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腾也是被这两个女人搞得神经衰弱了,叫了一声够了便也转身去了,一时间前堂就只剩下了梵氏刘氏和汤清黛。
这两房的硝烟战火也非是一朝一夕就起来的,肯定还是有些年头了,但是却迟迟没有爆发,因为如果爆发了,那就代表了府内后院的两派趋势了,她们二房若是真的打起来了,那三房就是渔翁得利的那个人,得不偿失,她二人也是内心明白的很。
所以平日若是有什么动向,这二人也都是私底下解决,免得闹上了前堂两房鼎立,浪口尖尖的谁还去碰她二人,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儿,没事找抽吗?
梵氏高傲的笑了两声:“妹妹,一手好戏耍的不错啊,将整个左相府整个大名都玩弄于鼓掌中,若是你们的计谋明天上了朝堂被拆穿,到时候可有的好看了。”
刘氏心里一紧,却面不露胆色:“姐姐说的,妹妹记住了,只是这事情还未有定夺,姐姐说再多都无济于事,毕竟这怪物是从姐姐的肚子里生的,那可是主母生的,与我这个妾可没有半毛关系。”说罢她看了汤清黛一眼,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随后出了前堂。
这汤清黛也是会看眼色的人,她见梵氏气的有些颤抖,柔弱连连满是关心的走到了梵氏的身边将她搀扶住,口气里也满是担忧:“母亲别生气了,二姨娘说到底是妾,与母亲是没得比的。再者,今天发生的这个事情,若是真的闹上了朝廷这怪物也非是说留就留的,毕竟皇上不希望看到有威胁国家的事情发生,母亲您大可放心,清黛永远都是您这边的人。”
她立刻表明了立场,将刘氏那亲身母亲并在了身后。
可能是汤清黛的表白,梵氏的脸色和情绪明显都好了很多,她拉着清黛的手脸上全是欣慰:“清黛,母亲待你不薄,你好好的,以后母亲肯定会将你的路铺好。”
她双眼闪过贪欲,拉着梵氏的手更加的柔软了:“母亲说的是,清黛一直一直都是母亲的人。”
夜色美好,可总有的人贪心不足,非要踩着无数的尸体往上爬。
左相府废弃的小院里,千岁瘦弱的身体再一次被这些大汉扔了出去,她身子重重的甩在了一边,混合着泥土和枯萎的杂草瞬间就不见那小小的身子了。
她猛地咳嗽了两声再抬头的时候周围已经什么人都没有了。
她从地上爬起来,浑身打了个冷颤然后不紧不慢的往屋子里面去,随手翻出了衣衫重新换上,随后才在暗夜下扭身离开。
满是雨水的大道上到处一片污渍,混合着雨水的腥味发出了令人作呕的味道。
他就站在门前,依旧带着面具,好一会儿看到那雨水中飞奔而来的一抹身影才微微动了一下。
青岩自然也是看到那抹影子,眼神往长恨那边看了看才开口道:“王爷,弋公子来了。”
他嗯了一声便见那道影子已经落在了自己的面前,再看她有些脏乱的头发和清明的脸颊他才笑笑将自己的外衫脱掉替她穿上:“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来找我。”
她勾着嘴角笑了,毫不介意的将外衫穿在了身上,歪头去看那原本的院子,想当初她第一次看到这里的时候这个男人正在这里屠杀,没想到现在她却能安然的和面前的人站在一起说笑,这世间的缘分真是奇妙。
“今天来,我是想找你帮个忙!”她拉着长恨往里走,最后停在了门后。
“是关于左相府怪物的?”他淡然的问道。
她也没惊讶点头:“对,我想你应该已经知道了。”
“你认识她?”
“我回答你的问题,你能保证可以帮我吗?”
她很怕,很怕长恨会拒绝,她不认为自己和他的关系已经好到什么都可以答应了。
可是事实往往是让人出乎意料的,长恨想都没想直接就点头了:“好。”
她内心的一块石头落下了:“你可以问,我都可以回答你。”
长恨却摇头:“我没什么好问的,只是想明白你和她关系很好嘛?”
她也摇头:“我不认识她,甚至是连她是谁都不知道,但是我被人陷害来到这陌生地方见的第一个人就是她,所以我想帮她,但是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做。”
他不再问了,也不再说了,他信她说的话,所以义无反顾的想要帮她,不仅仅是因为面前这个人会是他未来道路上的伯乐,更是他以后真心相对的人。
进了内院,她简单的打理了一下自己,才和长恨坐了下来,话间,那边热乎乎的饭菜已经上了,她也不作假,拿着碗筷就开始狼吞虎咽,长恨原本很优雅的一个人看她吃的这么有食欲也忍不住跟着风卷残云起来,没多会儿桌上的饭菜就全数被两人给扫完了。
“真光盘行动哈。”千岁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看了一眼桌上干干净净的碗筷忍不住打趣。
长恨毕竟是古人哪懂她说的话,疑惑的抬起了头看她:“什么?”
