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要工作了。”
宁安安转身,多想逃开这个地方,到一个既没有乔菲菲,也没有段承宇的地方。
乔菲菲带上了墨镜,像一只骄傲的天鹅道:“你当然要工作了,不然真以为自己握得住长期饭票啊~”
宁安安一天的工作状态都被乔菲菲给打乱了,可是她想,抹地擦墙还有什么工作状态,来来去去不外乎还是做个清洁工,每天身上沾满了灰,谁也不想靠近。
就在不久之前,她还能够正义凛然的对段承宇说清洁工是个高尚的职业,是她用自己能力吃饭的方式,可此时此刻,她突然越发的痛恨起这份工作来,她更痛恨自己。
乔菲菲说的对没错,段承宇不爱自己,自己也配不上他。
晚上回到家,段承宇并不在,宁安安走到他的房中,床上还摊着那本名字叫《世界的无限延长线》的书,她自己从来不看书,而他却喜欢看。
她自己最在乎的就是钱,凡事斤斤计较,而他最不在乎钱,应该是锦衣玉食长大的孩子。
宁安安几乎很少踏入这个房间,段承宇平时不让他进来,打扫也是他自己包办的。
她转身的时候窥见他床头放着的相片,两个人都笑得那么开心。
段承宇,乔菲菲……
不知道什么时候拍的合照呢?
一副热恋中的模样,段承宇果然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乔菲菲,连床头的相框都恨不得时时刻刻记录起来他自己的真实心意。
自己简直太傻了,他一说要和自己在一起就全然不顾任何的顾虑了,以为自己得到了全世界似的,可那哪里是什么全世界,他既不可能和自己的世界有什么交集,自己更不可能是他的全世界了。
‘我会当做你是他惩罚我离开的消遣和报复的工具,你要有点自知之明’,乔菲菲的话反复在宁安安的脑海中回放着。
这一天晚上,宁安安等到很晚段承宇都没有回来,她关了灯上了床,辗转难眠,他会去哪里?在乔菲菲那儿?他们会一起做什么呢?会不会很甜蜜很幸福的模样?
直到很久之后,枕头上湿了一片,她也终于沉沉的进入了梦中那个安详的世界。
段承宇很晚才回来,他也想学宁安安出走气人的招数,没想到却一点儿作用都没有。
在楼下被蚊子咬了一堆包的段承宇只好气冲冲的冲去花店买了一堆的杂花,又去蛋糕店买了一只大大的奶酪蛋糕。
据说女生都喜欢这些,宁安安那个蠢女人肯定不能免俗。
折腾了许久回到家,段承宇自觉是足够放低了姿态,过去他那里会在吵架的时候先低头?
却见到一个满脸泪痕的宁安安,像个无助的孩子一般蜷缩成一团。
她睡着的样子让他的一颗心瞬间软了下来,在她的脸颊上吻了吻,将花放在她床头,将蛋糕放在冰箱,他简单清洗了一下,也去睡了。
宁安安第二天醒来就看见床头的花,她知道是段承宇送给她的,如果是在没有发现真相之前,她一定开心极了。
捧着那些花没心没肺的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可是此时此刻,她只觉得那些开得灿烂的却实则早已死亡的花每一朵都像是一种讽刺。
到了客厅,段承宇正在吃早饭,今天餐桌上的早餐很丰富,还有一个十分醒目的蛋糕。
和鲜花一样,一样的五颜六色,一样的“面目狰狞”。
段承宇一大早起来买来的早餐,蛋糕冰过一夜之后味道会更佳。
他不动声色,故意没有叫宁安安起来,想让她睡个好觉,再接受一个惊喜。
他继续板着一张脸假装冷漠的模样,慢慢的却越想越得意,他已经能够猜想到宁安安起床的时候那一副傻兮兮的惊喜和感动的模样了。
忽的门被打开,穿着睡衣的宁安安更显消瘦,衣服松松垮垮在身上,似乎就像是裹了几块布,轻巧的就能将她包住。
“起床了?”
