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安听了这话也是十分吃惊,虽说她对于那天段承宇的决定不太赞同,但是她却也从来没想过要干涉段承宇的原则,她知道那个圈子很多事情都很复杂,不是她所能理解的。
但是语书今天说的话,她毫不知情,她根本不知道段承宇最终改变了决定,而且,似乎段承宇会改变决定是因为自己?这怎么可能呢?他不是告诉自己这样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吗?为什么突然改主意了?
宁安安有些干涩地开口:“我不知道,我没有干涉他的决定。”
赵语书语气稍微缓和了一点,“宁小姐也许不知道,有多少人希望段先生死,这一次的疏忽很有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宁小姐你从小生长的环境都很阳光,不能理解很正常,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再拖段先生的后腿了。”
语书顿了顿,终究还是没忍住,说道:“宁小姐,恕我直言,你和段先生并不合适,我希望你能认真考虑一下你和段先生的关系。”
原本宁安安还沉浸在满满的内疚中无法自拔,但是赵语书这句话让她感觉很不舒服,这话怎么听都像是正室在警告小三吧?
想到这里,宁安安双手环胸,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想让我怎么做?”
然而语书却没有顺着她的话说,而是转而说道:“我的话从来都没有让宁小姐按照我的想法去做的意思,我只是给宁小姐一个建议罢了。”
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宁安安不介意说的更直白一点,原本那天晚上语书接了段承宇的电话,就足够让她膈应这么久了,只不过后来段承宇告诉她语书的母亲救过他,宁安安便觉得自己那些想法是不是太小家子气了。
先前她还觉得是不是自己想多了,但是现在她可以确定,不是自己想多了,毕竟有哪个员工会这么理直气壮地干涉老板的私生活?
“你和段承宇是什么关系?”
赵语书一脸漠然,很快就回答道:“上下级。”
宁安安点了点头,“既然是上下级的话,那你觉得你跟我说这些话合适吗?”
语书听了这话,仍然没有任何反应,“你杀过人吗?你知道半自动手枪和自动手枪的区别吗?你知道左肺叶被子弹打穿孔,在没有任何医护人员的情况下,怎么处理吗?”
宁安安一时被语书的话给问懵了,确实,她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会。
语书又恢复了第一次在电话里的轻蔑的语气,“什么都不会的你,还这样死皮赖脸地待在他身边,你觉得合适吗?”
宁安安咬了咬唇,蹦出一句:“那也不关你的事!”便离开了,她似乎听到语书在她身后轻蔑地笑,真的是太讨厌了,段承宇太讨厌了,为什么他身边老有各种各样的女人?
宁安安在厨房又待了许久,食盒上的漆都快被她洗掉一层,她才从厨房出来。
刚一走进段承宇的房间,就看到段承宇的脸色阴沉,“怎么洗了这么久?你去哪儿了?”
宁安安顿时就气不打一出来,自己在外面跟他的小情人周旋,他还有脸跟自己发脾气?
没错,尽管赵语书和段承宇只是上下级的关系,但是宁安安就是要这么想,赵语书就是他的小情人!
她板着一张脸,径自走到床头拿自己的背包。
段承宇拧着眉头,“我问你话呢,你干嘛去?”
宁安安心里憋着气,连带着语气也不好了,“我要回去了,你自己好好养伤,我再也不来了!”
段承宇一听这话,有些急了,直接就要越过身子去拉宁安安,但是不仅没拉到她,反而在行动间扯到了自己的伤口,他闷哼一声倒在床上。
宁安安赌气归赌气,但终究还是不忍心,看到段承宇痛苦的脸色,她心软了,放下包,赶紧扶起段承宇,“也么样?有没有扯到伤口?”
段承宇原本没什么大碍,但是看到宁安安心疼的样子,心生一计,他倒吸一口凉气,做出一副很痛苦的样子,不管宁安安是因为什么而生气,不让她走才是正事。
果然,宁安安看到段承宇更加隐忍的脸色之后,再也没有了想走的心思,她心里充满了懊悔,自己就不该闹脾气。
段承宇假意靠在床头缓了一会,然后说道:“你这是怎么了?好好地发什么脾气?”
