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恒微微欠身,便带着一脸不忿的季依然离开。
直到两人走远,傅晚晚才忍不住开口:“这女人是不是……”
她抬手戳了戳太阳穴,接下来的话都梗在嗓子眼,眼神不言而喻。
“你不用管这么多,这个月,你只要和我寸步不离就行了。”顾城北双瞳如墨,并没有因为季依然的出现有一丝波澜。
傅晚晚闻言不禁有些恼怒,要不是因为他的烂桃花,自己也不会变成落汤鸡,恨恨剜了他一眼,随即转身朝洗手间走去。
就知道,遇到顾城北,就没好事!
她心里这么想着,竟没注意迎面撞上来的女人,顷刻,一道娇呵陡然响起——
“傅晚晚,你怎么会在这里!”
熟悉的声音傅晚晚化成灰都记得,蓦地抬头,双瞳骤然一缩,垂落在腿侧的双手紧握成拳,甚至能听到咯咯的响声。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眼前的女人不过三十出头,打扮俏丽,身材风韵,可是再精致的妆容都掩盖不住她那颗肮脏的心。
就是这个女人,抢走她的家庭,害她妈从十八楼跳下去!
可惜杀人犯法,而且傅晚晚如今是根正苗红的人民公仆,饶是再愤怒,也不会鲁莽,轻蔑看了眼前的女人一眼,便径直向前走去。
“站住!后妈也是妈,你就这么没礼貌?”
傅晚晚脚步一顿,紧绷的五官濒临失控,阴着脸转向女人,咬牙切齿道:“陈雅丽,人,有时候别得寸进尺。”
傅晚晚十八岁那一天死了妈,也彻底没了爸,从此形同孤儿一样自力更生,考上警校,从此彻底和傅家断绝联系。
傅晚晚的怒火太过炽热,让陈雅丽不禁有些胆怯,只是这几年养尊处优惯了,一时间忘记了她上位的不堪,看到傅晚晚,竟忍不住出演挑衅。
“刚刚我都看到了,被人当小三一样的泼水,傅晚晚,虽然你已经离开傅家,但是也代表傅家的颜面,你父亲有头有脸的,你怎么也应该替他着想。”
陈雅丽端着一幅长辈的姿态出言教训,心里却嫉妒的发狂。
她都看到了,傅晚晚身边的男人可是名贵京都的顾城北,众人仰望的存在,居然和傅晚晚在一起,眸间一闪,陈雅丽忍不住追问道:“你和顾城北是什么关系?”
“反正不是见不得人的关系。”傅晚晚反唇相讥道。
这句话无疑是戳中陈雅丽的软肋,她能嫁给傅华山靠的就是手段,可是被一个丫头片子当面嘲讽不禁怒上心头,恼羞成怒道:“傅晚晚,你再说一遍。”
面对陈雅丽的歇斯底里,傅晚晚反而平静下来,嫌弃的摸了摸鼻子,不紧不慢道:“真是一股子狐狸精味道恶心人。”
陈雅丽被气的浑身发抖,五官都显得有几分狰狞,突然,眉梢一挑,无不得意道:“狐狸精又怎么样,忘了告诉你,我和你爸要举行婚礼了,就在后天,是个好日子。”
“你是故意的!”
傅晚晚闻言脸色陡变,眼底迸发一道寒光,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女人,克制着动手的冲动,指尖都泛着缺血的白。
后天,是她妈的忌日。
陈雅丽对傅晚晚的反应十分满意,倨傲一笑,状似不经意的整理裙摆,悠悠道:“我就不给你请帖了,反正,你也不会来。”
说完,陈雅丽便像一只骄傲的孔雀一样扬长而去,只留下一脸阴沉的傅晚晚,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平时和我牙尖嘴利,怎么遇到别人就哑巴了。”
直到陈雅丽转至玄关,顾城北才走了出来,冷如冰雕的脸上没有一丝情绪,看着垂眸不语的傅晚晚,抚着尖瘦的下巴道:“看来,不过是纸老虎。”
“轮不到你嘲讽我。”傅晚晚瞪了顾城北一眼,她最不愿意的就是被让人看到此刻的窘迫,而且,还是顾城北。
就在傅晚晚转身欲走的那一刻,顾城北却蓦地倾身,一张俊颜缓缓在女人的眼前放大,薄唇轻启:“你不想解恨吗?”
虽然只有只言片语,可是顾城北也知道一个大概,如墨的眸子里夹杂几分戏谑,缓缓道。
“想。”
鬼使神差,傅晚晚竟然说出心里最真实的想法,她不是圣母,面对陈雅丽的挑衅,她分分钟都想反击,目不转盯的望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她莫名觉得他可以相信。
“有什么好处?”
顾城北勾唇一笑,笑意渐深。
她就知道!
傅晚晚气上心头,可是如今的情况,她似乎无计可施,深吸一口气,反问道:“说出你的条件。”
“哦?”顾城北饶有深意的俯瞰着眼前的女人,琥珀色的眸子里透着几分讳莫如深,倏而凑近,语气暧昧:“如果是你呢?”
“那就是没得谈了。”
傅晚晚迅速推开眼前的男人,一句话结束今天的对话。
可是下一秒,便被他拉住,随即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算你欠我一个人情,如何?”
“不强人所难?”傅晚晚转头反问,娇俏的脸上满是戒备。
还真是警惕的小女人。
顾城北薄唇慢慢扬起了弧度,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可以。”
“成交。”
傅晚晚也迫不及待看傅家出糗,在她母亲的忌日上办婚礼这种不要脸的事都能干得出,她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
定了定神,傅晚晚忍不住仰头追问道:“你准备怎么做?”
以顾城北的能力,打击傅氏根本不成问题。
她也很期待,顾城北出手,将傅氏打压的犹如过街老鼠,到时候看他们拿什么举办婚礼。
可是顾城北却但笑不语,随即抽身,薄唇轻轻一抿,不紧不慢道:“我们去参加这场婚礼。”
什么?
傅晚晚浑身一震,双眸瞪得浑圆。
顾城北究竟是在帮她,还是在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