她摆摆手毫不在意:“你打算怎么处理那个怪物?”
正题回归,长恨才面露了一丝丝的为难:“皇兄的意思是必要的时候可以除去这个怪物,他本来安插在左相府的眼线就已经上奏了皇兄,在关键时刻可以除掉祸根。但是我今天突然出现打断了他们之前的计划,只怕这会儿皇兄早就知道了,明天一早上朝就该拿这个事情说事儿了。”
“你为什么要帮她?”好一会儿千岁才抬头问他。
他不明白的嗯了一声然后笑了:“不是你说的,她可能是被人冤枉的吗?我帮她不就是间接性的帮你么?”
“就因为我说的那句话?你不是说你不相信她是被冤枉的吗?”
“我是不相信她,但是我没说不相信你,既然你信那我就跟着一起信好了,反正到最后吃亏的是我们俩又不是你一个人或是我一个。”
“长恨。”她看着淳于长恨,心中的暖流如同翻涌一样,满是感动的双手握着他的手:“谢谢党对我的关心,谢谢党对我的信任,我以后一定会好好的报效党,为党效力。”
看着她满是鼻涕的脸,长恨心一下子就起来,嫌弃得意的一把打掉了她的手:“你恶心不恶心?”
她翻了个白眼,看着长恨的侧脸慢慢的挪到了一边:“说罢,我们该怎么办才能保住她。”
见她这幅样子,长恨的心也落下了,轻笑了一声站了起来:“风雨俱来,神仙不在,本王当然要让神仙在雨天显灵了。”
他说到后面的时候银色面具下的脸满是自信。
千岁低着头私私的将他的话暗自念了几遍,随后也跟着笑了:“哦,原来是这样。”
这一夜,风雨俱来,神仙不在,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静,大雨蹉跎的下着,风呼呼的吹着,一切都是那样的安详。
偌大的寝宫外,马公公伸了个懒腰,看了一眼天色忍不住叹口气:“这天刚晴了没几日,又下起来了。前段日子,皇上的身体就不大好,这会儿子又下雨打雷刮风的,皇上的身子更加的不利索了。”
他身侧的小太监也满脸愁容:“公公,杂家听说,这些晚上皇上的睡眠不是特别好,会不会是因为左相府的怪物苏醒的原因?怎的忽然就魔怔了呢?”
“别乱说!”马公公瞪了他一眼正要离去,忽然被里面一阵大叫声给拉了回来。
“来人,快来人啊!”这声音带着一丝丝的疲惫,不是淳于名还是谁?
马公公一听这声音立刻就着急了拖拉着身子就推开了寝宫的大门着急的跑进去:“皇上,皇上,奴才在,奴才在!”
“快,掌灯,给朕掌灯!”淳于名有一种大气出小气乱的感觉,喊着掌灯的口气更是有些力不从心。
马启元一听皇上这口气不对赶紧对着下面开口道:“快,掌灯!”话音刚落那边的灯已经掌起来了,寝宫里的亮光立刻就展开了。他慌张的赶到淳于名的床前:“皇上。”
因为有了灯光的照射,淳于名才感觉到一丝丝的安稳。
“咳咳。”他面色苍白,一开口说话就开始不断的咳嗽,好像随时都会被咳嗽给噎到一样。
马启元赶紧将一遍的痰盂拿了过来:“皇上,您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他吐了一口痰,苦涩的摇头:“自从赖公公走后,朕的睡眠一直都不好,总是做梦觉得赖公公死的冤屈。”
“皇上。”马启元满脸动容:“奴才相信赖公公在上面一定会听到皇上的这番话,他也一定会保佑皇上的身体早些复原,然后保佑延安王朝越来越鼎盛。”马启元替淳于名拍着后背。
可是即便话说的好听也依旧改变不了淳于名现在的状态。
他有些担忧的看着淳于名,说话的声音也有些小:“皇上可是担忧着左相府那苏醒的怪物?”
马启元的心提了起来,整个朝堂上下最忌讳的就是谈论左相府的怪物,但是最近关于怪物苏醒的传言越来越多,只要一出门那耳边传来的全是怪物苏醒的传闻,这延安脚底下的大名总共就那么点,这传言还不是迟早传到宫里人的耳中,更何况淳于名这种到处有耳朵和眼睛的人,这消息怕是一出来他就知道了,说到底,还是关于整个延安王朝的气运,他身为皇上,最高统治者又怎么会不担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