宁安安想到刚才和赵语书的对话,尽管赵语书说话很不中听,但却不得不承认她说的都是实情,她下意识不想把这件事情告诉段承宇。
赵语书的母亲是他的救命恩人,她不希望这件事情会让段承宇为难。
段承宇想了想,是不是自己太凶了?好像的确是这样,她一进来自己就凶她了,她会生气也是在所难免的。
想到这里,段承宇将宁安安搂在怀里,“我不该凶你,我错了行不行?”
也许是段承宇积极认错的态度安慰到了宁安安,宁安安感觉心里不那么难受了,她扯着段承宇的领子说:“我问你,咱俩之间算是怎么回事?”
段承宇没明白她的意思,“什么怎么回事?”
宁安安解释道:“就是咱俩是谁追的谁?谁缠着谁不放?”
段承宇揉了揉她的头发,“干嘛突然问这个问题?”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看到段承宇那天揉了赵语书的头发之后,宁安安就对段承宇揉自己头发的这个动作很反感,她扑到床上,揪着段承宇的头发,把它们揪得乱七八糟。
“别岔开话题,快说快说!”
段承宇好笑地回答:“是我追的你,也是我死缠烂打求着你跟我在一起的,行了吧?”
得到了这个答案,宁安安才心满意足了,她以指作梳,将段承宇先前被自己弄乱的头发重新梳理了一下,躺在段承宇身边,问道:“我什么都不会,也帮不到你什么,这次的事情也是,如果没有我的话,你不会受伤的。”
段承宇有些严肃地看着宁安安,“安安,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和其他的一切都没关系,只是你,你明白吗?”
宁安安和衣钻进段承宇的被子里,抱住他的腰,管他呢,赵语书竟然说是自己缠着段承宇,明明就是段承宇对自己死缠烂打好不好,哼!
段承宇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也已经搬回了市内的住处,宁安安也可以不用两边来回跑了,她可以把重心更多地放在工作上了。
她的画作被推举参加了国外的绘画艺术节,这对于宁安安来说是非常重要的,这是她人生中十分重要的转折点,这是她能不能跨上国际舞台的重要一步。
宁安安第一时间便给段承宇打了电话,但是电话那头却是无人接听,宁安安也明显感觉到,这段时间段承宇似乎在忙一件大生意,不仅仅是他,就连阿斌都神出鬼没的。
想了想,宁安安还是给段承宇发了个短信告知此事,但是段承宇接连几天都没有跟她联系,一直到她快要上飞机了,段承宇这才打了个电话过来。
“安安,对不起,我这段时间真的太忙了,你现在是不是在机场呢?”
宁安安感受到他的愧疚,反而有几分为他心疼,“没事,你有事就先忙你的吧,那个,我过几天在国外有一个颁奖礼,你能过来吗?我希望你在场,不过如果你的事真的很重要的话,不来也没关系的。”
段承宇笑了笑,“我这边的事基本上收尾了,放心吧,到时候我一定赶过去。”
宁安安满怀欣喜地等着段承宇在颁奖的那一天出现在她面前,但她没想到最后是赵语书给她打了个电话。
“宁小姐吗?段先生让我替她说一声,他不能来了,抱歉。”
宁安安心中警铃大作,“为什么?怎么是你给我打电话?段承宇呢?他明明答应过我会来的。”
赵语书的语气有些冰冷,“不能去就是不能去,哪有为什么?”
宁安安立马想到了某种可怕的可能性,“是不是他出什么事了?”
赵语书轻笑了一声,“他没事宁小姐,他好得很,只不过是我不让他去罢了。”
宁安安皱着眉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赵语书的语气一如既往地轻蔑,“就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你不是让他务必要出现吗?我偏偏不让他去,宁小姐,要不要赌一次?看看在他心里谁比较重要?”
宁安安握紧了手中的手机,深吸一口气,“他一定回来的!他答应我了!”
赵语书在那头笑得很讨厌,“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咯。”
宁安安挂断了电话,她告诉自己一定要相信段承宇,既然他答应了自己,就一定会来的。
艺术节那天,宁安安仍然坚定的认为段承宇会来的,但是直到活动结束,宁安安也没有接到来自段承宇的任何信息,她开始坐立不安,担心段承宇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她当机立断,买了最近的一班航班回国,一下飞机,她就给段承宇打了电话,但是无人接听,于是她转而拨打了阿斌的电话,阿斌倒是很快就接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