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安!”
乔菲菲很快就赶过来了,可这段时间对于宁安安来说依旧是度日如年。
宁安安想知道段承宇的下落,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询问,话到嘴边,却都变成了空响炮。
“宁安安,你不会真以为我会告诉你承宇在哪儿吧?”
或许她不会,但是宁安安心里仍旧抱着侥幸。
“我今天来就是告诉你,如果你还有点儿做人最起码的道德底线的话,请不要再插足做别人的第三者!”
乔菲菲的气势呈压倒之势,在宁安安的面前她总是那么自信。
乔菲菲天生长得妩媚,皮肤吹弹可破,手指甲上贴着好看的亮晶晶的钻,宁安安不可能拥有那样的指甲,她干的都是保姆菲佣干的活。
“可我才是他的女朋友……”宁安安的声音置若罔闻,非常没有底气。
“什么女朋友?顶多情妇而已,你怎么这么把自己当回事?”乔菲菲的声音里满是嘲讽、不屑,让宁安安心里难受极了。
“不是情妇!”她所做的一切都是靠她自己的双手赚来的,她辛辛苦苦的工作,努力的打扫家务来当做居住的条件,她从来没有占过段承宇的便宜。
这样,又何谓情妇一说?
“不是情妇是什么?你吃段承宇的,穿段承宇的,连你的工作也是他找人替你安排的,你像米虫一样扒着他不放,还跑来我这里千方百计的寻找他的下落,不是情妇是什么?”
“你胡说!”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工作是我自己找的!房子我也交了房租的!不是你说的那样!”
乔菲菲成功的激怒了宁安安,她的内心得意、高兴、沾沾自喜。
“他已经和我忏悔了,说一切都不过是他的一时贪玩,他现在和我在一起很好,不想再和你这样的人有什么瓜葛。”
“你仔细想想,他如果真的对你有一丁点的感情,怎么会像现在这样对你,连见你一面都懒得,派我来说清楚。他如果对你有一丁点感情,也不会把你安排在这里做清洁工,他是有洁癖的,你每天这么肮脏发臭,他肯定早就厌倦了啊!”
“你胡说你胡说!”
宁安安捂着自己的耳朵,她不想听这些,她不想相信这些,她奋力的咆哮着。
找乔菲菲来,真是个错误的决定。
乔菲菲见她如此这般的失控,心中很是得意。
“好了,我该走了,我们约好一起吃烛光晚餐,该迟到了。”
乔菲菲将墨镜带上,踏着又细又长的高跟鞋,哒哒哒哒……
神态自如、脚步轻盈,像一只骄傲的孔雀。
宁安安缓过神,她不能让她这么走。
她跑过去拉住乔菲菲的手腕,恳求道:“我求求你,让我再见他一面,我还有话想和他说清楚,我求你了。”
“脏死了!”乔菲菲如触电一般挣开了宁安安的手,她那双拖地、擦灰的手肮脏不堪,怎么能用来触碰自己呢?
“我警告你,做人下贱也要有个尺度!”
宁安安被甩开,瘫坐在地上,她已经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激动过后仿佛抽掉了身体里全部的力气。
陆航赶来的时候就看见这么一副景象,他焦急的跑过去,将宁安安从地上拖起来。
乔菲菲扫了一眼陆航,讥讽道:“看来你很有本事嘛!男人一个接一个的,这位先生,我可告诉你,你眼前的女人下贱得很,专门勾引别人的男朋友,早就不知道和多少个男人相处过了,为了你好,我建议你还是……”
“滚!”陆航冷冰冰的说道。
乔菲菲说了声不识好歹,生气的掉头走掉了。
陆航鲜少这么的不绅士,眼下他的一双眼睛里只有宁安安一个人,虚弱、淡薄、痛苦不堪的样子。
“安安,你打起精神来,我先带你去吃饭。”
“不行……我还有工作没做完。”这种时候宁安安已经这样说道。
就在不久之前,要来见乔菲菲的时候,地下停车场某辆车奇怪的报废了,简直是匪夷所思,她都没听见什么声响,她甚至怀疑那是不是一辆车,还是只是一些废铜烂铁。
想要去清理,还好阿菲在这时打电话来告诉她一切都处理妥当了,说她可以下班了。
于是宁安安任由陆航领着自己,她不在乎去哪儿、不在乎吃不吃饭或是要吃些什么,这些日子以来她几乎都是同一个状态。
她不知道原来自己是那么在意陆航这个人,在意到会变成这样的地步。
“吃面好吗?”
“随便。”
陆航看得出宁安安一点儿也不在状态,帮她点了东西,看着她盯着窗外发呆。
陆航叫了她一句,她转过了头,他说了句无关痛痒的话。
她很快又盯着餐桌上的花瓶发起了呆。
“你和你男朋友怎么认识的?”
