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大事不妙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一听大事不妙整个人都不好了,立刻转头。
只见一身梨白色衣衫的淳于长恨满身污垢,就连那不占污尘的银白色面具此刻也是污渍。
“又怎么不好了!还有比华乾宫走水更加不好的事情吗!”他怒吼了一声,吓得周围的人更是将姿态低了一节。
淳于流连也不敢说话了,只能静静的看着面前即将发生的一切。
长恨也不介意,而是慌张的开口:“方才‘和禅院’的人来报,代表国运的‘百叶花’凋谢了。”
“你说什么!”他震惊的看着长恨,就连下面的人都是一声声惊呼。
“百叶花凋谢了,百叶花凋谢了!”他一遍遍的重复着这句话。
下面跪着的百官更是心中生了无数的慌乱。
这‘百叶花’自从延安王朝存在之际,数百年来数千年来从未凋谢过,可今日忽然凋谢了,这代表了什么?
这代表了‘延安王朝’即将落败了!
淳于流连不相信的瞪着眼睛:“不可能!百叶花,数千年来从未凋谢,为何今日忽然凋谢,不可能!本皇子这便带人去看看,定是哪个贼人故意说来吓唬我们的!”说罢他就要往‘百叶宫’而走,可还未走出两步,又有传送官前来通报:“启禀皇上,‘舍身主持’已到!”
“舍身主持?”他还未从惊慌失措中回神,忽然听到舍身主持来了,心中的不安更是加剧了,上一次舍身主持来的时候是数月前,谈论的便是宦官当道,国运不足的原因。这次舍身主持又再次来到皇宫,一定是什么事情惊动了他才会让他不远路程来到皇宫。
他正想罢,门口忽然一道红色的影子已经快速的冲了进来,他全身上下湿漉漉的,再看他细细稳住脚尖的动作便知一定是来的太过匆忙了。
他正要上前却听得舍身主持的声音先传了过来:“阿弥陀佛,老衲终究还是来晚了。”他失措的看着面前已经走水的华乾宫:“皇上,皇宫始终还是出事了。”
他为难的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是朕的原因。”
舍身主持:“阿弥陀佛,黄昏之时老衲正夜观天象,刚开始星盘运行依旧正常,可是忽然间狂风大作,电闪雷鸣。老衲的星盘一瞬间全碎了,老衲便知是皇宫出事了,所以彻夜赶过来,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他叹了一口气,眼睛里面似乎写满了无奈。
舍身主持上一次露出这样表情的时候是在华蕊宫变的时候,就因为他的这个表情,淳于名弑父杀兄登上了皇位。
他心中一紧:“舍身主持……”
“国运已经消失殆尽了,延安王朝……终究躲不过了。”他没给淳于名说话的空间直接开口道。
“怎么可能!”他傻眼的看着舍身主持:“难道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救救延安王朝吗?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救救朕吗?”
他摇头:“没有,国运降息,哪怕是宦官已除,可依旧改变不了国运降息的事情。”他双手合十双眼写满了释怀:“看来已经等不到天鸿女苏醒了。”
“天鸿女?”淳于流连着急的一把抓住了舍身主持的手臂:“主持,您说的天鸿女是什么!”
“不得无礼!”淳于名冷喝了一声直接将淳于流连给吼了回来。
长恨悄无声息的往前走了两步:“天鸿女便是老天爷眷顾的女子。”
舍身主持回身看了一眼长恨点头:“天鸿女是老天爷派下来的女子,她的气运可以让延安王朝继续繁华昌盛,可是……老衲能力不足,找不到天鸿女的气息。”
淳于名激动的看着他:“有什么方法可以找到她?”
他看着淳于流连最终还是摇头:“天鸿女一经降世便会带来灾祸,可是灾祸消失后便会重展兴旺。老衲曾经夜观天象,本来已经窥得天鸿女已经降世,可是老衲能力太弱,探究不到天鸿女到底落在什么地方。”他眼睛里面写满了遗憾:“阿弥陀佛,遗憾啊遗憾。”
他话出周下的人脸上的颜色霎时就不好看了。
尤其是淳于名和淳于流连以及那些跪着的百官。
舍身主持的话说的很明白,这个天鸿女是灾祸消失后重展兴旺的存在,而且舍身主持已经说了,天鸿女已经降世,但是他没有能力去窥探天鸿女在哪里,试问,现在整个延安王朝谁才是那个带来灾祸后又会重展兴旺的人?
答案毫无疑问的已经在这些人的脑海里形成了。
没错,正是左相府的那个怪物。
他脸色异常难看,说话的口气也有些打斗:“舍身主持,您可曾听说过左相府的怪物?”
