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张口闭口说的一些都是梵氏听不懂的话。
“你始终还是府内的小姐,你这样做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
她平复了一下心情,看着千岁的眼神掺杂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她点点头坐到了一边的凳子上给自己斟了杯茶又给她斟了一杯茶:“来,母亲,请坐,尝尝女儿这里上好的毛尖。”
“你!”梵氏愤怒的吼了一声,才恍惚发现,她一个被锁在小破院子里整整八年的怪物,哪儿来的钱买的上好的毛尖,而且还能安然的坐在这里和自己对饮?
她疑惑的目光看向了千岁:“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母亲您不知道还是不清楚?”
“你不是那个怪物?”
“怪物?到现在母亲还在说女儿是怪物。”她脑袋一转:“也是,自女儿出生到现在,母亲与父亲还未曾赐名与女儿,说带地,女儿现在也是一个无名氏,您不知道喊女儿怪物也是应当的。只是,母亲,您难道不知道皇上已经册封女儿为‘天鸿女’了吗?我生代表了国运昌盛,我死代表了国运衰败,母亲,您身为女儿的亲生主母,难道不为女儿感觉到自豪吗?”
她将面前的茶水喝尽,眼睛里面全是戏谑。
梵氏也是一个能忍的人,听到千岁说的话居然愣是将自己的愤怒压了下来,满脸笑意的对着她。
“说到这个,母亲还真的觉得替你委屈了。”她裙子一撩居然也坐了下来。
千岁怔了一下随后反应了一下笑笑:“母亲不觉得委屈,女儿自然不觉得委屈,只是现在,女儿觉得心中有些不是很痛快,想让母亲为女儿做主。”
梵氏:“你且说来,母亲为你做主便是。”
“今日,女儿在院子里面摆弄些小机关,可是谁想到爹爹派人过来翻修院子,母亲应该不知,女儿最为重视这个院子,毕竟女儿在这里生活了八年之久,今日忽然派人过来,这不是与女儿为敌么,先不说这个。只说派来的那些人上来就对女儿动手,动我院子也就罢了,可上来对女儿不利,母亲可还觉得女儿委屈?”
梵氏没敢贸然回答她的话,因为不知道她是不是在给自己下套,万一要是这中间有什么套的话,她一钻进去出来出不来都是个问题。
她想了很多最后才道:“自是委屈,只是你爹爹翻修院子是为了你好。”
“母亲你可听清楚女儿说的了?”
她愣了一下。
“女儿说的是有人对女儿不利,母亲且说女儿该不该动手。”她继续逼问。
梵氏眉目一皱忽然想到了汤云容,脸色立刻一变:“容儿是你动手的?”
她见梵氏终于反应过来,嘴角一勾:“是我,怎么了?”
“你!”说变脸就变脸,梵氏一拍桌子直接站了起来,那手掌快速的对着千岁就打了过去,虽然只有那么一瞬间但是千岁能感觉到梵氏要致自己于死地的那种恨意。
她身子一转直接躲开了,手中端着的滚烫茶水就这样在她的手中翻掉了,恰好不好的就这样烫在了梵氏的手臂上。
她哇啊啊的通叫了两声,抓起桌上的茶杯就对着千岁砸了过去。
她没想到梵氏会忽然抓桌上的杯子,微微怔了怔,而下一秒那茶杯就冲着她的脑袋砸了过来。
她闷哼了一声,看着梵氏的眼神里面透露着危险。
“你……惹到我了!”她口气里面透露着危险,梵氏顿时感觉不好,再抬头的时候千岁已经提起了茶壶,并且茶壶里的开水已经翻滚着流了下来。她傻眼的看着那滚烫的茶水流在自己的手臂上然后顺着手臂流过了整个身子。
“啊!”声音格外的大,大到足以惊动整个左相府。
那院子里的黑衣人,一听到自己主子的叫声马上就来劲儿了,匆匆的站了起来,托着那老鼠夹就是快速的冲进了屋子。千岁一看这么多人冲进来立刻撒开了梵氏的手,而自己也赶紧将水壶收了回来。
她明亮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狡黠,尤其是在这些人的身上来回扫射的目光。
玩意,笑意,黑暗,嘲讽是这些黑衣人从她的眼神里看出来的东西。
手一撒,梵氏就像是没了魂的人一样,抱着自己那被烫的通红的手臂就是一阵大叫:“我的手臂,我的手臂,把她给我杀了,给我杀了!”