说道段承宇,宁安安立马回了神,她的心在这一刻几乎是刺痛的,他们认识也不过几个月,却像是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一切的开始那么的离谱,结束的也没多么符合常理。
“他不是我男朋友。”宁安安板着脸说道。
别人都那么说了,再一味固执的说自己是段承宇的女朋友简直到了过分的地步。
看着Richard,宁安安突然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对着善待自己的朋友,发着不应当的牢骚。
“他是我的房主,可能相处久了,就有了感情。”
宁安安抿了抿茶,补充说道:“我是说我。”
而段承宇,或许只是配合她逢场作戏了一次罢了。
“所以……你现在还住着他的房子?”
不止如此:“我今天才知道,连我现在的工作都是他介绍的,我就不明白,他既然不爱我,为什么要做这些。”
“而且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到底是干嘛的,起初我以为他是个无所事事的无业游民,后来知道他是有钱人家离家出走的大少爷,再后来……”
他变成了恶魔一样的人,在她这里强取豪夺、伤她的心,然后不辞而别。
“反正自从我住院之后就没再见过他,可能他是觉得我烦了,或者他一直都觉得我烦。”
“刚刚那位女士是?”
“他真正的女朋友”,宁安安勉强自己笑着说:“Richard,你一定觉得这很狗血吧!”
就像一出傻得冒泡的狗血爱情剧,自己是这部剧中的女配,还是出场镜头超少的那种N配,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成就男女主角的罗曼蒂克爱情史。
“这并不狗血,你很难过,我知道,不要强迫自己一定要笑着说话。”
“情绪应当表现出来。”
眼前的这种形式之下,陆航更不可能让宁安安再和段承宇牵扯在一起,无论如何他都一定要保护她,不让她再像今天这样受到伤害。
“安安,你要知道失去你一定是他的损失。”
“谢谢你Richard。”宁安安知道Richard是在安慰自己,尽管她知道这些只是安慰她的好话,可她听了依旧觉得很温暖。
“我希望你考虑一下我的建议,来画廊工作,还有住的地方,我也可以帮你解决,找一个房租你能够负担的房子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谢谢你,但是……请让我再想想吧!”
吃完饭以后,陆航把宁安安送回了小区,临下车前才从后备箱里拿出了一件看起来很大的东西,被精巧的包着,连外包装都十分精致和漂亮。
“陆先生给你的礼物。”
“看上去是一幅画。”
宁安安想去接画,然而陆航却躲开了。
“我帮你送上去吧!”
“啊?不用了不用了!”
“这个很重的!”“而且一路上磕磕碰碰,弄坏了怎么办?”
宁安安总是推辞无效,只得任由Richard帮忙。
坐了电梯上了楼,Richard一路都拿着画,不让宁安安碰。
Richard又将画打开,直让挂好了才准备要离开。
本来宁安安说自己可以挂上,Richard告诉她挂画是两个人才能做好的搭配,让她负责看角度,直到调整好了位置才作罢。
“我走了。”
“谢谢你Richard。”
宁安安十分感谢Richard,他做事总是点到为止,不多逗留片刻,忙完自己帮忙的那份就默默的离开。
“安安,我想或许你还没有仔细看我送给你的礼物,好好看看吧!”
“啊?”
临走时Richard这样说着,宁安安有些惭愧,Richard送给自己的礼物,她的确到现在都还没有打开过,不过Richard也太神了,连这个都知道。
宁安安瞅瞅挂在自己卧室里的那副山水画,仿佛是某个仙境一般,一定是陆航画家想象的一个地方,沿着百花齐放的道路通向的远方,是一座城堡,神秘、幽静惹人遐想。
如果自己什么时候也能画出这样的画来就好了。
宁安安找到Richard送给自己的礼物,像是一副大的相框的形状,包的好好的,还未拆封过。
宁安安打开它,将包装纸撕开,慢慢呈现在她面前的也是一幅画,那色彩、手法、布局、内容,与墙上挂着的那副几乎一摸一样,是墙上那副山水画的缩小版,唯一不同的一点便是,墙上的那副落款是陆航,而手中的这副却是Richard……
Richard把陆航的画送给自己?
不对啊,那他为什么写上自己的名字呢?
难道说……
“很庸俗对吧?”
“我可以邀请您去展厅里看看吗?”
“我对这里很熟,我可以带您进去。”
“……认识倒是认识,但不是很熟,你找他有事?”
“额,抱歉,那位画家没有经过您的允许就画了您的肖像,的确是他的不对。”
“如果下次再遇见这样的人记得告诉我,我想我有必要捍卫艺术在人们心中的形象,不然大家都会对艺术有了错误的理解了。”
“Ithinkthat'sprobablywhatmyGodmeans,或许还有另一个含义。”
“安安,我想或许你还没有仔细看我送给你的礼物,好好看看吧!”
……
所以说……Richard就是陆航,陆航就是Richard?!
可是……可是他为什么要骗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