇摇头,“不是入股,而是……控股。”
孟灯当然知道就凭一次拍卖就想控股胡海的公司是不可能的,但是她也很清楚,凌司远既然这么说了,这就是他接下来的目标,而且是一定会达到的目标。
孟灯怔怔的看着凌司远的脸,“你好可怕。”
凌司远笑,凑过去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我就暂时当做这是夸奖了。”
不费吹灰之力卖了一个项目,稳赚的同时把压力和风险转移到别人的身上去,自己坐收渔翁之利,这是任何一个商人都想做成的买卖,但是不是每一个人都能遇到冤大头买家。
凌司远正是利用了胡海那伙人对自己的仇恨心理,让他们钻入了套子中,这个男人真的很可怕。
“走吧,今天有那么大的一个好消息,咱们得庆祝一下,约上唐危危和楚风,我请你们吃饭。”凌司远心情大好,难得看到他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笑模样。
孟灯擦着头发,准备去换衣服,“危危今天没空,她说有个什么展览想要和她谈她的美术作品入馆展览的事情,她去见那个人了,估计晚饭也就在那边吃了吧。”
说到这,凌司远突然想起来了,“早上楚风也说他今天有事,嘿,这两人还真是有缘,那么巧都有事。”
谁都没多想,随口的一句话,一语成谶。
晚上十点半,coco里依旧热闹,吧台旁坐着已经喝的双眼迷蒙的唐危危,她又要了一杯鸡尾酒放在自己面前,一把搂住楚风的脖子,含糊不清的说,“来啊,陪我喝吧。”
楚风拉开她的手,把那杯鸡尾酒拿到自己面前,皱着眉说,“我可以陪你喝酒,但是你不能这么混着喝,又是红酒又是白酒,现在又要了鸡尾酒,这样你会醉的,对你的身体也非常不好。”
“会醉?”唐危危盯着被霓虹灯照射的五彩斑斓的玻璃酒杯,笑出了声,“醉了多好啊,醉了就可以忘掉那些事了,多好,多好啊……”
楚风按住她拿酒杯的手,严肃地说,“他让你那么痛苦,为什么不彻底离开他?”
唐危危扭头看着他,眯着的双眼里全是琢磨不透的笑意,“离开?说得轻巧,你爱过吗,你有那种爱到非他不可,深入骨髓的爱吗?你不会懂!”
唐危危推开了楚风的手。
“我有。”楚风将她的身子掰向自己,看着她的眼睛,“那种非她不可,深入骨髓的爱,我有。”
唐危危脸上的笑凝滞住,怔怔的问,“是吗?她是什么样的人?”
“一个全世界最独一无二的人,聪明,大胆,活的张扬,有为朋友两肋插刀在所不惜的义气,也要只身一人仗剑走天涯的勇气,她活的那么多姿多彩,热烈的像发光的太阳,让身边所有的一切都自惭形秽。”
楚风说完话,两人间的气氛沉默了几秒。
唐危危再次打开他的手,笑了两声,“哪有你说的那么好的人啊,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活的那么不堪,哪有那么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