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安获得了陆航画家的电话号码,一颗心忐忑不已。
她知道画家将自己画在作品之中,并取名《MG》,或许只是因为那时那刻的感受,并不是对她这个人有什么独特的情感。
如果自己贸然联系对方,会不会反而给他带来负担呢?
她这样想着,心里越来越没底。
于是发了一条短信给Richard,临别时,他们交换了电话号码:Richard,你说你和陆航画家不熟,但是据你所知,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如果我贸然的联系他,会不会很失礼呢?
陆航的笔尖略微浮躁,这是他不专心的缘故,他反复的查看自己的手机,终于在晚上的时候进来了一条短信。
是他的第私人手机号码,知道这个号码的人恐怕加起来也没有一个人的手指那么多。
如愿的看到了期待的短信,只是宁安安比自己想想的更加会为别人着想,真是个善良的女孩儿。
不会,不会很失礼。
他想说的话最终浓缩成了这简单的一句话。实在是,十分的慌张。
那好,我决定打给电话给他。
宁安安这头刚刚发完短信,马上就调出了陆航的电话号码。
陆航连个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他的工作手机就响了起来。
一双晶亮的眼眸瞬间放大,慌张的跌落了画笔从凳子坐着转而站了起来。
“大金!”
他赶紧把他的助理喊过来。
“大金快赶紧替我接一个电话,我叫你说什么你就说什么!”
“啊?”
“快!”
宁安安等了半响差点就想放弃了,电话才被接通。
“你好?”
“你好,宁小姐。”一个略微粗犷的声音从那头传来。
“你怎么知道我姓宁?”
所谓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陆航恨不得一把画笔戳死大金。
他赶紧手舞足蹈的比划,大金费力的理解着,一边新奇于陆大画家这不同以往的模样。
“哦,我听画廊的工作人员提起过你。”
宁安安猜想那个工作人员大概就是Richard了吧。
“是的,我也是从工作人员那里得到的您的电话,这个时候冒昧打您的电话,真是十分的抱歉。其实我是有几句话像同您本人说。”
“请说。”
宁安安组织了语言,酝酿着情绪说道:“我今天去TNS画廊去看了您的绘画作品,其实不怕您笑话,我的职业是一名清洁工,而且就连清洁工的这份工作也是好不容易兜兜转转找到的。我连高中都没有上过,更没有学过画画。我不懂什么艺术。”
“但是,我今天看了您画的画,看到了您画中的我。就是那副名为《MG》的画,我真的特别特别感谢您,把画中的我画得那么的美好。”
宁安安有些哽咽的说道:“我甚至觉得那都不太像是真正的我了,因为……因为太美好了。”
陆航给电话开了扩音,整个人无比认真的倾听着,他能够听出宁安安话语中真挚的情感,她的话不断的敲打着他的内心深处,让他感动。
“您还在吗?”
见对方一直没有动静,宁安安怕对方断了线。
“在~”陆航发颤着声音说道。
“您真的是一个十分优秀的画家,能够发现这个世界的美好,并且创造出更多的美好。您的画给了我力量,我很荣幸能够存在于您的画中。我希望您能够继续坚持创作,我也会继续关注您新的作品的。”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实在是打扰您了。我在这里再次同您说一句谢谢,晚安。”
“晚安。”陆航接过手机,无比温柔的念到。
然后直到着对方挂了电话,他还依旧握着发热的手机。
驻足良久,愣着神发着呆。
“阿航,这是谁啊?”
“缪斯。”
阿金十分摸不着头脑。
陆航笑了笑,两颗虎牙俏皮着,他总是那么的阳光、和蔼、温润。
倒是鲜少有如方才那般的慌张模样,这样子就像……就像是……
“阿航,你是不是恋爱了?”
陆航扭过头,惊诧的看了一眼大金,一张白净的脸上晕染了殷红色。
“胡说,胡说!满嘴胡话!”
他把大金给赶出去了,尽管他满嘴否认着。
不过大金更加的疑惑了,阿航大大啊!你还是我们的陆航大画家吗?
晚上,宁安安做了个梦,她梦见段承宇拿了把菜刀冲到了自己的房间里,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将菜刀不断的挥舞着,对着自己吼道:“房租!还我房租!”
然后一把菜刀就飞了过来,差点儿砍到了自己,就横戳在床头上。
好在梦里她反应迅猛,仅仅在尖叫之后的下一秒钟就拔出了刀,然后向段承宇冲去,嘴里不住的喊道:“我和你拼啦我和你拼啦!”
此时段承宇的头变成了一串葡萄,一串大大的晶莹透亮的葡萄。
她擦亮了自己的眼睛,更加的匪夷所思了。大叫了一声就醒了。
“怎么了?”
