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思殿前,奚昀一回来,方训已经等候多时。
“皇上,今日靖妃娘娘又差人传话来,说是多时未见嫦妃娘娘,又知嫦妃娘娘受了伤,想于明日前来探望。奴才记着皇上的话,以嫦妃娘娘身子不适为由,给推了。”
奚昀点点头,又吩咐道,“嫦妃娘娘身子已经大好,总不能一直谁也不见。传话给靖妃,说是准她明日来长思殿。”
“是。”
奚昀进了殿,将床前帷幔一掀,发觉那小石子已经睡了。这么多年了,睡在他身边的女人,哪个睡觉不是连呼吸都规规矩矩。
惟独这个,四仰八叉没个规矩样子。比如这会儿,她腹上不疼了,身上缠裹着一层薄被,睡熟了还会发出轻微鼾声,像是一头渴睡的小猪。
奚昀发现她怀里好像抱着什么东西,仔细一看,原来是他的枕头。
她当真不管他回不回来,更不会等他。
奚昀一弯腰,一下就将她抱着的枕头扯了出来。怀里一空,惹得她哼了一声,赌气般朝里一翻身,又沉沉睡去。
这样都不醒,这东西-----
奚昀立在床侧,将自己身上锦带一解,屈腿上前。正要将她弄醒,发觉她一翻身,枕下露出一抹绢白来。奚昀捏了一角,将那东西一抽。
一方绢帕,也不知她什么时候藏在枕下的。上面绣了一只不知是什么的鸟,最下角还有歪歪扭扭一个字,他看了半天,才认出来,应该是“昀”。
这是,给他的?可不知为什么,又没有送出去,而是被她压在了枕下。
唇角一勾,他想要捉她起来问问。
双手一下被人拉高举起,身子也有些动弹不得,月常觉得有些不舒服,终于醒了。睡眼惺忪,她看着男人,“奚昀?你怎么回来了?”
多好笑呵,这鸠占鹊巢的东西,似乎忘了谁才是这里的主人。
奚昀并未追究,依旧控着她的手,一边轻轻抚过她颈项,“叫夫君。”
刚一张嘴,月常突然想起什么来,任他定着自己胳膊,将头一扭,哼他一声,“你不是不准我这么叫么。”
“往后没人的时候,朕准你这么叫。”
偏偏石头硬劲儿上来了,扁扁嘴,并不打算屈服。
他要她叫就叫,他不让她叫,她就不能叫。凭什么呢?
奚昀眸子一眯,看出这东西的不配合来。又猛的想起今夜在心潭旁看到的景象。
他嘴角不禁盈出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