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长风因为失血过多一直没有醒过来,葛舒桐恢复过来一些后,刀疤脸便问她要不要去看看邹长风,葛舒桐同意。
在重症监护室外,葛舒桐由着医生把她全身消了毒,穿上无菌服才进去。
邹长风躺在病床上,鼻子上带着氧气罩,脸色看起来已经比昨天刚出来的时候要好了很多。
葛舒桐站在他床边,有些发愣。
不是不会乱想的,昨天他替她挡抢的那一幕一直在脑子里不停的回放,只是……
又看了邹长风一眼,葛舒桐转身想走,手腕上却传来温凉的触感。
葛舒桐回过身来,听见邹长风再次不断的喊那个名字:“平安,平安,你终于回来了,别离开我,不要再离开我。”
“市长怎么样了?”刀疤脸看着葛舒桐出来,走到她身边,脸上有急切。
葛舒桐把头上的一次性帽子摘掉,又把手上的一次性手套摘掉丢尽垃圾桶,淡淡的开口:“既然这么担心,为什么让我进去?”
一句话,把刀疤脸问的哑口无言。
葛舒桐没有停留回到自己的病房。
…………
在医院里呆了三天,葛舒桐想走走不了,整个人都开始有些烦躁。
刀疤脸再次让葛舒桐去看邹长风,陪他说说话,葛舒桐拒绝。
“葛小姐,市长救了您,我只希望您能跟他说说话,这样他就能早一点醒过来,您也就不必……”
刀疤脸话还没有说完,葛舒桐便开口打断他:“我去”
又一次从邹长风的病房出来,刀疤脸跟在葛舒桐身后,送她回到自己的病房。
刀疤脸看着她回去,正准备离开,被葛舒桐叫住。
葛舒桐看着他,很直接的开口:“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你说。”
“平安是谁?”
刀疤脸沉默,葛舒桐看着他,有些不解但还是把心里想的说出来:“我没有要打听你们市长隐私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你们市长心心念念想着那个叫平安的小姐,你们把她找来,也许比把我留在这有用。”
“平安是市长的未婚妻。”刀疤脸看着葛舒桐:“她去世了。”
葛舒桐愣住,她怎么也想不到她问的这个人已经去世。
“我很抱歉。”葛舒桐回过神来。
“不必。”刀疤脸还想说些什么,到底没说出口。
夜深了,葛舒桐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想起邹长风喝醉抱着她喊平安时候的样子,想起他在重症监护室拉着自己的手说的那些话,还有这几天他无意识的念着“平安”两个字的语气。
叹了一口气,葛舒桐从床上起来,拿过床尾的外套穿上,去邹长风的病房。
他已经从重症监护室出来好几天,可现在要进去看他也不容易,他门外,甚至整个楼层全部都有人把守。
葛舒桐虽然每天都来,可守在门口的人也不让她进去。
“你们去给你们上司打个电话,跟他说我要进去。”
门口的保镖照做,而后方葛舒桐进去。
邹长风的病房里留着一盏橘色的灯光,葛舒桐进来,莫名觉得温暖。
她走到邹长风病床前拉过一把椅子坐下,看着他完美的五官,慢慢的出神。
“平安,平安不要离开我。”
邹长风又在喃喃,葛舒桐收回视线,看着他。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知道了平安已经过世的事情,葛舒桐在听到邹长风念这个名字的时候竟有一丝心疼。
鬼使神差的,她伸出手去,触摸他的五官。
邹长风醒过来的时候。便看到趴在他传遍闭着眼睛,侧脸被压的很扁的葛舒桐。
眼底弥漫出笑意,刀疤脸进来,看到邹长风醒过来,高兴的就要开口,被邹长风一个眼神止住所有的动作。
过了大概半小时,葛舒桐被一阵细细密密的痛感给疼醒,她刚睁开眼睛,便听见邹长风温柔如春风的声音:“醒了?”
葛舒桐直起身,看着眼前笑的温暖的男人,愣了一下反问:“你醒了?”
邹长风笑起来,点头:“比你先醒一会。”
葛舒桐也笑起来,刚起身便看见邹长风的主治医生们进来。
“那我先走了。”葛舒桐看了一眼医生们,看向邹长风。
邹长风其实不想她离开自己的身边,但似乎没有让她留下来的理由:“好。”
下午的时候,葛舒桐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便准备离开。
邹长风醒过来,他们也就没有在留她在医院的理由。
葛舒桐提着东西走到楼下的公园,便听见身后有人喊她。
“葛舒桐,你要去哪?”
邹长风右手抚着自己的左胸,一步一步走近葛舒桐。
他不让人扶,所有的保镖,连同刀疤脸都只能站他身后看着。
不过短短几步的距离,他的病服上便沁出点点血迹。
葛舒桐到底看不下去,走到他身边扶着他:“你怎么出来了?我已经在医院住了许久了,该离开了。”
“你离开了,谁照顾我?”没有思考,邹长风就脱口而出。
很快看见葛舒桐眼底闪过的情绪,邹长风立即改口:“我的意思是,我身边的人都是男人,并且都是铁血汉子,他们不会照顾病人。”
“您可以请……”
“葛舒桐,我算不算你的救命恩人?”葛舒桐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邹长风打断。
葛舒桐看着揍长风,点点头:“是,不仅如此,你还在我最狼狈的时候还帮了我。”
“那你连照顾我一下都不愿意吗?”
“我怕我照顾不好。”
“不会的,总不会比他们照顾的更差。”
“好的,那我留下来。”
“好。”邹长风眼底微微露出得逞的笑意。
邹长风虽然醒过来了,可身体依然很虚弱。下午回来后,整个人便一直在睡觉。
晚饭时分,葛舒桐把她叫醒,他迷糊的看着葛舒桐喊了一声:“平安。”
“是我,吃饭了,吃完了你在睡。”
葛舒桐最近听惯了他喊她平安,可还是纠正了他。
邹长风撑着身子坐起来,有些恍惚的笑:“抱歉。”
葛舒桐没作声,盛了碗粥,在他床边坐下来,舀了一勺味道他嘴边:“吃饭吧,你已经好几天没吃过东西了,饿不饿?”
“一直都睡着,没什么感觉。”
吃过晚饭,刀疤脸进来跟邹长风说了一阵话,离开后,邹长风又睡着。
葛舒桐照顾她睡下,坐在床边的沙发上看了一会书,不知不觉也睡了过去。
黑暗中,床上的人起身,慢慢走到葛舒桐的身边,抬手温柔而缱绻的摸着她耳垂上的朱砂痣。
“平安。”邹长风俯下身去,一个轻柔的吻落到葛舒桐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