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有点儿神经兮兮的吧……
不过这话长垣怎么敢说出来,就含糊的答了一句,“状态不是很好,可能是太过疲累了吧。”
“安沫什么时候来的?”,南知行也捎带着问了一句。
长垣惊讶,“你认识安沫公主?”
毕竟他那口气就像是称呼一个旧相识一样。
“哦……”,南知行才觉得是自己鲁莽了,打了个谎话说,“认得,不过不熟。”
他立马又把话题扯到安离州身上,问,“殿下这些天,可派人去唐府,动了唐府牌子下面的布包?”
他问的直白,这好像都涉及到安离州的隐私了。这件事是安离州派夏景去的,长垣不清楚,就说不知道。
“先在这里等等吧,我去叫殿下来。”
安离州没睡醒,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随意用凉水擦了擦脸,长垣说,“先生问殿下是不是动了唐府牌匾下的布包。”
他擦脸的手顿了顿,“动了。”
见南知行之前,他先叫了夏景,夏景将布包呈上去,看着是个破破烂烂的东西,黑色的,他说拿的时候都结了蛛网。
“殿下,打开吗?”夏宇问。
这东西应该是极为重要的,否则先生也不会一大早的来问,安离州仔细掂量了下,“不打开了,带去前殿给先生看看。”
“果然是你们动了。”,南知行见没有打开的痕迹,才松了口气,“还好没拆。”
“为什么不能拆?”
南知行把东西揣在怀里,“你应该知道,这里面是宁夫人的画像,黑笔写的生辰八字,用金线捆了的。还回唐府吧,不然会惹大祸的。”
安离州在以前其实是不信什么鬼神之说的,开玩笑的问了句,“怎么,镇鬼吗?”
还真是那样用的,南知行嘿嘿一笑。
笑的有点儿猥琐。
安离州打了个哈欠,“问先生个旁的事。”
“说。”
“宁雨露,是皇后害死的?”安离州用的称呼是皇后,并非自己的母亲。
“殿下……似乎对自己的母亲很生疏?”
“没有。”
“哦……这我不清楚。”
“那先生不妨在晋王府住下,等清楚了在离开。”
“威胁我?”,果然是王爷的作风,还敢搞起软禁来。
“不是”,本来是想问皇帝南海红珠的事儿,却意外听皇帝断断续续说了好多其它的。
安离州解释,“我听父皇说,他有一个朝云妃,母后容不下那妃子,就被迫嫁给了丞相唐远程为夫人,后来……宁雨露就跳井死了。父皇还说……是母后逼的宁雨露。”
南知行脸色刷的黑了下去,“你给皇帝下了迷魂散?”
安离州讶异,“昨个晚上这件事闹的沸沸扬扬的,先生不知道?”
“……”知道啊,就是不知道你下迷魂散,官方解释不是说思念至极,伤心伤肺吗?
“皇帝……还说什么了?”
“没了。”
“你还想知道什么?”南知行态度立马变了,“想知道皇后是不是杀了宁雨露?想知道你和唐茶是不是兄妹?”
这些你自己知不知道心里没点儿数吗?安离州什么都知道,就是缺一个人来告诉他,这是真实的。
当然南知行是不会告诉他,对,没错,你母亲杀了你父亲最爱的女人。
南知行甚至知道更多,包括安离州身上的胎蛊,还有皇后为什么喜欢白曦兮,一心想要把白曦兮扶为晋王正妃。
然而安离州在乎的却是,他和唐茶是兄妹?
南知行把布包又亲手放回了唐府的牌匾下面,奇怪的是皇帝醒的第二天早上,就承认了这件事,他昭告天下朝云妃的存在,昭告天下,唐茶,是皇室的嫡长公主,是朝云妃的女儿。
他受不了了!他忍到发疯吐血!!!
这是在南知行离开晋王府之后的事了。
京都里,一片唏嘘。
入了深秋,枫叶落了一地,下了一场大雨,淅淅沥沥的一连几天没有放晴过,唐茶打了一把油纸伞,路过唐府,见门开了,她下意识的躲了起来。
唐滢从门里出来,被丫头们伺候着上了轿子。
自打那个惹人发笑的圣旨下到晋王府,唐茶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出门了,风很凉,吹在脸上隐隐疼了些。
白曦兮在后头唤了她一声,“殿下!”
不得不说白曦兮是府里最懂规矩的人了,圣旨才下,她就从王妃娘娘,改口叫她公主殿下。名不动,改个姓,叫安茶?
听起来怪怪的,不过安沫说她喜欢这个名字,以往她是独生的公主,现下云安朝里,有一个姐姐来作伴,欢喜之余,也不敢表现在脸上,毕竟曾是晋王的王妃。
“外头冷,您少出门。”
这件事成了满朝的笑话,虽说是笑话,可没人敢笑你说有多操蛋……
皇帝粗略提了修建公主府一事,他对外的措辞是当年朝云妃怀了孩子,为孩子祈福,才出宫去了寺里,这里说她是去了寺里,丝毫未提什么给唐远程做夫人的事。
毕竟朝云妃和宁雨露不一样。
怀胎十月,诞下了公主安茶。
寄养在将军府,现接回宫中。
听起来是不是没毛病?皇帝怕朝臣们说什么,自己答不上来,就早早退了朝,叫国师往书房去一趟。
当今朝上的国师并不是南姓的,是和南问同门的师兄弟,姓王,算是皇帝的半个亲信吧。南问辞官返乡,留了师弟王明宇在朝伺候左右。
这个王明宇跟后宫里那些杂七杂八乱糟糟的事儿扯不上任何关系,但是他是出了名的激灵。皇帝一本正经的叫他出个主意,问该如何把唐茶过度成公主。
王明宇细细想了想,给他出了个主意,觉得有些难办,岂料皇帝听了,说,“安排我出宫,我自有法子办了。”
“呵!公主……”,唐滢一咬牙,一脸的不情愿。
安夜潭就坐在她对面,连茶都不想碰,一脸你赶紧说,说完我就走。
“她凭什么就是公主了?”唐滢嘟着嘴,“她也配?”
“她不配你配?”,安夜潭冷声,睨了她一眼。
“殿下。”东易过来唤了一声,说,“有人找您。”
“谁?”
他凑过来伏在他耳边,低声道,“万象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