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茶有些凌乱,“皇帝快病死了?”
“嗯?”,平辰还很惊讶,“你不知道?你这几天都不上街的吗?”
上街?她那儿还敢出门啊,外面不知道悬赏了多少万两要她的脑袋,想到这里,唐茶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戚眉说,“那皇帝什么时候死?”
“你果然不是亲生的。”,平辰一副人心险恶的模样看着唐茶。
“殿下。”,北尧推开门,又立马将门关上,外面吵吵嚷嚷的,不知道在干什么,总之不是什么好事儿。
从北尧担忧的脸上都能看出来,是官府来人了。
要搜,北尧说:“全京都都叫搜了,已经传出说您是个妖女,蛊惑皇上……”
“咚咚咚。”,一阵粗鲁的敲门声。
刚刚北尧来时,那些官兵才到客栈的门口,现在居然上楼了吗?唐茶倒抽了口凉气,一时东看西看的,没找着什么能藏身的地方,就往桌子底下钻。
平辰戚眉,看了眼北尧,俩人四目相对,他眉头渐渐舒展开了,脸上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北尧:“???”
他一把揪出桌子下面的唐茶,她正要惊叫,平辰不耐烦的扭着她的胳膊推搡着扔到床上,粗鲁的脱掉自己的衣衫狠狠的往地上一扔,一副禽兽模样,还不忘给北尧一个一切妥当的眼色。
北尧心都快跳出来了,那些搜客栈的人等不到人来开门,就一脚将门踹开了,北尧下意识的窜到了房梁上,大气也不敢出。
稍微一阵静谧后,就是一声声女人低闷的叫床声。
那来搜府的大哥脸红了一下,几个人面面相觑,还是去敲了敲床梗,平辰撩开床帐光着膀子探出一个脑袋来,隐隐能从斜着的缝里看到一女人的小腿。
他骂骂咧咧的甩了个白眼,“谁啊?干嘛呢你?长不长眼色?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知道小爷我是谁吗!给我滚出去!”
那人刚要开口说是例行公事……
可话还没说出口,就叫平辰一记刀子眼给吓的卡嗓子眼里了。
“闭嘴!麻溜的!给老子滚出去,坏了老子的好事儿你还在这儿呆着,找死吗!”
那平白被骂了一顿的小兵就很委屈,几人见这男人这么凶,也就没敢在追问下去,准备着收拾收拾走人。岂料这支搜捕的军队是魏世康带的。
他刚好搜完了别处,就冷着张脸来看看这里发生什么事儿了。
一进门就听见平辰在那儿骂骂咧咧的兜裤子。
“呦?平公子?”,魏世康咋咋呼呼的进来了,就环视了一圈儿,就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了。
平辰好不容易撑起的场面可不能因为魏世康就塌了,他可没冲着熟人给什么好脸色,冷哼了一声,“你堂堂一个御前侍卫,来冒冒失失的扰了别人的风流事儿,可真是闲的……”
“诶,可别这么说。”,魏世康打断他,“特殊时期……”,说着,他睨了床上一眼,“这谁啊?”
平辰脑袋瓜子转的快,先问了一句,“你是奉着皇后的凤旨来抓安茶公主的?”
魏世康点点头。
还不是因为皇后胡言乱语说唐茶魅主惑上,如今皇上卧病在床,唐茶就成了云安的罪人,凡残害帝王者,他自然得出兵逮捕。
说起来也是个正经严肃的活儿了,他一直盯着那张床,平辰轻咳了两声,“这么跟你说吧,端木家的姑娘……”
他又故意清了清嗓子,看了看他身后那一圈儿傻愣愣着的兵,凑过去在他耳朵边低声说,“里头可是皇后的亲侄女儿,这等丑闻要是传出去……”
“啧啧。”,平辰叹了口气,意味深长的拍了拍魏世康的肩膀,“你自个掂量着看着办吧。”
魏世康,“???”
那你能睡到皇后的亲侄女儿那你也是很厉害啊。
魏世康扯了扯嘴角,见平辰笑嘻嘻的还挺贱的样子,心里就有点忐忑,他遣散了房间里那些闲杂人,门一关,他道,“端木姑娘?最近京中逮捕罪犯,本将也是例行公事,多有得罪。您放心,只确认是您就好,本将绝不会多嘴乱说话。”
他是叫唐茶穿衣裳出来的。
平辰,“……”
他抬头看了看房梁上的北尧,刚好北尧也不安心的低头看下来,平辰努力朝他使眼色,北尧也很无奈,猛地摇摇头。
平辰,“……”
果然,是个没用的东西。
床里面一直不吭声,魏世康就将狐疑的目光投向了平辰,平辰对着他的脑袋就是一拳,魏世康被打的措手不及,踉跄的退了几步。
北尧立马就明白了是什么意思,魏世康堂堂一个将军正要还手喊人,就被房梁上跳下来的人给捂着嘴掐着脖子勒晕了过去。
唐茶根本就没脱,下床穿了鞋,平辰已经把晕了的人给塞床底下了,他叫北尧带着唐茶去明楼。
北尧不放心,“那你在这里肯定会被外面的人抓到,你跟我们一起走吧。”
其实这件事平辰原本是不用掺和进去的,这下好了,等魏世康醒过来,外面那张通缉令上就会多一个人的,他有点儿沮丧,本来还想善后,想了想,算了,还是撒丫子跑吧。
他猛地点点头,三人跳窗跑了。
过了一会儿,听见里头没动静了,外面那些官兵不放心,就推门进去了,里面空荡荡的,几人顿时乱作一团,翻天倒地的搜刮这个房间,结果在床底下拉出了满脸蜘蛛网的魏世康。
明楼这会儿子客人正多,几人从后门进去了,后门那守门的跟叶萧背地里关系不错,也跟平辰有过几面之缘,就放人进去了。
当然,他没看清唐茶的脸。
这件事来的快,平辰嘴里嘟囔着,“京都你们肯定是待不下去了。”
他们随便找了个明楼后院儿狭小的一客房,看着是挺隐蔽,在往后面就是柴房了,他就跟到了自己家一样,平辰叫来一个丫头,说去通知一下叶萧,府上有客人来了。
北尧还有件事儿忘了说了,他看着唐茶好一会儿,道,“枝桠被抓了。”
唐茶点点头,“府上不留什么人了吧?”
“一个没留。”,他摇摇头,还真是可怜那些人了,去安茶公主府才两天,就惹上了杀头的罪,一个个的,都叫抓进了大理寺,连个擦恭桶看大门的都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