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种事情,宁安安还是有些接受无能,毕竟那艘船上还有无辜的人会因此丧命,但是她也不打算对这件事发表任何看法了。
这她有些怀疑,自己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冷血了?
宁安安的心情有些低落,不得不承认,让她低落的原因还是语书的态度。
语书和段承宇讨论这件事的时候,语气再自然不过了,那种在他们身上透露出来的默契,没有长时间的磨合是不可能会有的,这种默契让她嫉妒。
宁安安翻身下床,段承宇拉住她,“你生气了?”
她摇了摇头,边挣开他的手边道:“我两天没洗澡了,身上都脏死了,我实在受不了了,我去洗个澡。”
段承宇仔细打量了宁安安的神色,确定无恙才放开她。
宁安安在浴室里待了很久,她觉得自己真的是神经质了,她竟然在浴室里找了半天有没有女人用过的痕迹,结果自然是发现浴室是全新的,就连段承宇,估计也是不怎么住在这里的。
洗完澡后,宁安安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没有衣服换,她之前只是想借着洗澡的借口稍微冷静一下,根本没考虑衣服的问题,无奈,她只围了一条浴巾出来。
她走到床前问段承宇:“有没有衣服穿?”
段承宇看着眼前的宁安安,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番,浴巾的长度刚好盖过大腿根,一双笔直的腿嫩生生地露在外头。
宁安安看着段承宇的反应,有些恼羞成怒,抓起地上自己换下来的毛衣就丢他,“我问你话呢!有没有衣服!”
段承宇笑嘻嘻地把毛衣抓下来扔在地上,“没衣服,我不介意你裸睡。”
宁安安转身就走,“那我去问问外面的人。”
段承宇赶紧喊住她:“有有有!衣柜里有我的衣服,你先穿我的,我一会让他们送你的衣服过来。”笑话,宁安安现在这副样子不知多引人犯罪,怎么能让外面那群人看到。
其实段承宇多虑了,早在宁安安进来的时候,阿斌就以段承宇需要静养为由把所有人都赶走了,随后他赶上了前头的温医生。
“温医生,有些话现在说是不是有些太早了?”
温医生信步朝前走,听闻这话,斜睨了阿斌一眼,“什么话?哦~你的意思是我说宁安安是家属的话?这话有什么问题吗?”
阿斌的脸色有些严肃,“你和我都只是他手底下的人,实在太应该对他的私生活过多地干涉,说实话,宁安安和他,不一定能走到最后,你别站错队了。”
温医生看了阿斌一眼,笑了一声,“呵!先申明两点,我不是他手底下的人,而你,阿斌,我认为你对他的意义远超一个工作伙伴,你是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你说这种话并不合适。还有,我谁也不站,你应该反思一下自己对宁安安的态度,段承宇对宁安安的那份心,连我都看得出来,你别说你还蒙在鼓里。”
阿斌没再说话,温医生已经走了,阿斌仍然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宁安安在衣柜里找了一件段承宇的衬衫和短裤穿上,衣服穿在她身上很肥大,她不得不把袖子挽了好几圈,又拿了个盆装了热水,打湿了毛巾,扶着段承宇坐起来,解开他的衣服慢慢地帮他擦身子。
热气在段承宇身上氤氲,他不由得谓叹一声。
宁安安低着头,看着他肌理分明的胸膛,有些脸红,貌似不经意地问道:“刚刚那个女人是谁?”
段承宇正闭着眼睛享受,听到她这句问话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哪个女人?”随即他很快反应过来,“你说的是语书?”
宁安安淡淡地应了一声:“嗯,以前从来没听你提起过她。”
段承宇叹了口气,望着天花板,目光幽远,似乎陷入了很深的回忆,“你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我逃跑的时候,一个华裔女佣救了我?”
宁安安点了点头,她记得的,她其实在心里也是十分感谢这个女佣的,如果没有她的话,段承宇很有可能逃不出来。
段承宇继续说道:“那些人发现我逃跑后,很生气,那个女佣也被连累了,语书是她的女儿,她的母亲因我而死,她却仍然愿意跟在我身边替我做事,那几年风风雨雨,都是她和阿斌陪着我的。”
这个解释似乎让宁安安更加愧疚了,语书不仅是对段承宇有恩,而是段承宇还亏欠于她,她怎么能因为自己的那点卑劣的心思去吃语书的醋呢?
