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芳菲最终还是答应做程凌名义上的“女朋友”，帮他赶走那些恼人的“苍蝇”。她一开始还担惊受怕的，害怕程凌提出这么一个建议会不会对她图谋不轨。可过了些日子，程凌并没有像想象中的那样缠着她逼迫她做点什么。聊天交流的语气也是正常朋友的语气，除了在外人面前要显得亲热一些，也并没有什么更进一步的举措。
白芳菲放心了，她甚至有些厌恶怀疑程凌的自己。
她觉得自己真的是多心了。
这一天。
“菲菲，帮我个忙。”程凌对着办公室的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带，狭长的丹凤眼透露出男人少有的魅惑。眼角的泪痣更是为他美得不像男人的脸增添了几分妖孽。
白芳菲呆呆地看着不远处转头看向自己的男人，内心不自觉地拿陆铭泽和程凌比较了一番。陆铭泽和程凌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陆铭泽偏硬朗，说话方式行事作风都是能简就简，能不多说一个字他就不多说一句。
白芳菲和陆铭泽没有很熟的时候，只觉得他高傲极了，任谁和他说几句话他也不过是冷冷地回几个字。他这样的态度让曾经的白芳菲很不满，以为陆铭泽是在嫌弃自己的出身。为此她没少白眼给陆铭泽看。不过后来才知道，这是陆铭泽一贯的说话方式，他也没别的意思。
而程凌不同了，说实话刚和回来的程凌相处时，白芳菲经常恍恍惚惚地看着他，觉得和以前那个傻愣愣的跟屁虫太不一样，他变得太多。程凌对人对事，一贯都是笑眯眯的，看上去脾气很好的样子。他在公司里人缘也是很好，不像陆铭泽那样神神秘秘，反而是大大方方地出现在员工面前。对待女性也是温柔至极。
白芳菲都有点羡慕他以后的妻子了，她也不是没想过如果自己成了程凌真正意义上的“女朋友”会是怎样的，可她每每想到这事，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就会浮现出小时候程凌拖着鼻涕泡，屁颠屁颠地跟在她的后面。
这个场景太过可怕，白芳菲觉得这还是算了。
“菲菲？”程凌看着发呆出神的白芳菲，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不好意思，”程凌的话打断了白芳菲的思绪，白芳菲歉意地朝他笑了一下，“什么忙？”
“今天晚上有个宴会，我还少一个女伴。”程凌笑着解释道。
“行啊。”说实在的，一直占着程凌“女朋友”的名头的白芳菲没做过实际上应该做的事，她也莫名地会愧疚。
白芳菲还以为只是一个小宴会。
可当她身着长裙，挽着程凌的臂膀从车上下来，看到如同宫殿一样辉煌的大厅，名流豪贵们在舞池里兜兜转转，电视上出现过的乐团演奏着舒缓的音乐。白芳菲这才意识到恐怕这个宴会不是那种可以玩个不停的party。
怪不得程凌拉着自己出去挑了好几件衣服。白芳菲一开始还以为程凌是大惊小怪，可没想到自己却是错怪了他。
“怎么是这样的？”
穿着高跟鞋的白芳菲能凑近高大的程凌身边也不是很难。
“我没说过这是一个小宴会的啊。”程凌宠溺地低下身刮了一下白芳菲的鼻，亲昵的动作让周围的人看了都只觉得他们是一对恩爱的情侣。
白芳菲呼了一口气，气鼓鼓的，娇媚地瞪了程凌一眼，像是在撒娇一般。
“我不管。”
白芳菲知道现在她是程凌的“女朋友”，再怎么样也不会现在把不满挂在脸上。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能符合自己这“程凌女朋友”的称号。
白芳菲挽着程凌的手臂进入了大堂。她环顾了一圈，莫名的有些心虚。
奇怪，她明明是为了气陆铭泽才答应假装程凌的女朋友，怎么现在倒是有些不愿意看到他。
白芳菲定定神，任由程凌挽着自己。
她漫不经心地任由程凌和别人打招呼，顺带介绍自己，而她也漫不经心地敷衍几句。
她没兴趣参与进去，因为她不仅没有那个想要入圈的心思，还觉得有些人特别讨厌。比如刚刚一老头猥琐饿地盯了自己很久。要不是他的女伴看不下去了打个圆场，白芳菲恐怕得恶心死。
真是虚伪。
明明互相讨厌得恨不了对方死，明明希望对方马上破产，明明还有数不清的龌龊的心思，却只能深深地隐藏在心中，笑脸相对。
虚伪至极。
白芳菲觉得莫名地觉得头脑有点晕。她借口从程凌那里溜了出去，来到了厕所。
冰凉的水扑在脸上，白芳菲望着镜中的自己，莫名地有些出神。
“白芳菲？”
熟悉的声音让白芳菲惊了一下，她转头，却看见陆铭泽神色淡然地站在她旁边。
白芳菲的心里莫名地闪过一丝惊喜，她自己都快要忽略那份感觉了。
自从分手的事提出后，她已经许久都没有见过陆铭泽了，也不知道陆铭泽怎么样。
“阿……”白芳菲刚想出口问，却发现他们俩的关系早已不如从前那般亲密，只能不再多说，沉默以对。
陆铭泽没想到白芳菲居然会出现在这种晚会上。他皱了皱眉，白芳菲一个人肯定是进不了这种场所的，肯定是有人带她过来的。不用多想也知道是程凌。
程凌程凌。
陆铭泽恨恨地默念着这个名字。他实在是恨极了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把白芳菲抢走的男人。他派人查过程凌的资料，显示的，不过是个刚回国继承程式的总裁，其余的一无所知。能让陆铭泽查不到什么太多资料的，他是第一个。
这人不简单。
陆铭泽看着如同以前一样天真的白芳菲，不知怎么起了龌龊的心思。
他一用力，一把把白芳菲拉入男厕关上门。
白芳菲瞪大双眼。
“陆铭泽，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