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希文万万没想到聂凌齐这个老谋深算的家伙竟然还留了这一手。
八点再来?!
谁说的,谁允许的?!
宋希文两手叉腰愤愤地看着在卫生间里忙着洗漱整理自己的肉丸子,心中更加不平。
什么时候,这小子开始这样注意自己的外在形象了?
在自己家里,睡个午觉起来还要妖艳地一个脸?!
宋希文无语地翻出一记白眼,趁着小家伙还在卫生间里捯饬。宋希文转身悄悄地走到门边,将门反锁起来。
她就不行,一会儿她不开门,光凭肉丸子还能把这里外三层的保险门给打开了!
自从从肉丸子口中知道聂凌齐八点回来的事情之后,宋希文就惊弓之鸟一样,时刻关注在门边,时刻准备趁着肉丸子那个小迷糊不注意的时候,将他心心念念的大叔叔赶走,最好一次性谈清楚,断个彻底。
墙上挂钟的时针,一点一点走到八的位置。这个信号无形之中又给宋希文心中敲响了警钟。
厨房和门靠得最近。
时针走到八点的时候,宋希文装模作样拿起围裙走进了厨房。
有厨房里,为了防止有噪音干扰听不见门铃,所以宋希文连抽油烟机都没有开,就蹲在厨房时刻警惕着。
宋希文鬼鬼祟祟地在厨房和餐厅之间来回穿梭。那焦急不安任谁都看得出来。
不过幸好,肉丸子心大,坐在客厅里专心致志地看着动画片,安安心心地静候着大叔叔的到来。
宋希文知道聂凌齐的时间观念向来很强,所以心想既然他给肉丸子说了是八点应该就不会差多少。
可是看着分针一点一点的挪,一眨眼一圈都走了一半,门口依然没有一点儿动静,不由第让宋希文有些意外。
宋希文百无聊奈地在门口坐着,等了半天不见人影。渐渐宋希文也疲倦了,觉得自己这样严阵以待有些可笑。
有什么好防的?她越是这样警惕,这样严阵以待,不就越说明他是她心底里的结,她自己这个没出息的家伙怎么也绕不过吗?
宋希文心里悠悠地低咒一声,看着头顶上的时间都快走到九点了,门外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什么也不管咯,一屁股坐在餐厅的椅子上。两腿盘坐着。
低声说着:来就来吧!她难道还怕他不成。
如果这次他真敢来,她就让他彻底怕了她,以后再也没有胆子来。
心里正嘀咕着,身后的门铃突然响了起来,宋希文冷不丁差点从椅子上吓得掉下来。
一听到铃声,沙发上的肉丸子一咕噜跳下来,一脸兴奋地冲到门口就去开门。
坐在椅子上的宋希文看着七十迈速度冲向门铃的肉丸子,不由地抿嘴偷笑。
果然,她嘴角的笑意还没有消散,就听见身后的肉丸子尖着嗓子请求支援,“哎呀,妈妈,这个门我怎么打不开?妈妈,你快点来帮帮我,大叔叔来了,你快点来帮我开门啊!妈妈,妈妈,妈妈,妈妈……”
屋外的门铃顿了一下又响了起来。守在门口的小家伙更加心急了,门口拉着把手打不开门,急得直跺脚。
宋希文看着急得跺脚的小家伙,不由地失笑,在小家伙千呼万唤的呼叫声中,宋希文才慢慢悠悠地起身朝着门边走去。
门铃第三次响起的时候,宋希文才走到门边,两手环胸,明知故问地问道:“谁啊?”
“是大叔叔,大叔叔。”身边的小家伙又蹦又跳地抢着回答。
门外顿了三秒,宋希文和肉丸子都无比清楚地听见外面俊朗有力地回答道:是我,段长林!”
段长林?!
宋希文愣得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
而旁边肉丸子的反应更夸张,原本一张兴奋的小脸立马就垮了下来,耷拉着一张肉嘟嘟的小脸,冷哼一声就闷头走了。
宋希文看着小家火臭臭的一张脸,一时有些纳闷。
她知道他喜欢聂凌齐,可是段长林好歹也给他当牛做马骑了三年吧!就算门口的人不是聂凌齐,他也不用这么失落,也不用表现得这么明显吧!
宋希文疑惑地摇了摇头,回过神来,赶紧上前,费了好一阵功夫才将这门里三层外三层的门锁打开。
推开门,门口站着的果然是段长林。
想着段长林在门外等了那么久,宋希文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门锁得有点死,让你久等了。”
“没事,门锁得死说明比较安全。”段长林还是一派绅士作风,自然地打开鞋柜从里面拿出自己的鞋,低头换上,抬头朝着宋希文温和地笑了笑。
“这么晚过来有什么事吗?”宋希文站在门边,见段长林已经自己换好了鞋,感觉短时间是不打算走了。不由地问道。
段长林随手将手中带着的保温杯放在餐桌上,扭头对宋希文说道:“我算了算日子,估摸着你家亲戚可能要来了,让家里的阿姨炖了点补品给你送过来。”
一听段长林提到她家亲戚,又想起昨天晚上那一夜的折腾,宋希文的脸腾地一下就烧了起来。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家亲戚来得这样高调了?连段长林都知道了!
宋希文飞快地扫了一眼,餐桌上放着的保温杯,尴尬地笑了笑,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段长林扭头看着宋希文红着脸,像个温顺的小媳妇一样埋着头,不由地舒眉一笑,没说什么,朝着客厅里的小身影走去。
宋希文抬头见段长林去客厅小肉丸子,想起刚才小家伙气鼓鼓的样子,担心段长林在肉丸子那里碰壁,好心提醒道:“他今晚心情不好,你不要理他。”
听宋希文这么说,段长林不由地轻笑,走到小家伙的身边坐下,像往常一样将小家伙搂进怀里,笑着问道:“谁把我们的小祖宗惹到了啊?来,告诉叔叔,怎么为什么心情不好?”
果然是知子莫若母。
小家伙那这脾气上来了一时半会儿是消不了的。
他心里还在为聂凌齐爽约的事懊恼,这会儿谁去都得碰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