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美凤说完,伸手递过一个胸针。
那是他亲手设计的梅花形状的胸针,在她十八岁生日的时候,送给她的礼物。当时她说过的,会永远戴在身上。
她说到做到了,就连她离开的那几年,她也带走了。
可如今,她丢下了。
覃君卓眸光一黯,一把甩开那个胸针。“她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这个能证明什么?”说完,他转身大步的跨了出去。
等他走远了,顾诗意才看向孔美凤,“妈,要是君卓知道喻静书死了怎么办?”
孔美凤哼了一声,“你不是说,她是意外死亡吗?知道就知道了。”
顾诗意被噎了一下,才勉强弯了弯唇角。“我怕君卓太伤心啊。”
“这一关总要过的。”孔美凤说完,扭身上楼去了。顾诗意狠狠的瞪了一眼她的后背,“死老太婆,拿了东西不做事。”
覃君卓这一出去,晚上才回来。
这大半天,他找遍了申城喻静书可能存在和完全不可能存在的地方。可是,真的找不到喻静书了。
这一次,不同于三年前。
那时候,她只是找一个离开他的借口。可是,这一次,他感觉自己永远都见不到她了。
覃君卓在黑暗中走到今天他丢胸针的地方,借着窗外的微光,弯腰捡起今天丢掉的那枚胸针。
上面的钻石冰冷,微微的刺激着他的手心。那种不上不下的感觉,让他心烦意乱。
忽的,他用力攥紧了手心。胸针上面的枕头刺进了他的手心里,刺骨的疼痛,而他却浑然未决。
顾诗意从楼上下来,刚打开灯就看见覃君卓满手的鲜血。
她尖叫一声,冲下来。“君卓,你流血了。”
覃君卓不动,她又跑过来拉住他的手,“君卓,你这样又是何苦?静书走了,你还有我!”说完,她从身后一把将覃君卓抱住,用力的将自己的身体靠近他。
结婚这么久了,他还从来没有碰过她。现在是他最脆弱的时候,她应该把握住机会。
岂料,覃君卓却完全没有给她靠近的机会。
在她还离他一厘米远的时候,他就快速的推开了她。
“别碰我!”
顾诗意猝不及防被摔了出去,她顿时大哭了起来。“覃君卓,你对不起我!你娶了我,却又不爱我,你这样算什么?”
覃君卓抿唇不语,“是你要嫁给我的!你和母亲趁着静书垂危的时候,要挟我,别以为我不懂。”
那么多名媛,为什么孔美凤单单要为顾诗意说话?
顾诗意一愣,“你知道为什么还要娶我?”
覃君卓没有理会她,他径直踏上了台阶,上楼去了。
之后的日子,覃君卓基本每天都泡在办公室里,将自己完全的封闭了起来。
唯一还让他有一丝人气的事情,就是每天助理来汇报寻找喻静书的结果。可是,一次又一次,终究还是都落空了。
覃君卓站在窗口,看着窗外今年的最后一场雪。
静书,什么都不记得的你,一个人到底会去哪里呢?不是说好了,我会永远照顾你的吗?
助理推开门进来,为难的看着覃君卓。
“覃总,刚才监狱那边打电话来了,说是芳姐想要见你。”
“她还敢见我?”覃君卓咬牙。
助理被他浑身的寒气吓了一跳,忙缩了缩脖子。“那我去回绝掉。”
“慢着!”覃君卓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眸子里晦暗不明。“安排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