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到卧房,二人便瞧见传旨的公公站在屋内,那公公朝二人笑了笑,随后清了清嗓子,道:“翟南风,翟忆如二人接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翟忆如与翟南风,二人在皇后宫外动手打架,扰乱宫闱清净,如今小惩大诫,罚你二人禁足三日,每日抄写佛经,钦此!”
翟忆如不卑不亢,高声唱喏,道:“臣女接旨。”
随后上前接过那圣旨,随后交到翟南风手上,瞧着翟南风那副模样,冷哼一声,随后自顾自的往里屋去了。
翟南风不情不愿地接过了圣旨,低着头糯糯的谢了圣恩,也往屋里去了,他坐在书桌前一手托着下巴,叹了口气,道:“这日子可真是难过,只不过是教训了一下她罢了,便被皇后娘娘骂,被皇帝伯伯惩罚……真是讨厌!”
一旁的侍从瞧着翟南风这幅模样,大着胆子上前说了一嘴:“那,您又不能顶撞皇上,逆了这旨意的……”
皇帝坐在御书房内批阅着奏折,这几日身心愈发畅快,便是因为前几日翟南风与翟忆如大打出手的事,想着原来自己的教导这样成功,教的翟南风这样向着他,还将二人的关系也离间了,不禁沾沾自喜。
又想着翟忆如那丫头,也是个倔强的,纵使被接近宫里这样教了几日还是无用,心里又有几分烦躁,不禁皱起眉,道:“也不知道那小丫头怎么这么顽固,换了旁的丫头,随便哄哄便也被哄乖了。”
看样子,如今他只能将翟忆如接到身边来教导几日,否则是化不了这座冰山的。
这样想着他将太监招进来,朝着那太监道:“去,传朕的旨意,去将翟忆如带来。”
太监应下,随后匆匆朝着翟忆如的住处去了。
只见翟忆如此时正与江如一坐在庭院内玩闹,瞧着那太监远远跑来,心里难免有些不安,从姐姐怀中挣脱,向太监那处走去,道:“敢问公公,可是皇上有什么旨意要来传么?”
那太监瞧着翟忆如乖觉,也欢喜的很,堆着笑脸对翟忆如道:“是,皇上很喜欢姑娘,说要江姑娘带在身边教导几日,估摸着也是因为之前您与南风公子打架的事情吧,这不,命奴才来带您过去呢。”
翟忆如思忖片刻,这皇帝虽说心机深沉,但也不会对她动手,于是她点了点头,跟着那太监去了。
二人到时,皇帝正在御书房内批阅奏折,瞧着太监将翟忆如带进来,轻笑一声,道:“来了?丫头,过来。”
翟忆如怔了怔,还是朝着皇帝那边去了,只见皇帝将她抱在怀中逗弄着,轻轻点了点她的小鼻子,柔声道:“小丫头,怎的如此淘气,前几日与哥哥打架的事情,朕不追究了,但是还是要将你带在身旁教育几日,不知你可愿意么?”
翟忆如冲着皇帝咧嘴一笑,道:“自然愿意的,只是忆如夜间还是要回去,否则姐姐会担心。”
皇帝见这丫头答应了下来,也不拒绝她的其他要求,便笑了笑,道:“好,朕答应你,白天你跟着朕学习礼法,夜里回姐姐身旁去。”
翟忆如见状,便答应了下来。
次日,皇帝一整日都陪着翟忆如,每日给她吃好的穿好的,还让她在库房里随意挑几件喜欢的玩意儿,可无论他做什么,翟忆如都与他不是很亲近,这令他有些不解。
原来,翟忆如虽不知晓他们大人的恩恩怨怨,可也是知道,这男人不是什么好人,若不是他的猜忌,他的多疑,他们的父亲又怎么会遭受这无妄的牢狱之灾?因此她是厌恶皇帝的,便也不愿与他多有什么来往,纵使他再怎么百般讨好也无用。
这样连续约摸有三两日,皇帝见翟忆如还是这般油盐不进的模样,心里也有几分不快,也不愿再去讨好这丫头,瞧着她如此模样,心里自是有几分不悦,发怒道:“哼,这小丫头这样不识好歹,真不愧是江薄锦那女人的女儿。”
随侍太监瞧着皇帝这般动怒,陪着笑脸上前殷勤道:“是呀,您说那翟忆如这般冥顽不化,白白浪费了皇上的良苦用心呢不是,原本瞧着那丫头可人的很,没想到也是个不识趣儿的,真真是讨厌极了!”
