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睁不要紧,一睁她才发现自己居然被七八个粗糙的大妈给围住了,再看这些粗糙的大妈那脸上一个个的表情明摆着已经写上了四个字:你死定了。
她内心一紧,将这股冰凉全部收到了心脏了最后转化成了自己的脑思路。
她现在所在的地方可是左相府,而左相府里又怎么可能会是普通人可以进来的地方?但是面前这些忽然出现的粗糙大妈又是怎么回事?总不可能是入室抢劫顺带要刺杀她吧?那更不可能是有人知道她就是弋千岁啊!再一想左相府的事情,那么现在就只有一个解释,这些人是左相府自己的人,而且还是那些早就想除掉她的冤家的,至于这冤家是谁,她可不知道,但是她知道这左相府肯定有不少人盼望着她去死。
她眼咕噜来回的打转,脑子已经将现在的情况分析清楚了,可是还未等她起身的时候她整个人就已经被这七八个粗糙的大妈提了起来,然后顺着那冰凉的地面直接拖到了外面。
她小声的哎呦喂了一声,正要抬头观察现在的情况,脸颊却忽然传来了一阵特别刺痛的感觉,她赶紧伸出手去捂着自己的脸颊,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就被人按在了泥土里。
天空中飘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再合着这地面上的泥土简直可以用悲惨来形容她现在的状态。
她呜呜的闷哼了两声,脑子被人死死的按在了泥土中,呼吸一个紧闭再回气的时候自己的鼻孔里以及嘴巴里面全部都是泥土和泥浆。
她猛地咳嗽了两声,纤细的手臂就这样被人死死的拽了起来,然后重重的被甩到了一边。
只有那么一分钟的时候她似乎就已经感觉到生命的窒息。
双手死死的抓着地面的泥土,她的眼睛里面倒影出了自己面前那一双湛蓝色的绣花鞋,心中的恨和火瞬间蹭蹭蹭的就起来了,但是她不能发火也不能有任何的动作!
她深深的来回呼吸了一口气,双眼立刻平息了怒火,人也变得恹恹的,就好像已经没有气出了一样。
那双湛蓝色绣花鞋的主人正是汤清黛。
她一双美目流转,看着面前已经要死不活的人立刻露出了笑意,就连说话的口气也软了:“把人给我浇醒带到前堂。”
“是。”那些粗糙的婆子脸上满是恭敬,听到汤清黛的命令立刻弯腰去遵循。
她又不是真的要死不活,汤清黛说什么她可是听得清清楚楚的。
前堂是什么地方?那可是一个府邸有大事儿才能聚集的地方,这汤清黛刚好就敢过来找事,那肯定是有什么大事才敢这么大手笔将她这个关在废弃小院里的怪物从这一片地方提了出来。再一想汤清黛刚才得意的面容,她甚至能够想到这次的事情肯定和她有关系,而且还不是什么好事,想到这里她整个人都有点慌了。
左相府什么情况她不是特别的了解,如果等下有什么过分动作的话,那她这怪物的名号不是切切实实的又打了一把名号吗?可是如果不动手的话,难道任由自己被左相府这些人虐待吗?
她想到这儿心中有些无法定夺,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就在她思来想去的瞬间身子又被狠狠的甩了出去,而且直直撞上了一边的凳子。
她痛叫了一声,双眼扑陵着,正这时她才恍然发现,在她的周围她的面前居然坐着站着满满一屋子的人!
那两边凳子上坐着的不知道是哪个院子的小姐夫人们,见人被甩过来立刻举起了手帕捂着自己的鼻子,开口满是嫌弃:“哟,说着这不就来了吗?这味道可真难闻。”
这女人面容还算是清秀,但是那双勾人的狐狸眼却已经充分的表明这个女人不是一个好货。
她身侧的女子倒是轻轻的笑了,面上满是温柔和多愁:“这次的事情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这怪物做的,但是防备着固然是好的,这次命人将她拿来,我们也悄悄的解决了,免得传出去了,那些想这怪物死的人冲到左相府喊打喊杀的,不知道还以为咱们府里来了唱大戏的呢。”
说罢这屋子里原本冰冷的空气立刻缓和了,接着过来的便是那呵呵呵的轻笑声。
她不傻怎可能听不出来这些人话中的意思吗?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将那口怒气压了下来,迟早有一天她要玩死这些人!
