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帝王似乎听到了好听的笑话。
“你是说,不是你挡了四哥的路,而是四哥拦了你?”
“本来就是!”
说话的空,太后几人也跟了出来。纪淑芳搀在太后一侧,出来果然见是那丫鬟惹出了事端。可她又了解奚昊宇。就怕真如那个丫头所说,是他故意招惹人家。
可这宫里没有对错,只有主仆。偏偏那个丫鬟不明白,不仅不服软,还当众指责四王爷。
奚昀见太后出来,上前去迎,“外面晚风还凉,您怎么出来了,这儿的事朕来就好。”
“外面吵吵嚷嚷的,哀家倒要看看,是谁扰了宴会兴致。”
“只是朕身边的一个丫鬟罢了。许是平日纵容得多了。”
奚昊宇也说,“皇上政务繁忙,岂会在意一个丫鬟。只要这丫头今日跪在地上,给本王磕个头服个软,也就罢了。毕竟还是宴会重要。”
“四哥深明大义。”转而奚昀又问那站着不动的石头,“月常,还不跪下!”
那石头平日与他撒撒娇,总是轻而易举就服软求饶,这会儿倒是硬气起来了。
“我不!”
奚昀笑笑,“朕殿里的丫鬟,当真管不了了是不是。”
“魏不贤!”
方训却急急忙忙跑来,脑门上沁出了一层汗。
“皇上,不,不好了------”
奚昀近前,方训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呈上一封奏报。
“郑大人急报,说是西北藩王尹枭蓄意谋反,昨夜突然举兵南下,一夜间渠州失守!”
年轻帝王眸子一眯,冷声道,“反了他了!”
将秘奏匆匆一瞥,奚昀同太后道,“事出紧急,朕改日在来看您。”
看样子奚昀是要离席先行回去,倒是也顾不上要收拾月常的事。
方训垂首,紧跟在奚昀身后。行至月常身边,低声道,“月姑娘,还不快走。”
长思殿前,奚昀一挥手,方训便提前退了。只月常跟着他入了殿。
奚昀将手中秘奏往案上一扔,回头瞧那跟他进来的石头。刚才急着回来的是他,这会儿好像又不急了。
“又怎么惹上朕那四哥了?”
“不是我惹他,明明就是他跟着我!”
奚昀叹了口气,似乎知道她就得这么说。这脾气,果然石头一样硬。他毫不怀疑,将她一人扔在宫里,她活不过三日。
“过来。”
殿中无人,月常知是说她。磨蹭半天,才不情愿走到他跟前站着。
“朕的东西呢?”
月常觉得,他大概是问她要那只草色的瓶子。
奚昀眼见着那东西在殿里走来走去,翻找半天,最后递给他一个空瓷瓶。
奚昀接过来往桌上一放,问她,“酒呢?”
“我喝了!”
脑袋一扭,她倒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喝就喝了,你能怎么样。
奚昀笑着点点头,他总不至于为了一壶酒打她一顿。
“朕问的是,你打算给朕的礼物呢?”
今日宴上,旁人送他的都是什么,她也见到了。哪件不是难得一见的值钱东西。尤其是郁蓝送的一颗孔雀蓝冰种玉髓,流光溢彩,价值连城。个中又寓意着女子的心意。
不是说是心意就好吗,可这会儿,搁在她袖里的那条发带,月常怎么也拿不出手。她只低头看着地上,双手搁在身前,掩进袖里,暗自将其缠在指尖绞着。
这么一条普通得不能在普通的东西,如何能配他。
“谁说要给你礼物了,我又不是你的妃------并没有给你准备礼物。”
那帝王看着那垂首站着的东西,等了一会儿,她也没在说什么。奚昀冷笑一声,他还以为,她能长些心。看来,是他想多了。
“没准备礼物是么?”
月常指尖一紧,还是在一旁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