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贱人!贱人!”
阮茉莉似乎要将重要的事情说三遍贯彻到底。
她没有想到派出去的人回来禀报,说事到如今林未晚和景慕仁的关系还没破裂。更令人愤怒的是——景慕仁处处阻挠杀手们执行任务,护着林未晚,不让杀手们有机可趁。
阮野回来的时候,正好遇上自家妹妹在气头上,一个花瓶猝不及防的摔在他脚下,溅起来的碎片竟然将他给刺伤了:“茉莉,你又在发什么脾气!医生说你的身体不太好,不适合太生气。茉莉,有什么事情咱们静下心来慢慢讨论,不必大动肝火。”
“慢慢谈?静下心来?”阮茉莉眼神阴鸷,“你叫我怎么静下心来?哥,林未晚那个贱人命怎么就这么大么!我派出了家里培养的所有死士杀手,都没能伤了她半根头发。”
女人的头抬起来,火光在眸子里跳动着。
她是怎么也没有想到,景慕仁会有这么多的底牌。
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了解那个男人了,可……
“你不要着急,更不要随随便便拿家里面的东西出气。”阮野笑着将阮茉莉拉到沙发上坐好,神色有些奇怪,“你猜哥哥找到什么人了!”
“什么人,难道你还能找到林未晚的姘夫不成?”阮茉莉冷笑一声。
如果真有姘头就好了。
她就可以让林未晚死无葬身之地。
“不是姘头,胜似姘头。”阮野神神秘秘地笑着。
果然,很快便引起了阮茉莉的注意:“真的?难不成林未晚真的有什么事情是瞒着景慕仁的?哥,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女人……就离死不远了。”
“是林未晚的前夫。”
“前夫?”
阮茉莉的热血似乎被一盆冷水浇了下来,顿时无话可说。都说是前夫了,景慕仁肯定能查到记录的,那有什么好做文章的呢?
阮野俯头在女人的耳边说了几句话,顿时只见她笑得弯了眼睛。
“这个计划,不错。”
她夸赞一声,连忙按照阮野的要求,撤回死士杀手,不能让景慕仁跟自己离了心,有时候,女人该收手时就要收手,这句话说得很对。
……
第二天一早,林未晚睁开眼睛盯着天花板,一动也不动。
身侧已经没有景慕仁的温度了,他早早的就去上班。
仿佛……自己离家出走、飞往巴黎的事情他完全不在意似的。
因为昨夜没有睡好,林未晚起床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多了。
她还没来得及换好一副,一通电话就拨了进来,是景慕仁。
犹豫了一会后,她接起电话,传来的声音并非景慕仁的,而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询问之下,林未晚才知道,他原来是景慕仁的秘书。林未晚问道:“原来是你的,以前听我老公说,你工作能力很强,请问有什么事情么?”
“夫人,出事了!景先生让我打电话跟你说,让你看一下今天早上的新闻。夫人,我现在马上去接您,请您做好准备,我大概十分钟左右就到了。”秘书的声音略带急促。
他那边的确有机动车驱动的声音。
林未晚立刻打开电脑,搜索了一下海城新闻,瞬间脑子都炸了开来。上面的头条新闻,似是两个大耳光子,狠狠甩在了她的脸上。
‘破产老总闹跳楼、其原因是嫁入豪门的亲生女儿不愿赡养’,附在上面的照片正是前两天还勒索了两百万的林父,今日的他,竟然闹起了跳楼。
三人成虎,人云亦云,照林父这样闹下去,群众一定会将自己给人肉出来的。
林未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中一片痛苦。
最坏的结果,就是大家都认为景慕仁的老婆,是一个不仁不义的坏女人吧。
楼下传来王姨的声音,林未晚连忙换好一副,就这样素白着脸蛋出了门。没有迟疑的坐进车里,任由秘书带自己前往林父闹跳楼的现场。
“夫人,这件事你之前有知情吗?”秘书想了片刻便问道。
“没有,我在此之前完全不知道,我爸竟然会……”或许,根本不算父亲了吧。
闹了那么久,她也累了。
“嗯,景先生让我问一声,说到时候让你看着就好,不要有任何的动作。其他的事情,他会处理!”
林未晚应了一声,现在这样事关人命的事情,也只有景慕仁能够解决了吧?除了他,自己还真的想不出第二个人,至于季南风……以前麻烦的次数太多了,现在她真的没办法继续开口麻烦别人了。
至于景慕仁,林未晚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总之,林父怎么也是他的岳父,应该……不会袖手旁观吧?
林父选择闹跳楼的地方,是新风大厦的最高层。
此时此刻。
楼下无论是大厦管理人员、还是凑热闹的吃瓜群众,都在楼下嚷嚷着让林父不要冲动。
而楼上楼下,消防人员们都在忙里忙外的准备救援。
林未晚站在人群里,带着口罩,目光灼灼地盯着楼上细小的人影,自己的身体仿佛僵住了,完全没有任何动弹的欲望。
站在她身旁的秘书屏气凝神,看了看楼顶,又看了看林未晚,说道:“夫人,要不我们先回车上坐着,眼不见为净,景先生会处理好这些事情的。”
“不!我不走!”林未晚目光阴寒。
她想看!
想看父亲要把自己逼到什么程度,是否父亲的人生,真的绝望到这种程度了,甚至不惜放弃生命。林未晚甚至在心里默默地呐喊着——跳啊!跳下来我们都解脱了!
只是,这是父亲,生自己、养自己的亲生父亲。
秘书还想说什么的时候,电话又响了起来。
他嗯嗯哼哼地应和了两声,这才走到林未晚身边,“夫人,景先生让您上楼顶。”
这个决定真是匪夷所思,刚刚不是还说要保护好林未晚么,怎么现在又让她上楼了。
“嗯!我自己上去就好。”林未晚的脚步动了起来,举步维艰似的,缓缓走到新风大厦的后门,在等待电梯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一种煎熬。
秘书追过来,问了一声,“景先生还让我问您,您与前夫沈河是不是有什么没解决的仇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