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拨回到一个小时之前。
“对不起阿凌，我不是故意要强吻你的！”白芳菲郑重地给程凌鞠了一躬。
喜欢认真对事的她没想到自己正经的道歉给了小叶一个嘲笑程凌的机会。小叶刚要嘲笑程凌，却被程凌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小叶狠狠地瞪了自家老板一眼，但是个头没有程凌的他也抵抗不起来。更何况，如果抵抗的话，程凌说不定会借口炒了他。毕竟这些年的兄弟情，在程凌这个见色忘义的人眼里，算不上什么，还不如几件衣服。
程凌捂住小叶的嘴巴，脸上的表情也没有松动几分。幸好白芳菲鞠躬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要是真看见了，可能会被程凌脸上那猥琐的痴汉笑给吓倒。
“没事没事，”程凌打着圆场，现在的气氛实在太诡异了，他不得不转移话题，“对了，那个男人和菲菲你什么关系？”
程凌自然知道那个男人是他以后在s市开拓业务的最强对手陆铭泽，只是现在的他还不想过早地在白芳菲面前暴露出对白芳菲周围人的兴趣。他用手肘捅了捅小叶，示意小叶走开，给他们独处的空间。小叶白了他一眼，随后又去别处招待客人。
“关系？”白芳菲果然被程凌的话转移了注意力，她咬牙切齿，像是恨极了陆铭泽的样子，“呵，我跟他没什么关系，已经分手了。”
他们分手的惨烈样子早已被程凌尽收眼底。
白芳菲把她和陆铭泽的一些事断断续续地说了出来，当然孩子的事还没说，她现在还不知道怎样处理念安的事。作为一个母亲，她的确爱自己的孩子念安。可是作为一个女人，她又不想和陆铭泽继续相处下去。
她和陆铭泽分分合合那么多次，才终觉他们是不适合的。不同的阶级导致他们受过的教育不同，见识的世面不同，接触的事物也不同。他们不同的地方太多了，以至于最后两个人吵来吵去也是那些事。
程凌听完白芳菲的话，沉默了很久。他痛恨宋宇航把白芳菲送上陆铭泽的床，痛恨裴瑜抢占她的功劳污蔑她，痛恨陆铭泽一次又一次地欺骗她。
他最为痛恨的，是自己来得太晚，让白芳菲收到了这么多伤害。
“菲菲。”他情不自禁地拥白芳菲入怀，轻轻拍着她的背。
他的脑袋抵在白芳菲的肩上，毛茸茸的碎发让白芳菲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程凌的怀抱让她有些措不及防，她没想过程凌会突然抱住自己。
一瞬间她原本黯淡无光的世界被照亮。
原来她还有可以依靠的人。
原来她还不是一个人。
原来还有人需要她。
白芳菲只当程凌是自己的好朋友，一如很多年以前一样，她在前闹，他在后处理干净。没有人敢惹他们。
这次也一样。
勇气突然如泉水一般涌进白芳菲的内心。她终于停止对曾经的悼念。白芳菲决定挺起胸膛，继续走下去。哪怕前方遍布荆棘。
她张开双臂，抱住程凌。
程凌被白芳菲的怀抱惊了。他迟疑了一下，更加用力地抱住她，仿佛要把她整个人揉碎在怀里。他忍耐了这么多年，等待了这么多年，心心念念又这么多年。程凌终于觉得自己会有一点回报了。
白芳菲发现程凌越来越用力，她有些吃不住。迟疑了一下，还是假装不在意地拍了拍他的背：“阿凌，轻一点，我有些疼。”
白芳菲没想过自己说的话会有点歧义，她自己没有想过。
情场老手的程凌却红了脸，身经百战的他当然知道白芳菲是让他放松一些不要抱那么紧，可是他还是忍不住想歪。
如果白芳菲可以在别的地方这么对他说话，那么……
一瞬间程凌的脸如同火焰一般烧了起来。国外崇尚自由。奔放的女人一抓一大把，更不用说程凌他帅气的外表和富有的家境。他有过无数的情人，也有过手指脚趾加一起数都数不过来的经验。程凌和她们交往不活是为了缓解欲望。可只有在白芳菲面前，他才会羞涩得像一个刚跟自己暗恋对象说过话而激动不已的男孩子。
那种青涩的感觉，他并不讨厌。
程凌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假装咳了一下：“咳咳，对了，菲菲。”
“我有个提议。”
程凌放开白芳菲，双手垂在身体的两侧。他本来懒散的目光突然一下子认真起来，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把人吸进去一般。
“嗯，怎么了？”白芳菲有些好奇，不解地问。
“菲菲，你愿不愿意做我的女朋友？”
突如其来的“告白”让白芳菲一下子愣住了。她不是没被别人告白过，可是那些告白的人不过都是陌生不太熟悉的，他们也基本奔着白芳菲的颜值而去的，只是想试试自己运气怎么样。白芳菲拒绝了他们，他们也不气馁，奔着另外一个高颜值的目标而去。对于他们来说，女朋友不过是个可以随意炫耀的物品而已。
白芳菲见过太多的人这样。真心喜欢她的，反而不太多。能够告白的人实在是太少了，毕竟这需要勇气。
白芳菲遇见能够真心告白的，想来想去也只有一个陆铭泽。
可是那个人做了那么令她伤心的事。
“等等，你再说一遍，”白芳菲觉得自己刚刚可能是幻听了，“我好像听错了。”
“你没听错，菲菲，”程凌又重复了一遍，“做我的女朋友吧。”
程凌看着白芳菲后退了几步，惊愕的眼神让程凌不禁苦笑。的确，他是在试探白芳菲。白芳菲的反应在他意料之中，毕竟现在在白芳菲眼里，自己只能算是她的一个儿时伙伴。
程凌不做没胜算的事，可是这次他破戒了。
程凌闭上眼，收住眼底的无奈。睁眼，又是一如既往的懒散。
“菲菲，别误会，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程凌耐着性子解释道，“我刚回国，和s市商圈的人还不太熟。以后难免要打个照面，我还没有女伴，你能假装一下吗，我不想被别的女人打扰。”
白芳菲原本想拒绝，可是一想到陆铭泽搂着裴瑜一副亲昵的样子。她就忍不住直咬牙。
“好啊。”
白芳菲想让陆铭泽后悔，后悔自己没了他却仍然活得潇洒。
她干脆将错就错。
殊不知两人的轨迹，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