“过来吃早餐~”
段承宇故意板着脸说道。
“我先刷牙洗脸。”宁安安哑着声音轻言细语。
段承宇忍不住蹙眉,这傻女人是病了吗?
刷完牙洗完脸,宁安安挪步到餐桌前坐下,难得体贴的盛了碗粥放到她跟前。
宁安安却把身前的那碗粥往旁边挪了挪,说:“我不喝粥。”
段承宇又把蛋糕朝她的方向挪了挪,宁安安又说:“我不喜欢吃蛋糕。”
她的反应彻底热火了段承宇,他本来就不是那种温润体贴的人。
“宁安安,你别再无理取闹了!”
花也送了、早餐也准备了,这已经算是低声下气的道歉了,虽然他连错在哪里都不知道。
她还要他怎么样?
非得要开口说出那三个字吗?
宁安安只觉得心口痛,浑身发凉。
此时宁安安才淡淡开口:“段承宇……”她睁大了眼睛朝他看去,这就是他喜欢的人,然而她高攀不上。
她并不怪他:“我想过了,等下个礼拜发了工资我就从这里搬出去,这段时间我会好好找找房子。”
“砰”,忽的一只碗被段承宇扫到了地上,里面的粥溅得满地都是,一只陶瓷碗立马四分五裂。
宁安安的身子抖了抖,他看见段承宇已经很生气了,可是她不得不继续开口说道:“还有房租钱,我以后也会给你的,算上利息。”
“宁安安!”段承宇已经被彻底的激怒了。
“你什么意思?”
段承宇的眼睛像是一种先天的凶器,散发着胁迫人心的光,怒视你的时候让你后背发凉,这是他被激怒时的模样。
宁安安站起身,不想再和他多做纠缠。
“宁安安,我告诉你,我的身边,从来都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说完段承宇就过去一把扛起了宁安安,这一次他再也没有犹豫和顾及。
将宁安安粗鲁的按在床上,蛮横的撕碎了宁安安的衣服,全然不顾她的反抗和撕心裂肺的叫喊。
他甚至用衣服的碎步捆住她的手,让她丝毫不得动弹。
她变成了乔菲菲的影子,或者说,她连影子都配不上,只是一个玩物,他段承宇的玩物,丝毫不被珍惜的……
心像是被一片片剥落的洋葱,快要连最后的心尖都不剩了。她的一颗心早就放在了他身上,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此时此刻却依然感觉到疼痛。
段承宇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宁安安,他太生气了,他丧失了理智,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挽回那种局面。
宁安安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固执,还要让人摸不着头脑。
她的行为、她简单的几句话就让他轻易的丧失了理智,他终于还是伤害了她。
宁安安顶着一身的吻痕去厕所冲洗的时候,看见一地的残破衣衫碎片,段承宇捂着额头,难受极了,他恨不得杀了自己。
他穿上衣服拿了钥匙就出门了,漫无目的飞快地开车。
宁安安已经迟到很久了。
大热的天,她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
她害怕让别人看见自己身上的那些痕迹,她说不清楚。
走在路上,走着走着就掉了眼泪,两餐没吃饭,早晨的折磨,让她变得毫无力气。
可她依旧要去上班,这就是她的生活,她想要赚钱,想要离开段承宇,就得这样。
她在想他和乔菲菲在一起的时候会是怎样?
肯定不会这样羞辱她吧!
他做了对不起乔菲菲的事情,多难过啊,所以走了,他再也不会回来了是吗?
宁安安蹲在地上哭了一会儿。
一声鸣笛声由远及近,让恍恍惚惚的宁安安彻底的晕厥了过去。
什么知觉都没了……
好在宁安安的手机还在身边,医院打了宁安安家人的电话,没有人接。
他们只好打宁安安手机里最近以及最常联系的人看看。
陆航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一个展厅布置现场,他赶忙飞奔去了医院,连后续的事宜都没来得及与大金吩咐。
而段承宇的车已经开上高速了,他并没有恢复心绪,更无法原谅自己。
接到电话的时候紧急刹车在路上,而后用力的调转了方向盘,使劲的捶了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