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没有。
她也就没有再多问。
吃过饭后,在VIP休息室闭目养神了一会儿,服务员就过来通知他们登机。
登机前,他把手机关掉了。
她以为他是为了配合航空公司的规定提前关机,拿出自己的手机也跟着提前关了机。
然而,下了飞机后,言妈妈一通电话打到她手机上,问他们在哪儿,她才知道他是为了她才关的机。
他不想有人再打扰他们的度假。
所以为了迎合他,她也主动的关了手机。
没了外界的干扰,换以为他们可以好好的尽情的放松下自己,没想到接下来的日子里,她每天都处于睡不醒的状态。
就算是被言少泽强硬的从床上拽起来。
她跟他在外面溜达上半天,逮着空闲的时间找个能躺的地方就睡着了。
有一次,她在沙滩上晒日光浴,晒着晒着觉得有点渴,想喝水,起身就到附近的小摊上打算买瓶矿泉水喝。
结果她刚拧开盖子,被他一把抢了过去。
她以为是他也渴了要喝,谁知道他抢过去后,直接丢在了垃圾桶。
她有点生气的看着他说:“发什么神经,那可都是人民币买来的,你知不知道在景区的消费有多高?”。
他不温不火的等她发完牢骚后,说:“你的肠胃不好,直接喝凉的,容易水土不服。”。
肠胃不好是她多年的老毛病了。
以前上大学的时候,总想着减肥减肥。
然后,肥是减了,但胃也因为减肥这件事给拖垮了。
他能记得这档子事,她心里挺高兴的,但也不能因为怕水土不服就不喝水吧?
她深深的叹了口气说:“那怎么办?我想喝水,嗓子都快猫眼儿了。”。
他微微皱了下眉头,甩下两个字:“等我。”,然后就走了,鬼知道他去哪儿了。
因为实在是被晒的有点脱水脱得厉害,言少泽前脚刚走,她后脚就又买了瓶谁,偷偷的躲起来喝了个痛快。
谁知道喝进肚子没五秒钟,就开始跑卫生间。
最后跑来跑去跑的累了,索性就在马桶上多待了会儿,待着待着就睡着了。
后来言少泽是怎么找到她的,她也不知道,只记得他见她在卫生间睡着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很好笑。
想生气生不起来,想笑又笑不出来。
她嘴巴一撇,哇的一声哭了。
跑肚子的滋味实在是太特么难受了。
刚才是脱水脱得嗓子都冒烟儿了,现在是拉肚子拉的脱水的浑身没力气。
她扑进他的怀里,就说了两个字:“难受”,感觉就像耗尽了全身的力气,说真的,当时从马桶上起来,两只脚踩到地上的时候,就感觉像踩到两团棉花上一样。
要不是他及时的扶住她,她一准摊在地上。
最后他看不过去了,只好弯下腰,让她趴上他的背,把她背回酒店去。
因为一瓶矿泉水,她在酒店里待了一个星期养身体。
这一星期里,言少泽寸步不离的守着她。
好端端的一次度假,就因为她的一瓶矿泉水,全都浪费在酒店的这张床上。
她有点愧疚的看着他,想要表达点什么,然而他似乎并不给她这次机会,她刚准备要开口,他已经看穿了她心思,伸手揉揉她的脑袋,说:“身体重要,大不了我们再多待几天。”。
他这么善解人意,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感动的老泪纵横的。
等她病好了后,巴厘岛的天气因为连阴天变得也稍微有点凉。
后来她带着她又去了巴黎待了一段时间。
他们在巴黎没有住酒店,而是在附近租了一套小公寓。
每天的行程安排大致是这样的。
早上,他会和往常一样把她从被窝里捞出来,出去锻炼身体跑步。
因为身体不好,自从她和他住在一起后,晨练几乎是她每天的必备课,而他就理所当然的成了她的监督员。
晨练结束后,他会和她一起到厨房做早餐,收拾家。
早餐过后,他会驾着车带她到周边的旅游景点走走,领略下异国风情。
同样到了中午,他们一起到超市买菜,一起回家做饭,有时候逛得累了就会在附近找个西餐厅,享受下二人世界,然后再一起驾着车回家午休。
而下午,则窝在小公寓的空中花园里,看会书。
到了晚上,继续出去散步,或者带她去看场歌剧、话剧,或者是场电影。
有时候遇上暴风雪的天气,他们会窝在家里,煮杯咖啡,或者做点小点心什么的,在家里度过。
他们的日子过得平淡的不能再平淡。
但这段时间对她来说,却是过得最平静,也最宽心的一段时间。
他们在巴黎待了差不多有一个月左右,她担心他这样陪着她,对公司的事物一概不闻不问的会出问题,便提出了要回去。
起初,他并不答应。
觉得难得她喜欢这个城市,就想着多陪她再待一段时间。
而她却坚持的说:“我们以后还会有很多机会过来,但是公司的事,你总这样为了我不去闻也不去问,我心里也不会踏实。”
想到公司里放着刘健和言少敏这两个人,她的心里尤其不踏实。
而且,度假走的那天,她在茶水间撞到他们两个说话的场景,她至今都记忆犹新。
虽然她没听太清楚他们说什么,但她的直觉告诉她,言少敏对刘健态度的急速转变,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而刘健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心里最清楚。
她把自己的顾虑跟他说了一遍,他犹豫了下说:“好吧,我答应你。”。
见他松口,她也跟着松了口气。
她说:“那我去收拾行李。”,说完,她转身就走,言少泽急忙伸手拽住她说:“不着急。”。
她疑惑的看着他问:“你不是已经答应了我们要回去吗?”。
他用指腹摩擦着她的脸颊,笑着说:“但前提是你要陪我去一个地方。”。
巴黎的大大小小景点,他们差不多都逛遍了,就连她最想去的罗浮宫,昨天也刚刚去过,她真想不出在巴黎还有什么地方这么神秘的让他觉得值得带她一看的。
她有点发蒙的问道:“什么地方?”。
他笑着说:“我的母校。”。
她几乎脱口而出:“美国麻绳?”。
他笑着点了下头,看着她说:“想不想去?”。
她看着他的眼神,似乎有点盛情难却,同时她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
老天爷跟他们开了个玩笑,让他们彼此错过了三年,但是在这三年里,她过的一点都不开心。
她曾试图借助一段婚姻去忘掉他,然而随着时间的消磨,她发现你越想去忘掉一个人,这个人就越在你心里记忆深刻,所以介于这样的三年,她也很想知道,失忆后的他,这三年又是怎么过的?
就算是失忆,他会不会因为某些残留的记忆片段而对她有着不一样的情愫?
也或者说,失忆后的他在美国追求了跟她雷同的女孩?
总之,他这样说的时候,她开始在心底给自己设想了很多版本的关于他的故事,但唯独没想到的是他在失忆后的这三年其实是过着封闭式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