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有人拿了她的手。
“小石头------”
他心前的路的确是曲折，心里也的确是住了一个人。既然走了这么久，她怎么就不能过去看看，他心里住的人究竟是谁。他的这颗小石头，连这点勇气都没有。一有风吹草动，就要放弃转身逃跑了是么。
他哪里能容她跑，他也不能放她跑！
她说的一点没错，他身边的女人大抵都是如此。恭敬待他，哪怕在他的亲信朝臣面前也能言辞得体，从不失仪。等到夜深人静床笫之时，又想尽了办法讨好他。她们哪一个，也无须他多费力气。
他周围的女子，见他之前好像都会经人调教一番。也不知是不是一人教出来的，个个连笑都是千篇一律。不多不少，恰如风吹花轻落，欲语还休，美确是美。先前他觉得，姑娘家就该如此，矜持、有度。若再有修养者，能熟读经史，见地深刻，便更难得了。
直到有一日，他案头现了妖精。这妖精与他认为的所谓的女子的好全然背离。旁人笑不露齿，她看见他就眼冒绿光，嗤嗤一笑，露出整齐贝齿，也不知在想什么。
若说她不羁不要脸面，她好像只知道往他身边凑。
等了许久，她没再动弹。
奚昀睁开眼睛，见她揽着他胳膊已经起了鼾声。小脸正贴在他胳膊上，发出轻微呼噜声，与在书房一样。奚靖宸说的没错，那声音的确有些像头小猪。
黑夜里，他有些忍不住想去抚她的脸颊。还未触到她，他又收了手。轻嗤一声，只怕是这东西心思深，使的是欲拒还迎的把戏。小小心机，倒是比瑾妃之流高明许多。忽觉她在他胳膊上蹭了蹭，她嘴角有亮晶晶的东西流下来，像是，口水。
女人么，皮相之下，心思都差不多，无非是权钱和地位。女人如此，女妖精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自以为识破，又连着默许她半夜摸到他身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