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晏也有些话未同奚靖宸说。生怕奚靖宸那性子压不住。
如今形势哪有那么乐观。皇上手里的国玺还是假的。单凭奚靖宸手里的兵符,军令难行,一兵一卒也动不了。
这事除了奚昀与顾晏,若有第三人知道,应该是郁蓝了。
晚些时候,几人准备散了。月常给奚若戴了顶小帽儿,刚抱着她迈出门槛,奚靖宸就从门口蹿了出来。
“奚若!”
这孩子也不知是哪来的,又随谁。任凭奚靖宸故意吓她也不知道怕,眨巴眨巴眼睛直往他手里瞧。见奚靖宸拿出了一朵小小珠花,往她小手里放,这才咧开小嘴咯咯地笑。
奚靖宸想趁机捏一下她的小手,月常却抱着奚若一躲。
“不是嫌这肉团子是累赘么!”
说完真的不理他,抱着那团子快走几步,到他九哥身边去了。
那团子也没良心,拿着他刚送的东西,还在傻乐。
今日实在没什么可买给那团子的了,奚靖宸就花了千余两给她买了一支小珠花。特地命人将珠宝上硌手棱角都处理了,生怕扎了她。可那团子拿了东西,其余的就不重要了。
“切,这贪财的德性,也不知像谁------”
回了房,奚若交由奶娘抱了下去。
奚昀见她一整日都没怎么说话,小石头抱着个小娃娃时不时面色凝重。
“小姑姑给你信了?”
月常点点头,把那封桃花笺拿出来给他看。
奚昀接了,也未打开。桃花笺放在一侧,将石头抱在膝上。
“忙了一天,累了。你与朕说说吧,朕那个小姑姑都给你写了些什么?”
月常任他抱着,往他肩上一靠。
“小姑姑说,你给留的方子和药很管用,她觉得,自己没有那个和尚好像也能活下去了。就是-----”
“就是什么?”
“青江丢了。可是后来又找回来了。像变了一个人。忘记了如何奏埙,忘记了她的一切,甚至连名字都换了。”
奚昀抚了抚她的发,“怕不是忘了,根本就是另一个人吧。世上这么多人,面貌相似的,也大有人在。怕是怕小姑姑又任性,想尽了办法,绑了人家进宫。”
月常抬头看他。他虽不在宫中,可好像什么都知道。
“小姑姑的确是将他留在宫里了。还说,要逼着他想起来。”
奚昀叹了口气,他这小姑姑,他也不是总能有办法。他不在,宫中更无人能劝,只能由着她来。
“还说什么了?”
月常低头想了想,“别的倒是没有什么重要,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小姑姑也学起绣来了,说是扎破了手就不愿与我多写了。可先前我在信芳宫替你绣手帕的时候,她还老笑话我来着。”
月常从奚昀膝上溜下去,取了纸笔连同那枚桃花笺。
“奚昀,你给小姑姑写封回信吧。我怕你不在宫里,她------”
“这是小姑姑给你的信,若是回信,也是你来写。”
“我?”
奚昀笑说,“是嫦妃娘娘不假。”
没多会儿,奚昀就看见那石头果真端正坐在宽大案后,垂眸低手,想想写写停停。一旁地上还扔着她揉皱了的几个纸团。
奚昀坐在一旁,瞧了那认真的石头一会儿,微微眯上眸子。他有些后悔,原以为三言两语就能结束的事儿,她坐了快半个时辰了。早知道,这信就他来写了,至少能早些休息。
终于,那石头直起身来,搁了笔。
见她将信装进了信封,又仔细封好。奚昀起身,环了她纤细腰身,“明日一早就派人给你送。”
“嗯。”
被他抱着压在床上的时候,月常问了他一句话,“奚昀,先前你问我要的绢绣,可还在?”
他炙热又急切,松了她颈子上白嫩一块肌肤,“什么绢绣?”
就是,他将她送进灼玉冷宫之后,问她要的那方锦帕。她花了许久功夫,才歪歪扭扭绣上了两只鸳鸯。
月常伸手攀上他脖颈,朝她弓起身子。衣衫落尽,柔软身子一下贴在他结实胸膛上,媚眼又如丝,“没什么,丢了就丢了吧。反正你什么也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