虽然不知道这些到底是谁,但是又看这些人穿着气场便知怕是整个左相府各个院子的主人了。
她依旧痛的难受,目光不动声色的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了大堂最高坐上的人,那人一身藏青色的袍子,宽袖窄领。双目目光如炬,整张面容上面写满了严肃和冰冷。
汤腾。
她内心轻轻的嘀咕了一句,目光挪到了汤腾身边的两个女人,那其中一个病恹恹的正是刘氏,而另一个穿着淡黄色鹅绒服,头带碧绿色凤尾叉,容貌如同芙蓉点翠,双目更是美若天仙。
她便是汤腾的夫人,也正是她真正的娘亲梵氏。
内心忍不住冷笑,这样的人怎么可能配得上是她的娘亲,自己如此狼狈不堪,而她却穿金戴银,人人都说虎毒不食子,她却能冷冷的看着面前的情况一句话都不说,可见原宿主对她来说根本什么都不是,哪怕她曾辛苦的十月怀胎生下原宿主,也依旧不列外。
高坐上的几人,甚至是整个大堂的人都在用一种怪异的目光看着她。
她低着头冥想之际,一边的汤清黛忽然哭着跪了下来,纤细的手指捏着丝绢好一副美人如画。
“二妹,三妹切莫说了,今日大姐是来请父亲,母亲给女儿做主的。”她哭着双眼都红了:“前些日子女儿好心看望妹妹,寻思着她自己一个人,肯定害怕的紧,有个说话的人陪着也是可以解解闷的,可是没想到妹妹忽然疯了似的袭击了女儿,女儿当时就被吓到了,再转头的时候发现女儿带过去的人居然全部都被妹妹给咬了。女儿又是一个柔弱女子,手无寸铁,怎的能够对付妹妹这蛮横大力,当时转身就跑,可谁想她一个疯劲冲上来将女儿扑倒,然后撕咬我。女儿心里委屈,好心好意去看望妹妹,她却这样对待女儿。本以为没什么,可是当天晚上就被她丢回来然后害病了,这一卧就是许久。大姨娘见女儿委屈便去评理,谁道她又如此对待大姨娘。虽说大姨娘是妾,可是终究还是父亲的女人,怎么可以被一个女儿欺负去。回来后大姨娘和前去的人都病了,一卧也是许久,现在好不容易病好了,可是谁想她更加猖狂,居然施展妖力将左相府所有的花草都给害枯萎了。”
她嘤嘤的哭着,她身侧的一个丫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捧着一株枯萎的花草进来,然后直接跪在了地上,眼睛里面满是泪水:“请老爷做主啊,这是您当年出塞外给大小姐带回来的‘幽兰花’,大小姐喜欢的紧,日日夜夜照顾着,哪怕是自己病了也还惦记着。可是谁曾想,昨儿还好好的,今儿一晚上忽然就萎了,就连后院里的花草也全部都枯萎了。”
汤清黛哭的更加伤心了。
刘氏也是真的心疼汤清黛,一看她哭了立刻从上面跑下来扑腾一声跪了下来然后抱着汤清黛就是一脸的心疼和委屈:“老爷,哪怕是您不为我二人做主也要好好想想,咱们左相府花草忽然一夜枯萎的原因啊!”
梵氏看着刘氏那张年轻的面容心中忍不住有些气:“大姨娘说的这是什么意思?老爷可是当朝的左相,这其中的原因还要你来说吗?”
“姐姐,妹妹知道你护着女儿,但是清黛也是你的女儿,她被这个怪物害的病了这么久,大姐您怎么能不心疼呢?难不成就因为清黛不是您亲生女儿的原因吗?”
“你!”梵氏气的直打哆嗦,还没反驳刘氏又道:“当初这怪物出生的时候可是天降灾祸,百草枯萎,飞禽走兽尽死,就连龙王庙都塌了。皇上当时可是亲自命人将这怪物丢到了后院,让她自生自灭。可是现在八年过去了,又再一次小狐仙了当年的情况,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吗?还是大姐觉得,要任由现在的情况发展下去!”
“放肆!”刘氏一说完那久久不开口说话的汤腾立刻怒了,他这一声怒叫立刻让下面的人纷纷都是跪了下来,就连刚才还在大叫的刘氏也傻了。
他双瞳已经满是沧桑了,双眼就这样死死的盯着千岁。
她不是什么没有感觉的人,她甚至能够感觉到汤腾目光里面对她的恨意还有那一抹浓厚的杀意。
“老爷!”刘氏见汤腾死死的盯着千岁,眼泪立刻啪的一声就下来了:“老爷,妾身委屈妾身受着,毕竟妾身是左相府的姨娘,可是清黛呢?她可是太后钦此的‘柔婉’,哪怕封号再低也依旧是皇家给的,这委屈受不得啊。况且,现在发生的情况已经足够表明,这个怪物是想让我们左相府变天啊!老爷,请你一定要慎重考虑啊!”
刘氏整个人跪在地上,那双腿直直的往汤腾身边挪,然后伸出了双手一把抱住了汤腾的大腿,势有一副不给我做主不让你走的赶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