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猛缩了一下。
钝钝的疼。
顾宛音把那丝疼压下去，唇角露出快意的笑，“活该。”
她轻声说。
接着，夺过他手里的箱子，夺门而出。
南封僵硬的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将手心的血迹，缓缓擦干。
可不是活该吗？
爱上她，不顾一切的占有她。
就是活该。
可他还是追了出去，用另一个男人的名义，来继续挽留心爱的女人，“等着我的电话！别离开深市，一旦有南城的消息，我会立刻给你打电话的。”
顾宛音提着保险箱，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
这一刻，听着他的话，她的第一个念头，竟然不是想着再见到阿城时有多激动，而是觉得他本就咳血了，又这样大喊大叫……是不想要自己的嗓子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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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宛音入狱前存了些积蓄。
她租了一处廉价的房子，日日守着电话，等着南城的消息。
等了半个月，心都要等焦了，她实在忍不住，压下恨恼，把电话给南封打过去。
彼时，南封正在自己的办公室，跟从京市赶来的南母谈判。
南家是政治世家，经商的只有南封，供养南家的也是南封，之前因为顾宛音的事，南封几乎和自己的父母决裂，自然也断了对南家的供养，这几个月，南母过的节衣缩食，很不舒坦。
所以亲自找过来。
“为了一个女人，你至于吗？”南母一开口，就开始贬低顾宛音，“她哪里配得上你？她可是害死你弟弟的罪魁祸首啊！我才是你真正的亲人！你就这样丢下我跟你父亲不管？”
又是这样的对话。
南封听的眉头紧皱，浑身泄出冷意，“如果你不远千里跑过来就是说这种废话，你信不信我停了你的信用卡？”
南母噎住，目瞪口呆，“你！你这是要逼死我吗？”
南封冷笑，修长的手指敲着桌面，“我早就警告过你，在我面前不要提顾宛眉。”
就在这时，南封电话响了。
他低头，看见是南音后，眼底蓦地柔和起来，接过电话，放柔了嗓音，“阿眉？找我？”
跟刚才那个冷漠桀骜的样子相比，天壤之别。
南母气地眼都红了，“南封！你就是这么对我的？我生你养你还比不过一个狐狸精？！你这是要气死我！”
南封淡淡的扫来一眼。
眼底晦暗一片，似冻人的寒冰。
南母后面的骂声被卡住，狼狈的憋着气，胸口急促的呼吸，许久，才憋下那口怒气，愤然起身。
很好。
她堂堂南太太，还不如一个坐过牢的贱人？
这口气她咽不下！
*****
南母的报复不是明目张胆的。
但却极恶心人。
她将那些被南封全网删除的照片又找了出来。
里头全是顾宛眉的裸照。
这些不堪的屈辱的照片，被她发给了顾宛眉小区内的住户、小区门口的保安、商店的服务员、来小区给住户装修的工人、甚至还有那些小孩子……
顾宛眉从菜市场买菜回来，就感觉到有人对她指指点点的。
直到一个孩子撞进她怀里，指着她的脸，“呀！你就是那个脱光光躺在马路上的阿姨？你不穿衣服多好看啊！”
孩子的爸爸急忙拉过自家孩子，连连道歉，眼神却止不住往顾宛眉的胸脯上瞄，“抱歉抱歉，别跟小孩子一般见识。”
顾宛眉懵住。
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就被人抽了一巴掌。
那是一个中年妇女，画着浓妆，对她狠狠啐了一口，“我呸！这种货色也出来勾引人！当着孩子的面你恶不恶心！”
女人们对她嗤之以鼻，男人和孩子则对她指指点点，恨不得扒光了看看她身体跟照片上有什么差别。
指责声、辱骂声、嘲讽声……她似乎又回到了那一天，她躺在冰冷的马路上，被人脱光了……任意摆拍……
轰。
大脑炸开。
顾宛眉冲开人群。
蜷缩在角落，颤抖的打通那个电话。
“阿城……阿城……阿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