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说无益,一切,都只等待景慕仁那边做决定。
林未晚费了好大的力气,也堪堪能够争取多一些的时间,在对讲室里陪着景慕仁,更何况他的表情并未紧张,所以林未晚也坚信着景慕仁能够全身而退,便没有那么担心了。
滂沱的雨夜里,又是一波又一波的尖叫开始回荡,这个隐藏着秀美山村里的魔窟到处都是人心惶惶,灯火阑珊的角落里面,一个又一个衣衫褴褛、却格外美艳的女人蜷缩着,目光早就已经死气沉沉。
一间闪烁着玫红色灯光的房间里面,一个女人坐在梳妆镜前,摸着自己普遍的网红脸,头也不回地对着床上果着身子的、大约五十多岁的男人说道:“金哥,你答应过我,只要我成为你的女人,就一定会帮我重新回到海城,重新得到我应该有的一切,对吧?”
老男人像是歇息够了,慢悠悠地从地上捡起内裤穿好,点燃一根烟,大大咧咧地许下承诺,“玫瑰啊,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但至于会不会成功我不能下死的保证。不过只要你乖乖的跟着我,听话一些把宁静村的账本偷出来,至少这个魔窟,你是能离开的!”
“好,那就多谢金哥了。”
名叫玫瑰的女人带好耳环,呼出一口浊气。
在这里,只有成功的女人,才能住上空调房。当然,成功这两个字并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够说明白的,得看谁伺候的男人更多。宁静村虽然名字很淳朴优美,但实则是一个销肉的魔窟,到这里来的男人非富即贵,而在这里的女人……有的是被拐卖的,但更多的还是通过不法手段,从各大整容医院、亦或正规医院运送来的。
比如她玫瑰,就是被莫名其妙的送进停尸房,再莫名其妙当上了人尽可夫的女人。
这些烂帐,她一刻也不敢忘,一刻……也不敢松懈,只想着什么时候能够从宁静村离开。
‘叩叩’
门外传来声音,已经穿好衣服的玫瑰打开了门,走进来的是一个身材消瘦、明显纵欲过度的男人。他看了一眼玫瑰,再谄媚地朝着金哥走去,伸手和他握了一下,“金哥,我上次就说你会第二次来的,怎么样,被我说中了吧?”
“恩,你们这里的服务态度,挺好的。”他抽着烟,隐晦的夸了一下玫瑰。
“是吗,如果金哥喜欢的话,我找人收拾一个小蹄子给您带回去,等玩腻了再还回来,也是可以的……”
“这就不劳烦了,我有玫瑰就好。”
金哥一把揽过玫瑰,饶是心中厌恶至极,玫瑰却也只能陪着笑,轻轻地捶打了几下金哥,撒娇的意味分明。
消瘦男子不慌不忙的从口袋里面掏出一瓶精油,递给玫瑰,说道,“你先忙活去吧,3221那边还有一个客人等着你给他按摩。”
纵然心中有许多的不甘,可玫瑰还是点头答应,然后离开了。
金哥作为一个极具霸占欲的男人,当然不肯让自己睡的女人,去伺候别人。当下,他就变了脸色,一拍桌子,站起来走到消瘦男人的面前,“你什么意思?我金胜勇就算不是什么大人物,可也不是你们宁静村惹得起的!今天你既然开口要送我一个小蹄子,那我就要玫瑰,你给还是不给!”
“她现在是宁静村的招牌,来这里的大人物,基本都会点她去聊天。金哥,你这就有点强人所难了!”
对于金哥的薄怒,男人显得有些面无表情。或许知道自己背后的势力有多庞大,他平静的用纸巾擦了擦自己的指甲,任由金哥在一旁谩骂。
做他们这一行的,最重要的就是要能忍!
他们,相当于古代时期的龟公,在客人面前,总是要隐忍。
说句不好听的,宁静村还是要靠这些人傻钱多的土豪来光顾。
金哥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浑身上下透露着一种不满。
他的要求被拒绝,这对于他这个高高在上的黑老大来说,可谓十分不满。也不知道多久以后,他才算是妥协,“既然你不肯把玫瑰送给我,那我要求把她带出去玩几天总可以了吧?这是金胜勇对一个女人的承诺,你们宁静村……不是号称有求必应吗?”
“这是在房事方面的有求必应,金哥,玫瑰不能出去。”
进入了宁静村,要么成功、要么死,没有其他退路。
“你简直不把我金胜勇放在眼里!”
“金哥也没把宁静村当做朋友,如果你旨意要求,宁静村以后怕是不太欢迎金哥!”如果玫瑰能够出去,开了先例的话,岂不是会惹怒其他红极的‘头牌’?这种得不偿失的事,他不会做,背后的神秘老板更不会同意。
“你——”
金哥满脸不可置信,他每天在这里送的钱,都快赶上国民交税了。
只是,他不敢跟宁静村发生冲突。
不知道为什么,打从误入宁静村睡了玫瑰以及其他女人之后,他有一种上瘾的感觉,就像是吸了禁药一般,令人欲罢不能。如果宁静村真的将自己拒之门外,金哥毫不怀疑自己会因此而抑郁,然后死掉。
躲在门外偷听的玫瑰叹了一口气,眼神闪烁,终究自己还是错信他人了,金胜勇根本不敢与宁静村闹掰。
想到这里,玫瑰只好把注意力尽数放在其他人的身上,她要回海城,回去找那些对不起自己的人报仇……
林未晚是在昏昏欲睡的时候,被男人一声又一声的怒吼吓醒的。
她连忙揉了揉惺忪的双眼,朝着喧闹处望去。
竟然是有一些男男女女,和警察局的人吵起来了。
到底是谁,这么大胆!
她思索着,看了看对讲室的另一端,可能是昨晚聊太久了,自己睡着后景慕仁就回看管室里面了吧。也多亏这里的警察能宽容,让自己在警察局睡了一晚上。
林未晚心中暗自感激,然后朝着闹事的地方走去。
入目之及,都是一些狼狈散乱的文件,被随意丢在地上。
“不就一个公司老总吗?打死人了,总要赔钱的吧?我不管!今天你们要是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就赖在这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