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了我,就是我的,我说了算!”
他都没有问过白栀愿不愿意去十一王府,凭什么替白栀做决定。
奚靖宸提着一颗心不知说什么好,生怕他九哥真的将那个胖丫头塞给了他。只好瞧着月常和他九哥一来一去。
“是么?若朕今日非要他娶白栀不可呢?他瞧上了那个丫头,这是他亲口说的。”
奚靖宸似乎知道原因了。不待月常开口,主动认了错。
“九哥,靖宸知错了。”
想来他九哥并非真的要他娶那个丫头进府,而是因为他做的那件事吧。
还不是锦乐宫的事。
那个被他扔进湖里的丫鬟一被捞上来,小王爷的令就到了。说是要将这泡得面目全非的丫鬟送到锦乐宫去。且还得专挑晚上去。扔在锦乐宫门口还不算,小王爷专门嘱咐了,要吊在锦乐宫门口,要那常妃娘娘一开门就瞧见才好。
祸害新妃娘娘,这罪名足以掉脑袋了。可小王爷又说了,若是不去,抑或谁嘴上没把门的,下场就如同那泡得认不出来的丫鬟一样。
几个负责打捞的太监都清楚,如果横竖都是一死,听这小王爷的话没准能多苟活几日。要是不听,当即便得进湖。
当夜,锦乐宫果然出了事。
常妃听见敲门声,随后又有太监尖着嗓子一报,说是圣驾到了。常妃娘娘欢欢喜喜去开门,却见门庭正中,有一具悬尸。尸身正从她头顶垂下,晃悠悠的双脚上,绣鞋少了一只。
这丫鬟,就是她派出去丢玉如意的那个。尸体被泡得不成样子,又被人重新勒住了脖子吊起来。皮肉没了韧性,手指粗的绳子嵌入发白发涨的皮肉里,一颗头颅被勒得摇摇欲坠。整具尸体散发着湖水的腥和些许腐臭。
奚靖宸躲在暗处,看那所谓常妃娘娘尖叫一声,随后昏了过去。他也没想到,那女人如此胆小,昏过去在醒来,疯了。
奚靖宸自认为最近还算老实,没做什么出格的事。若说有,那就是这件了。只得跪下认错。
“靖宸,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有朕纵着你,你杀人就不算犯法?你可知,宫女丫鬟也是人命,更别说你祸害的,是朕的妃。”
“九哥,你处事不公。”
“呵,那你说说看,朕如何处事不公了?”
“九哥,你明明知道,锦乐宫拿了月----嫦妃的玉如意,分明就是锦乐宫欺负人!”
“呵,你说锦乐宫拿了嫦妃的如意?那你得好好问问嫦妃,那如意究竟是人家来拿,还是她送去的。”
既然她心甘情愿的事,又凭什么觉得是锦乐宫欺负了她。
“靖宸,那玉如意,的确是我让白栀送去的-----”为了从常鸿手里要一张煮酒方。
奚靖宸觉得这女人果真是傻。锦乐宫的那位已经疯了,是她送去的还是人家来抢的还不都由着她说。可偏偏她连句谎话都不会说。
奚昀又说,“靖宸,你可听见了?你害人命在先,惊吓常妃在后,朕若是不罚你也说不过去。家有家规,国有国法,今日罚你,便先用祖训家规。”
自奚靖宸跟着他九哥以来,就没再见过藤条这种东西,直至今日。
先前他被人欺负,不过是他的那些哥哥欺他身形未满。于是拿了藤条来,将他逼至角落,专找不易被人察觉的地方下手。赶上他伤了屁股,金殿上众皇子齐聚,先皇垂训功课之际,偏偏他的凳子一坐便塌了。那天,他在金殿外跪了一个下午。被人欺负,被人当做笑柄这事,他早就一样一样习惯了。
可今天,唯一护着他的人也要拿这藤条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