这些黑衣人是梵氏从娘家带来的,也正是因为从娘家带来的,所以只听梵氏的,就连梵氏的丈夫,左相汤腾都没有能力命令这些黑衣人。而此刻他们的主子被伤了,他们怎么能心里不舒服,再一接到梵氏的命令马上就像是疯了的野狗一样,冲着千岁就是狠厉的冲过去,那刀光剑影之中闪现的是无数道置人于死地的手法。
千岁好笑的看着这些黑衣人,他们的脚上现在都还缠着复杂的老鼠夹呢,只要动一下那老鼠夹里的齿轮就深一分,别说最后伤的多重了,只道他们的脚,最后怕也是要废了的节奏。
茶壶在她的手中跳着极好看的舞,等到最后一下落下,那茶壶嘭的一声碎掉了,随后便是漫天的热水喷洒而下。
千岁的身子早早的就跳到了外面,她手中的魔术棒更是如同跳舞的绸带一样挽出了好看的花朵。
“1。”
她将魔术棒敲了一下。
“2。”
梵氏傻眼的抬头看着那飘在空中只有一个小小的茶壶嘴的碎片。
“3!”但随着3的落下,那茶壶嘴啪的一声也碎了,随后便是更多的茶水冲着下面这些逃窜的老鼠就是铺洒而去。
“保护主子,保住主子。”
不知道哪个人喊了一声,周下逃窜的人立刻冲了出来直接就将梵氏围在了圈里。
千岁好笑的坐在房梁之上,双腿摇晃着嘴巴里发出了笑声。
“好戏,真是一出好戏啊。”
“怪物,你就是怪物,你就是个怪物!你会妖术,你会害了整个延安王朝!”梵氏纵使被围在这些人的里面可是依旧放弃自己的尊严,开口就是破骂。
她也不在意,手中的魔术棒一拉,直接将那所谓的妖术收了起来,只见她将拴着茶壶把的绳子拉了回来,同时也将那隐形的放水水管关了起来。
其实水壶嘭裂,天空撒水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障眼法,那水壶只要用一点点小小的鞭炮就可以爆裂,而漫天撒水也不过是千岁找的透明色水管,在水管的另一端放一大桶热水,开了开关就和喷洒的花洒一样,开始往外喷水,所以才变成了梵氏口中的妖术。像在魔术表演中,这些都是低等级的小把戏,很容易就被看穿了,可现在毕竟是古代,梵氏这些人又没有现在人的精明,哪里知道这是些小把戏。
“我是怪物啊,我又没说自己不是怪物。你方才若是不动手的话,现在我们或许还能平心静气的坐在桌子前聊聊天吃吃饭,然后好好的沟通一下我们的母女感情,促进一下亲情和谐。可最后动手的不还是你吗?人都说有其母必有其子,你和那个汤云容果然是一家人,他看到我什么也不问上来就想对我不利。嘶,我就不知道我到底哪里惹着你们了?是偷吃你家的大米还是偷喝你们的茶水了?或者说你觉得是我偷了你们家的财……”她说了后半句忽然止住了,脑袋里还是不断的来回打转。
“是,我是偷你们钱了,但是偷得也不……多……啊。”她说到后面自己都心虚了。
还真别说,她还真的偷了左相府不少的东西。
当初刚来到这里的时候,那酒肆里花的钱听得书听得曲全都是左相府仓库里的东西,没办法,谁让她穷呢!
梵氏约莫也是听到她的话,气的抬起了头,可刚抬起头就被那热水烫了一下,她痛叫了一声立刻低下了头:“你是怪物,你是小偷,我要告诉老爷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她好笑的哼叫了一声再次将水管的开关打开了:“是么?那我就先让你死在我的水管之下!”
“啊!”热水一迸射出来立刻就像撒欢了一样,直接将下面的人全部烫红了,紧紧短时间内这些人就已经全部倒下来了。
“护送主子离开!”不知道谁又喊了一句,这些还站着的人立刻将梵氏推了出去,然后带着人就是跑。
千岁一看人跑了,立刻从房梁上跳下来,最后才低头看了一眼那躺在地面上被烫的浑身通红的人。
无语的翻了白眼活跃了一下脚腕冲着那人的脸就是擦过去:“又是你,又是你,我特么让你给自己加戏,让你乱叫!”
“誓死为主子效力!”他昏死前还高喊着自己的誓言。
千岁再次望天对着那人的脸颊又是一踹:“我让你喊!”待到踹尽兴了她才快速的奔了出去,她可不怕梵氏人会跑掉,毕竟她手下的人脚全部都伤了,又托着一个梵氏想跑也跑不到哪里。
她自信的笑笑最后目光停在了门外不远处的人影身上,连带着她的嘴角都勾起了一抹残忍的笑意。
“母亲,你可还好?”她上前想也没想一脚上前将那人踹了出去,可让她意想不到的是踹开的这个不过是一个假人的,而梵氏现在早就不见了。
她别有意思的看着地面上的假人:“跑的还挺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