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茬的!
林未晚第一个念头是这样,但转眼却明白过来,这可能就是遭了池鱼之殃的那个记者的家属吧。只是这群人莫不是背后有人撑腰?不然怎么敢在警察局那么放肆?
不过林未晚经过了那么多事,已经不像以前那般没有脑子了。她没有像以前那样冲上去跟家属们理论,而是打算静悄悄的离开,将所有事情都留给警察局的人解决,毕竟解决麻烦和带来麻烦,一般都是警察局的事。
可她还是晚了一些,人家也不是瞎的,再加上背后有人授意,一眼便看到了想要离开的林未晚。
“这位小姐没有穿警服,应该不是警务人员吧?呵呵,难不成……是哪个囚犯的家属?”那男人明知故问地走到林未晚身边,竟然神奇的没有警务人员拦下来。
林未晚皱眉看着这男人,觉得他浑身上下流里流气的,和那天遭殃的记者完全没有共同点,一个流氓,一个文雅书生。她倒是有点好奇这个男人和记者之间的关系,但现在她要做的,就是撇清关系。
“先生,请您离我远点!”
林未晚被他身上浓重的烟味熏到了。
“离远点干什么啊,我们好好聊一下啊!听说打死我弟弟的凶手景慕仁有一个老婆,长得还不错,不会就是你吧?”
兄弟?
果然,她猜对了,现在仔细一看,虽然气质不相符合,但眼前这个男人,的确和那天的记者有两份相似度。可是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打死他弟弟的凶手?这话说起来,林未晚就颇是不爱听了。
“先生,请你自重,这里可是警察局,你不要在执法人员面前胡闹!”
“那这个意思,你是要和我单约咯?”男人流氓一笑,“我叫莫谦,如果你真的是凶手的老婆,留在我家给我弟弟守寡,我就原谅你,不找你麻烦。”
“你胡说八道什么!”
林未晚又羞又愤,转头看向一群正在阻止莫家其他人的警察,竟然没有一个人有空抽身出来帮助自己,这群莫家人,还真是……训练有素啊!
莫谦其人根本没有他的名字那般文雅,他见林未晚拒绝,便立刻就变了脸色,“我弟弟刚毕业出来做了记者,好不容易等到一次出任务,结果死在你老公的拳头下。玛德,他连女朋友还没有呢,就被打死了,你觉得这件事能善始善终吗?”
“当时送医院的时候,医生明明说没事的。”
林未晚对于这些人胡搅蛮缠十分不解,要钱的话直说好了,为什么还要提出那么无理的要求?回头看了看景慕仁,他在看守所里,一定很丢面子吧?如果还被这些无赖讹上了,一定会……不行,她要替景慕仁守住这些。
“没事?你别跟我扯一些废话,跟我走!”莫谦一边说着,一边伸手过来抓林未晚。
看着他伸过来的、有些枯槁的手掌,林未晚还没被碰到的时候,就迅速躲开了。她脸色难看地瞪着莫谦,“警察局都没有给出审判,你凭什么如此果决!莫先生,如果你举止继续轻浮的话,我一定会、一定会……”
说了半天,她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到底还是理亏,毕竟人是他们这一边打伤的。
“你可能还没听懂我说的话吧?我弟弟死在医院了,法医都给出结果了,是脑颅出血导致的死亡!你老公就算是大公司的总裁,也要杀人偿命,懂不懂!”莫谦厉喝一声,也懒得废话。
朝着身后招呼一声。
立马,那些由警察局人员组成的肉墙便被冲散了,径直朝着林未晚走来,并且将她带去医院,颇有一种让她为死者披麻戴孝的糊涂想法。
角落里的女人见林未晚入网,她眼中滴落一丝泪水,“我靳染的男人,决不允许别人染指。林未晚,对不起了,怪就怪……你碰过我的人!”
没错,幕后主使者正是靳染,这个被嫉妒冲昏了脑袋的女人。
另一厢,景慕仁还不知道林未晚被莫谦带走的事情。
他虽然身处看守所,但仍像是个指点江山的上位者。而也的确如此,他的下首坐着一个男人,拿着签字笔写写画画。
“总裁,我们的人已经成功将靳小姐引入网了,如您所想,她的确是派人去杀了莫灵,也就是被你打晕过去的那个男记者。而且显然靳小姐跟阮先生有所勾当,像是在合谋什么似的。”
“这些事情我们早就知道的,除了这些,还有什么吗?”
“还有……俞女士。”
“俞秀兰?”景慕仁终于坐正了身子,蹙着眉头,“那女人为什么插手靳染的事情?她不是一向讨厌这种不正当的勾当吗?”
“讨厌是讨厌,愿不愿意做又是另外一回事。但属下还发现了一件事,您看。”男人拿出一个小本本,递到景慕仁面前,解释道:“我发现俞女士虽然帮助靳小姐等人加害于您,但对夫人却小心翼翼,似乎怕伤害到夫人。”
总之,发生在林未晚身上的事情都是一些看起来很严重,但实际上却是风平浪静的小打小闹。否则以林未晚在傅清博他们身边待的时间,都足够死上千八百次了,哪还能回到国内啊。
放任手底下的人,却又暗中保护林未晚。
这俞秀兰,到底是几个意思?
景慕仁越发想不通那女人的心思了,都说女人心海底针,现在看来还的确是没有说错的。他沉吟片刻,“既然莫灵死了,那你就多看一下靳染有什么动作。我身边已经有太多人因为靳染而背叛了,你是我的王牌,景家的荣辱,就靠你来维持了!”
如此大任非但没有让男人欣喜若狂,反倒像是习以为常般点了点头,然后迅速离开。
却说林未晚被带到了医院之后,哪都没去,直接就被关进了停尸房里。
冰冷的气吹在身上,很快就让她手指僵硬了。
其他尸体都被锁在了玻璃棺材里,只有死者莫灵还躺在外面,死状可以说有些渗人。
林未晚远远离着,生怕靠近尸体,可突然。
尸体却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