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羽坐在宜兰院里,曾经霍凝坐过的床榻,怀里一直抱着霍凝的牌位。
这宜兰院里属于她的东西,都已经被霍思思早给清理了,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留下。
当初霍凝偷人,背叛他,更是假孕,他虽然怒极,却并没有想过真的要她死。
女人最注重脸蛋,那一剑划在她脸上,郎中说是会留疤,他还特意让周承焕去给她看伤,他在江南那几天,他冷静下来,也觉得这其中有蹊跷,特意让人再去查,等从江南回来,再来处理这事。
不过几日而已,他再见到霍凝,却只是一块牌位。
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小三子走了进来,恭敬道:“王爷,彩蝶也死了。”
闻言,拓跋羽蓦然抬头:“给本王去查,王妃到底是怎么死的。”
“王爷,之前您吩咐影卫去查清泉寺一事,已经有了结果。”小三子冲外喊了一声:“把人带进来。”
拓跋羽双眸微眯,看着当日在清泉寺为霍凝诊治的郎中走进来。
郎中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下:“王爷饶命啊,这不关草民的事,是侧王妃她让草民给王妃下药,将孩子给落了下来。”
听到下药,孩子等字眼,拓跋羽眼中已经有了杀气:“到底怎么回事。”
“王妃确实怀有身孕,是侧王妃找到草民,让草民给王妃下药,更是以王妃没有身孕的说法骗过王爷,事后侧王妃给了草民银两,却又反悔,想要杀人灭口,若不是草民命大,已经命丧黄泉了。”
“该死。”拓跋羽气的一脚将郎中踹飞了几米。
郎中一口鲜血吐出,匍匐在地上,喊着饶命:“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听到饶命二字,拓跋羽心中怒气与悔恨更甚,谁来饶霍凝的命?
他那未出生的孩子的命,又谁来偿命?
小三子上前道:“王爷,暗卫已经将王妃偷人的事也查清楚了,王妃当晚确实被冤枉的,那人是侧王妃安排的,暗卫在当日王妃房中找到了残留的香灰,里面掺有曼陀罗粉,这能令人毫无察觉的失去知觉。”
拓跋羽身子一晃,小三子以及郎中所说的每一个字对他来说,就像是一把刀,将他一刀刀凌迟,比他以往受过的任何刀伤,剑伤,还要疼一百倍。
他不知道,他当初一剑划在她的脸上,那样伤她,她是不是也很疼。
她一定对自己失望至极。
心顿时痛的他站不住。
拓跋羽踉跄两步,颓然坐在地上,怀里的牌位就像是千斤巨石,压在他身上喘不过气来。
脑海里全是霍凝,她在他怀里气若游丝的说着不再爱他的画面,冲他大吼,疾言厉色的场景,霍凝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都那样清晰。
最后定格在他扬剑一剑划伤她的脸,她眼中的绝望,身下的一片鲜血,像一把锥子将他的心刺的鲜血淋漓。
“霍凝……”
不是霍凝输了,是他拓跋羽输了。
拓跋羽胸口忽然一股血气翻涌,一口鲜血喷出。
小三子大惊:“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