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子华在街边搂着嚎啕大哭的叶萧,俩人就在路边,手中拿着半罐子酒,叶萧一个二十多岁的大老爷们,趴在闵子华的肩头上哭的像个死了爹……
哦,不,这么形容不太礼貌。
一个手中拿着药的结巴从旁边过去,瞅了他们两眼,不巧的是,他们俩又在洪家堡的这条路上。
“这,这啊这位大哥。”,那结巴过来了,“你们在……在,在这儿哭,哭会扰了我,我,我家大……大,大大……”
叶萧止住了嚎啕的嗓子,听他说话,他怎么也说不出后头的那句话来。
“大什么?大不出来了?”,闵子华一脸的厌恶,他最讨厌说话说一半的人了,总忍不住想把这家伙一脚踹飞了去。
实际上他也这样做了,他默不作声的活动了下脚踝,正欲出脚,他打了个喷嚏说,“大人会不高兴的。”
这句话说的还算是连贯,听的闵子华心里一个舒畅,就收回了脚。
“阿元他……阿元,阿元……”,叶萧虽然没刚刚哭的那么厉害,但也跟那个哑巴一样怎么也说不出下半句话来,闵子华觉得自己都要心肌梗塞了。
“阿元怎么可以这么惨。”,叶萧哇的一声哭了。
“大,大,大大哥,你,别哭了,我家,家那个大,大,大人会生,生……”
“生了?”,脑子里一团浆糊的闵子华接了他一句话。。
“不,不……是。”,结巴说,“生,生……生气。”
“小结巴!”,洪三站在门口,呼啦啦从洪家堡里出来一堆人,打着油灯,洪三怒骂,“你真是不中用,我倒要看看,是谁敢在我洪三的门口哭丧!”
洪三一怒,叫人上前去捆了叶萧。
闵子华一惊,忙捂着叶萧的嘴,岂料叶萧一下子就发疯了般,“闵子华!你什么意思?我哭都不让我哭了,阿元也没有这样管过去,你放开我!你这个……”
人呼啦啦的围了上来,叶萧才注意了问题的严重性,那些打着灯笼的侍卫都是洪三招的打手,据说在黑市里都是排的上名号的,一个个瞧着就长着那凶神恶煞的模样,不好惹。
几人纷纷后退,开了一条路出来,洪三捻着胡须眯着眼睛慢步过来,“呦,谁啊?也不瞧瞧这是个什么地方?也敢在我门前哭?爷爷我还没死呢……”
闵子华,“……”,说真的,这个络腮胡子绿豆眼儿的,本来眼睛就小,这么一眯,就跟一条缝一样,长的又胖了些,叫人瞧着油腻腻的,有些恶心。
重点是,敢在他面前称爷爷的,全京都里,也就那么十来个,都是皇亲贵胄了,在往下列一级,就比如那些官员……就没有!
因为闵子华一般很少跟当官儿的打交道。
洪三一瞧是两个毛都没长齐的,冷哼一声,“来呀,把他们都押下去,交到县太爷那儿。”
洪三也没有闲到亲自出来跟他们两个置气,就是……后院里的那个小红,被药晕了几次,现在彻底的堕落了,天天吵着闹着要上吊要投河要自尽,烦的很。
原本想出去透透气,就遇上了俩人在门口哭丧一样,他自然要生气。
“这位……”,闵子华瞧了眼,牌子上就写着洪家堡,起身抱拳作揖说:“这位洪大人,这门前的路是你家铺的?我们在这儿哭怎么了?你说哭丧就是哭丧了?你家是死了人了还是怎么了,怎么就能说我们是哭丧了?”
“呵,就是扰了本大人的兴致,都愣着干嘛?没听见我说的话吗?我说给我绑了,丢进县太爷那儿,关他个十年八年的。”
叶萧还在那儿一脸悲痛欲绝的模样,就叶萧那个脾气,也是他现在提不起精神来,不然他非得把这个什么姓洪的也给套进麻袋里活活打死不成。
眼瞧那些人都捋袖管子要上了,叶萧大喝一声,“老子看你们谁敢动,我是你们想欺负就能欺负的人吗?闵子华,愣着干嘛!拔剑!”
闵子华的武功其实……也就那把剑是个好剑,亮出来能唬唬人什么的,闵子华一听,立马拔出腰间的亮剑,“你们在敢上前一步试试?”
“我好怕啊。”,洪三冷笑,他贱兮兮的往前走了一步。
叶萧浑身打了个哆嗦,刚刚喝的酒酒劲儿就上来了。
有人禀告了赫师爷,说洪三在门口和人打架,赫师爷就紧忙出来瞧瞧,出来时刚好听见闵子华这三个字,想了想,这不是那文行玉铺的小少爷吗,家里在京都里颇有名望,玉石生意都做到海外去了。
家中有矿的一般都不好惹,乍一瞧就是个公子哥。
“我,叶萧!从不会让人欺负我叶家任何一个人,就那个端木将军你知道吗?诶对对对,就是那个皇后她亲弟弟,后来被人家屠门那个,那叫一个血流成河,可惜,可惜,那不是我屠的门,但是!!!”
他一吼,那气势足足的爆发出来。
他喝醉了还别有一番风味儿。
“但是!老子之前套他麻袋,在路边上,活活把他给打傻了!我!叶萧,这么厉害!我怕过谁!啊?我怕……”
闵子华急急忙忙的捂住他的嘴,这下倒好,身份全都暴露了。
“原来,是明楼的公子……”,赫连舟咂舌,“不是死绝了吗?”
看来朝廷的话还是不可信,那结巴跑过来问他怎么办,赫师爷眉头一皱,“你没听见大人说的吗?绑到县太爷那儿,关着。”
“啊?那,那,那,县太,太爷,上次说,说以后,我,我们家老爷,在,在惹上,上什么不好……”
“他们俩现在还真不是什么不好惹的人,现在京都城内外,人心惶惶仅够自保,他们俩没个靠背的,老爷想关着就关着吧。”
赫师爷摇了摇他手上的折扇,“县太爷可是我们家老爷的亲哥哥,怎么说那么绝情就那么绝情,就算真惹到了什么了不起的,那也是县太爷担着,咱们老爷,只顾着高兴就成。”
他画风突变的一脸宠溺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