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晏看在眼里，叹了口气，起身。
“小王爷，我还是外面等你吧。”
门轻轻推开，霎时间，外面的莺燕声，脂粉气，一下钻了进来。不过瞬间，门又轻轻掩上，将这些又都掩了去。
顾晏出去，房里没了别人。
那女子这会儿倒是也不羞了，问奚靖宸，“小王爷，久闻公子顾晏才智双全，他果真是不喜欢女人的么？”
奚靖宸哼了一声。
“你管他做甚，穷酸迂腐的书生，早知道如此扫兴，就不带他来了。”
却莫名，想起一张脸来。
还有那被放大了的白瘆瘆的笑，浮现在眼前，“那个，长思殿怎么走？”
浑身又是一个激灵。
奚靖宸这回没喝酒，两指挑了顾晏用过的小玉茶壶，满出一盏不热不凉的茶水来，狠狠灌了一口。
眉宇一蹙，这小主子坐着，竟叫人瞧出几分凌厉。那姑娘没敢往他怀里凑，只娇娇娆娆叫了一声，“小王爷~”
他却愈加烦了，看了看那女子，摆了摆手，“你先下去吧。”
那姑娘贼心不死，猛的，手腕被那小主子捏住，断筋断骨的疼。只要他在稍一用力，她那腕子，就不用要了。
这小王爷一向玩的开，平日里，是允她如此碰他的，怎么今日-----
那女子吃痛出声，额上立时渗了一层冷汗。
倒也不全是因为疼，也因为怕。
她清楚看见，那少年眼风一扫，方才还沾染着情欲的眼里此刻已经寒霜一片，冷冰冰似真的能剜在人身上。
“小王爷，饶，饶命-----”
奚靖宸猛的将手一松，厉声道，“还不快滚！”
那姑娘不知他怎么了，只知道自己惹不起。匆匆拉好自己的衣裳，推开门退了下去。
奚靖宸从贵宾阁出来的时候，见顾晏果真在楼下厅里等他。
他坐进了一个阴影里，孑然一身，与周围脂粉喧嚣格格不入。兀自一身笃实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