皇帝被太监那样一鼓动,自是清楚不该再对那丫头和善,却又不愿将她白白的扔到一旁,要知道这丫头这样聪慧,若是稍加培养,怎么的都比他手底下那些个死士有用多了。
想着这些,皇帝不禁有几分焦灼,望着院子里坐着看书的翟忆如,不知怎的,灵光一闪,将那太监招至身边,附耳在他耳畔道:“这样,到时你将这丫头看住……”
太监听皇帝将如此重任交托与自己,心里开了花,赶忙答应了。
随后,皇帝叫翟忆如入屋内来,一手摸着她柔软的额发,笑着看着那丫头,柔声道:“忆如啊,这些日子觉得住的可舒坦?过得可高兴?”
翟忆如故作思虑了片刻,扬起一张白净可人的小脸儿,对皇帝甜甜一笑,道:“高兴,舒坦,皇帝伯伯这里生活的可轻松了,每日只需要阅读一些简单的书籍,便可将这一日过去了,好不快活!”
皇帝闻言,不禁暗喜,看样子自己对翟忆如的教育还是有些成效的,但如今他也不能再将这丫头留着了,他没那么多时间让她留在自己身旁。
于是他故作叹息,道:“哎,可惜,这些日子奏折太多,朕已经批阅不过来了,悄悄,今日已经看了一上午了,还有这么一大摞呢,哎,做皇帝也是个苦差事啊。”
翟忆如见皇帝这样故作惋惜,心里便也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便笑道:“皇帝伯伯一天如此辛苦,那忆如便也不打扰皇帝伯伯了,回去与姐姐玩就是了。”
瞧着丫头这样乖觉,皇帝有些欣喜,只是他不希望她与那江如一太过亲近他还有更重要的事儿要办,便摇了摇头,道:“不,不行,你如一姐姐平日里也是有事要做的,不如与你南风哥哥一起,再者,也方便你们二人培养培养兄妹感情。”
小丫头怔了怔,心想,果然这皇帝另有所图。
可她即使知道如此,也没有办法拒绝,只得笑了笑,道:“皇帝伯伯想的真是周到,那忆如便与哥哥一同住。”
皇帝见翟忆如中计,不禁暗喜,随后命那太监带着翟忆如去翟南风的住处,那小太监引着翟忆如到了翟南风殿内,朝着翟南风行了一礼,道:“南风少爷,皇上命奴才带忆如姑娘来这儿与您同住呢。”
翟南风瞧了翟忆如一眼,冷哼一声,道:“哦,既然是皇帝伯伯要求的,那便让她住下吧,别来打扰了我就是。”
说着,他自顾自往里屋去了,也不再理睬那小太监与翟忆如,翟忆如见状,不禁叹了口气,她这哥哥真是中了皇帝下的迷药了!
那小太监见状倒是开心的很,看样子皇上给他安排的人任务很是容易,不过是让这兄妹二人离心么?看样子不用他从中作梗都能让他们爆出矛盾呢。
呼呼的握紧了拳头,哼道:“都怪那翟忆如,小爷最讨厌她了!”
自那日两人回去后,尽管翟忆如一再躲避,留意着那小太监与翟南风,但还是与翟南风时有碰撞,从之前约莫三日一小吵,五日一大闹,到现在每日都要闹上那么一会,翟忆如都有些烦躁了,更是令江如一担忧。
而翟南风却一副对于翟忆如江如一二人都看不上的面目,瞧着二人便远远地避开,一旦二人有什么做错的,必定大喊大闹无疑,久而久之,翟忆如与翟南风二人都看不惯彼此,只要是有对方出现的地方,另一个绝对不会出现。
可亲兄妹总有碰上的时候,这一日,翟忆如正与江如一在御花园内赏花散心,远远地便瞧着翟南风与那皇帝派来的小太监走来,翟忆如便想转身离开。
“哟,看见我就走?妹妹是不是怕了哥哥?”
翟南风欠揍的声音从身后响起,翟忆如本就见他不爽,给他这么一嘲讽,怒气一下子就上来了,牵着江如一便往翟南风那边去,冷笑着瞧着翟南风,道:“哟,我怎么会怕了我的哥哥呢,毕竟我的哥哥只是个不学无术,只晓得讨好旁人的哈巴狗!”
江如一刚想拦住翟忆如,谁知已经晚了,她瞧着翟忆如那张充满稚气的小脸儿,根本无法将她与刚刚那个口吐污言秽语的丫头联系起来。
翟南风听翟忆如这般羞辱他,一时气不打一处来,刚要动手,却想起前几日皇帝罚他们抄写经书的事情,便克制住了,也冷言冷语地讽刺了回去:“哈巴狗么?那也比你这样不懂审时度势的丧家之犬好得多了!”
翟忆如这时候哪里顾得上什么淑女气度,给翟南风这样一说,气的小脸儿涨成了猪肝色,上去便给了他一个巴掌,气呼呼道:“你才是丧家之犬,你这样眼巴巴凑上去的墙头草,阿谀奉承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