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里都是言少泽和不同女人暧昧的画面。
徐晓慧随便捡了一张看了一眼,就发现里面漏洞百出。
同样是学美术的,他就这么小瞧她这些年在PS技术上的造诣么?
居然能弄出这种东西来糊弄她,她淡淡的笑了笑,然后把这些照片又丢在了床上。
刘建似乎对她很失望的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就在他出门的时候,医生刚好进来查房。
看到床上散落的那些照片,她随便捡起一张看了眼,然后淡淡的笑着问:“你就是因为这个才要自杀的吗?”
她摇了摇头,抿了下唇角说:“不是。”。
主治医生有点不解的看了眼门口,转头又看着她,问:“额,什么情况?”。
这位医生朋友大概是误解为有人为了争风吃醋,拿出这些照片来往言少泽身上泼脏水。
她低下头捡起这些照片,丢在床头柜的抽屉里,完全就当没这回事的笑着说:“没什么,一个神经病而已。”。
她不太愿意谈自己的事,作为外人的医生朋友也不好意思再提。
医生朋友淡淡的说了句:“好吧”,然后招呼自己身后的那些实习生把医疗器材推过来。
她伸过手来,小心翼翼的抬起她那只受伤的胳膊。
解开纱布看了眼伤口的愈合情况,又往上面吐沫了点消炎去疤的药,并重新包扎好,对她说:“伤口愈合的不错,如果你愿意,今天就可以出院。”。
她淡淡的笑了笑,发现自己是越来越不爱说话。
有时候能用一个眼神和一个表情来表达的意思,绝对不浪费一个字眼儿。
医生朋友开玩笑说:“当然,如果你不想出院,还想继续在这里待着,我们也很欢迎,毕竟你在这里住一天的费用,对于我们医院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我应该代表医院感谢你这样的病友,欢迎你们随时回来,我们一定竭诚为您服务。”。
说着,她还很绅士的弯了下腰,表示自己的虔诚。
她笑着说:“很抱歉,我没有要继续为你们医院做贡献的打算。”。
医生朋友冲她翻了个大白眼,然后撇了撇嘴,两手一摊说:“好吧,麻烦你赶紧收拾东西走人,我好迎接我的下一个病人。”。
她冲她挤了个眼神,带着自己的实习生转身走了。
她看着完全不把她当病人来看的这位主治医生,忍不住发自肺腑的笑了出来。
说实话,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轻松的释放过自己。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她也只有在她面前,才会被她的风趣和幽默带动的笑一笑,平时的时候,她总是沉默的拉着一张脸,感觉对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来。
这大概跟她怀孕也有关系吧?
想到怀孕这个字眼儿,她急忙喊住了自己的主治医生。
主治医生回头看着她,皱了下眉头,问:“又怎么了?别告诉你是不舍得我,又改变了主意,不走了。”。
她摇了摇头,抿了下唇角说:“不是。”。
她的主治医生很失望的撇着嘴问:“那又怎么了?”。
她拜托她说:“记得帮我保密。”。
她的主治医生想了一下,然后开玩笑的说:“我考虑一下。”。
出院的时候,过来帮她办理出院手续的是康笑笑和王泽这对小情侣。
他还是没有出现。
大概就像他们说的那样,怕她受刺激。
也或者说,他是因为知道这个时候的她不想见他,所以主动退居三舍,避免尴尬。
不过,王泽和笑笑过来的死后,是这样说的,王泽说:“言总裁今天要办正式交接手续,所以不能过来接你,不过他接到徐小姐主治大夫的电话后,就第一时间的安排了我和笑笑过来。”。
说着,他用手肘碰了下笑笑,笑笑立刻会意的点了下头说:“对对对,是这样的。”。
她看着她们俩一唱一和的,也懒得去揭穿这种事,而是淡淡的笑了下说:“那麻烦你们了。”。
两个人急忙摆着手,几乎同时说了句:“不麻烦,不麻烦,应该的。”。
说完后,两个人面面相觑了一下,都不好意思的笑了。
看着她们两个热恋的样子,她不由的也跟着淡淡的抿了下唇角。
想当初,想曾经,她和言少泽大概也是这个样子吧,感觉彼此的眼神里除了对方再也容不下第二个人。
然而,自从知道言少泽用美色引诱老爸做了那种事后,所有的美好都瞬间变成自己记忆力一个很深的刀疤,所以这些美好的画面也跟着变得陌生而又熟悉。
王泽去办理手续的时候,笑笑突然过来抱着她,哭着说:“徐姐姐,你怎么那么傻。”。
对于这个小女孩的这种举动,她莫名的也跟着有种感动,她抬手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苦涩的抿了下唇角。
笑笑轻轻的推开她,抓住她受伤的那只手,问:“还疼吗?”。
她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
手腕上的疼可以治愈,但内心的这种痛却无药可医。
笑笑小心翼翼的抚摸着她的伤口,眼泪也跟着扑簌簌的掉了下来。
她一边擦眼泪,一边透过包扎的纱布看着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说:“这么深,怎么会不疼,幸好现在的医疗技术好,要不然,肯定会留疤的。”
因为伤口已经痊愈,所以为了避免新长出来的皮肤被划伤,她的主治医生还是很细心的受伤的地方包扎了薄薄的一层纱布,所以伤口很明显就能看到。
不过说道疤,她突然想起一件事。
她毕竟是女人,留疤这件事确实不太好。
而且等过了年,很快就会到了夏天,到时候穿个短袖什么的,很容易就把疤痕露出来。
最关键的是,这道伤疤还在手腕上,就算再笨的人都会想到她是一个有故事的人,而且因为好奇心使然,身边的人肯定会很多人背地里揪着这件事对她议论来议论去的。
其实,她倒不怕人议论。
只是被议论的同时,很容易就会让她想起老爸的事。
然后因为老爸的事,想到言少泽。
这一连串的事纠缠在一起,要是顶不过这些压力,难保不会在另一只手再划一道。
她死了倒无所谓,可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这些天,它在她肚子里快速的生长发育。
在没有外人跟她交流的时候,它的存在几乎是她全部的思想主流。
所以,从她决定留下它的那一刻起,就发誓,一定要好好带它,哪怕以后自己的生活很艰难,她也要好好培养他长大,绝不让他跟自己受半点苦。
然而,就在她伸出手去向笑笑求教,看有没有什么饰品之类的能遮挡一下这个伤口的时候,却意外的发现,不用等到明天夏天,她只要一伸手,这个伤疤就会被露出来。
那一刻,她突然有点气馁,有点无所谓的那种自暴自弃。
因为她发现,越不想你不想被提起的事,越是这么轻易的就会提醒着你。
这样也好,有了这道伤疤时时刻刻的在眼前晃着,至少她永远都不会因为他的某个举动而心软到,忘记他是怎么报复的她家破人亡的。
想到这些,她急忙缩回了手,想要讨教的话也跟着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