宁安安安慰自己,可能段承宇和语书这些年真的不分你我,段承宇的饮食起居,那天才会在电话里让她听到那样令人误会的话阿斌,宁安安,不要那么小心眼了,不要嫉妒她。
可是,怎么能让她不嫉妒呢?原本她以为那段时间的段承宇是孤零零一个人撑过来的,但是今天才知道,在段承宇那么痛苦的时候,有这样一个女孩子一直陪着他,陪着他度过了最黑暗的时光,仅凭这一点,就是宁安安怎么也比不上的吧。
宁安安陷入了自己的思绪,根本没注意到自己手下的动作已经沿着小腹越来越往下了。
段承宇的眼眸闪了闪,按住宁安安的手,带着她一直往下,嗓音低沉性感,“安安,继续。”
宁安安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猛地把手抽回来,将毛巾不轻不重地摔在段承宇的小腹上,“自己擦!”
段承宇讨好地拉过宁安安的手,“好好好,我错了,我不乱动了,你继续。”
但是没过多久,房间里又传来宁安安似恼似嗔的声音:“段承宇!”
语书木着一张脸站在门外,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以前她是很懂得分寸的,这种偷听的事情她从来不做,也从来不屑做,只是她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突然想知道房间里的两人会说些什么。
阿斌刚走进来就看到站在段承宇房门口表情奇怪的语书,他走过去唤了一声:“语书,你在那儿干嘛呢?”
语书像是被吓了一大跳,略有心悸地看了阿斌一眼,随后又恢复了万年不变的冰山脸,“没事。”
阿斌觉得莫名其妙,随即也走到段承宇房门口,听到里面似有若无的声音,无声地笑了笑,也难为语书了,站在门口听他们一对小情侣秀恩爱,他伸手也想摸语书的头发,但是语书很敏捷地躲开了。
阿斌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掌,顿了一下,然后用满不在乎的语气说道:“段承宇摸就摸得,我摸就摸不得了?翅膀还真硬了啊?”
语书仍旧是一张冰山脸没说话。
阿斌摆了摆手,示意她朝外走,“行了,你一男朋友都没交过的人,别老听这些东西,害不害臊?”
语书本来打算走的,听到阿斌这话,突然抬起头,冷冷地说了一句:“为什么是我害臊?他们压根都没结婚就这样,难道不应该是他们觉得难为情吗?一个女孩子,没结婚就可以跟男人这样,太随便了。”
阿斌一愣,似乎是不知道语书的这一番不满从何而来,他忍不住笑出声,“语书,你怎么跟个小老头一样啊,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这思想也太封建了吧,不是只有夫妻才可以……咳……那什么的好吧。”
第一次见到语书的时候,她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发育不良的高中生,瘦瘦小小的,所以阿斌在潜意识里一直拿她当妹妹看,他都已经忘记了语书已经是个20多岁的女人了,不过在语书面前讨论这种话题,他还是有种引诱未成年人犯罪的感觉,心里怪怪的。
语书听了阿斌的话,握了握拳头,直视着阿斌的眼睛,说道:“段先生不是这么随便的人,他和阿斌你不一样!”
阿斌当场石化,扯了扯嘴角,这话说的,什么叫做段承宇和我不一样,当初他在夜店玩的风生水起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玩泥巴好吗?不过他也不忍心破坏段承宇在语书心中的高大形象。
“是是是,他最纯洁了,不过话说回来了语书,你都跟在他身边多少年了,怎么还是段先生段先生地喊?”
说完,阿斌的表情变得有些猥琐,只是这样的猥琐语书是发现不了的。
“要不要改口?叫哥哥什么的?不如这样,你现在就叫我一声哥哥,就当是练习一下了。”
阿斌不知道这句话又是哪里惹恼了语书了。
听了阿斌的这句话之后,语书立马瞪大了眼睛,“他不是我哥哥!”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阿斌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女人的脾气就是难捉摸。”
尽管段承宇已经安全回国了,但是还是有大大小小的事情需要处理,虽然他之前信誓旦旦地对语书说那些人一个活口都不留,但是最终他还是改变了主意。
宁安安什么都没说,但是段承宇知道,她总归是不喜欢这样的。
语书听到段承宇改变主意的话,心里不是不惊讶的,段承宇做事一向心狠手辣,而且他决定的事情很难改变了,如此反常,就连跟在他身边好几年的语书都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