某个活葡萄被某个蠢女人的尖叫声给吵醒了,慌忙中打着赤脚就从自己房间的床上冲了过来。
开了灯一个健步冲到宁安安床边,摸着她的脸颊道:“做噩梦了?”
一副万分关切的模样,紧皱着眉头。
“额……”
“你干嘛?”
宁安安拨弄了一下段承宇的手指头,指示他放开,他才尴尬的移开了他的手。
是猪吗?!段承宇自己骂自己。太丢脸了简直。
“做噩梦了?”
段承宇努力的找回自己的高冷姿态,终于掂量清楚了自己的人设定位,以一种冷冽的语气和高冷的姿态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
是啊!做梦了!一个非常非常恐怖的噩梦!
宁安安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你怎么梦里梦外都要糟蹋我?!”
“快出去!”
段承宇这家伙是习惯裸睡吗?此时的他只穿了一条居家的宽松睡裤,上身的肌肉尽数裸露在舒适温度的空气之中。
宁安安安慰自己,这是正常适龄女性面对强烈的男性荷尔蒙时该有的生理反应,不必把它当做多么严重的事情。
饶是如此,她还是忍不住说道:“快出去,快滚出去!”
那动作,双手抵住段承宇的胸肌前,欲语还羞的推嚷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两处。
哈!蠢女人这个色女!
段承宇一下子就扣住了她两只不安分的手,一下子将她扑到了自己身下。
“宁安安,你这是一到黑夜就变身吗?这么赤裸裸的盯着我看,而后勾引,嗯?”
他的声音略微沙哑,深沉厚重,极富磁性。
简直是男性荷尔蒙的终极大爆发。
宁安安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她的确感觉自己快要流鼻血了。
他那熟悉的气息又一次弥漫在了自己的鼻尖上,反复的缭绕着。
“嗯?”他的手邪恶的在她的腰间轻轻的掐了掐,她下意识的猛地眨了两下大眼睛。
他那个“嗯”字的发音妖娆极了,带着某种发颤的鼻音。
我难道还没有梦醒?
宁安安实在忍不住这样想!
0.1秒、0.5秒、0.1秒。
时间如慢放了,而后段承宇的一只手扣在宁安安的枕头上,微倾着脸颊,越靠越近。
好吧!死就死吧!
宁安安如英雄就义一般下定决心的闭上了眼睛。
段承宇继续靠近她,两个人的鼻尖触在了一起,宁安安能感觉到那种痒痒的感觉,此时她的触觉敏感极了。
暧昧的气息达到顶峰,男性和女性的荷尔蒙双双迸发,无比焦灼的缠绵在一起。
下一秒钟,一个逆天的爆笑声瞬间打碎了这些荷尔蒙因子,转而以一种滑稽和尴尬的场景代替着原本罗曼蒂克的走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宁安安,你的脑子还没清醒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砰!”
下一秒钟,一个愤怒至极的拳头使出全力击在了段承宇那张英俊刚毅的脸上。
所以说……耍流氓和假装要耍流氓都是要付出惨痛的代价滴……
第二天清早吃饭,宁安安没好气的丢给段承宇一个热鸡蛋。
段承宇怒视着宁安安,凶恶的瞪大着一双不仅是炯炯有神简直是炯炯有火的眼睛。
要不是他的良知让他不允许自己去打女人,宁安安这蠢女人早就去丧葬场躺着了。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一个悲愤的敷着自己青肿了半边的脸颊,一个心虚的敷着自己也是青肿了的手指。
“那个……昨天晚上那个你突然出现,我当时还没怎么睡醒呢~”
“还有,你故意嘲弄我的事情我也没有和你计较哇~”
“你看你看,我的手都肿了,你就消消气吧~”
所谓认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明明是他段承宇有错在先,但是宁安安还不不得不低头认错。
另一头,某个小气的家伙依旧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瞪着某个傻女人。
根本就不肯轻易善罢甘休的模样!
“好吧好吧!段大少爷,段大公子,我叫你段大爷爷好吧!你就原谅我吧!”
“坐过来!”他冷冽开口。
宁安安赶忙狗腿的奔到他身旁坐下,这尊大佛,要是不赶紧哄好了让他气消了,指不定还得如何折磨自己呢!
待她坐了过来,段承宇握紧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扣上一个东西。
“砰”一声,两个端头的锁扣扣上,一个银色的链子就以其冰凉的触感闪耀在了宁安安的手腕上。
银色手链,带钻的,几颗彩色宝石吊坠装饰,好看极了的设计,很特别,很闪。
肯定是假的!
不过,宁安安下一秒钟惊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