“阿弥陀佛,略有耳闻。”他回到了他以前清高无上的状态,就在淳于名说完之后他才恍然醒悟,左相府出生的那个怪物,出生的时候便是灾祸连连,异象重生。
他双眼一阵清明:“看来延安王朝是有救了。”他吐了一口气,双眼看着没有一丝丝异象的天空,最终还是飘飘然的甩了甩衣袖离开:“大道本无常,天地皆虚幻,妙哉妙哉。”
伴随着他声音的走远,淳于名才知,自己做了一个多么错的决定。
华乾宫的大火没有小下来,也没有因为大雨的滂沱而有所减小的趋势,约莫到了辰时的时候,华乾宫的大火更加的旺盛了,就好似那大火被人又添了一把火一样,可是在场的侍卫都知道,这火是雨浇灌的,而且越浇越大,到午时的时候这大火已经开始往周围蔓延了,就连倾盆的大雨都没能让这燃烧的火灭掉,那火光冲天的整个大名都能看到。
昏暗的御书房内,淳于名身着素色的衣衫,整张脸上写满了疲惫和不堪,他看着面前上奏的奏折,翻开了第一夜便再也没有看下去,随手将奏折丢到了一遍,他抬头看向了下面两侧坐着的人,才缓缓道:“现在离午时三刻还有多长时间?”
长恨看了一眼外面的天空:“回皇兄,还差一刻。”
“一刻……”他自言自语的开口。
淳于流连也无心与长恨咬舌头,他一想到如果天鸿女真的是左相府那个怪物的话,他心里就格外的不舒服,不是因为其他的,紧紧因为淳于长恨保下了那个怪物,更因为淳于长恨做的决定是对的,所以她心里很不舒服,不舒服到想要站起身将周围的一切都给掀翻。
他隐忍的看着淳于名,口中淡淡道:“父皇,事情说不定没有那么的复杂呢,说不定天鸿女并非是那个怪物呢,切不能光靠舍身主持的片面之词就觉得天鸿女就是那个怪物,这样做岂不是太过儿戏了。”
长恨不动声色的哼笑了一声:“可是不是也有句话说得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吗?流连,不是皇叔有意针对你,有的东西真的不是你说不信就说不信的。”
他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看着长恨的脸色也有了一丝丝的怒气:“这个不牢十八皇叔惦记,流连的心里还是自知的,只是这怪物本就深锁内院八年,哪怕是现在出来了也依旧改变不了她就是怪物的根本,哪怕她真的是天鸿女,百姓之间流传的也还依旧是她的本身怪物,无论是谁,家谈酒肆后都会调笑一番。”
“这和她是天鸿女没有冲突,市井小民毕竟还是市井小民,听听说笑的事情也就过去了,可留恋你是延安王朝的四皇子,怎么说都不该拿这件事情说事。她到底是不是天鸿女,终归到底还是要皇兄来说,你身为四皇子难不成级别还能高过皇兄,所以特地来提点警告的吗?”
长恨冷漠的看着他,那表情上面写满了责问。
淳于名心情本来就不好,这会儿看他们俩说话心中更是气愤了一下,怒眼瞪着二人:“你二人若是来御书房说闹的便出去吧,省的在这里招朕心烦。”
“皇兄恕罪。”
“父皇赎罪。”
看着面前霎时跪下来的两人,淳于名心情更是烦躁,正要起身却听得外面天空中忽然传来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叫声,这叫声很大,穿透了整个天空,然后冲着人的耳膜就是穿了过来,他脚下的步子一个没站住直接跌坐在了椅子上,淳于长恨和淳于流连更是没能站稳,直接歪向了一边。
“发生什么了!马启元!”这声音很像是某种动物的怒吼声,嘶鸣声让人感觉到格外的不舒服,尤其是在那声音久久消散不去的情况下,整个人仿佛被千万个喇叭包围了一样,耳鸣耳膜到处都是那种声音的回响。
御书房的门外,马启元正和身边的太监在交代事情,这声音忽然出现将他直接给吓到了,他跌坐在地面上直直的就傻了,要不是淳于名唤他,他只怕现在还没回神。
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他赶紧推门进去,双膝往前一滑直接跪在了地面上:“皇上,皇上,奴才,奴才不知道啊!”
“皇上,不好了,不好了!”
“又什么不好了!朕好着呢!”马启元刚跪下,门外又传来了大叫声,他本来心情就不好了,门外连连喊着不好,将他的心情都喊的不美丽了,烦躁的将面前的奏折推了出去,口中满是火气:“说!要不是不好了,朕就砍了你的脑袋!”
那前来通传的侍卫一脸恐惧:“回,回皇上,刑场,刑场出事了!”
“哪儿出事了?”长恨腾的一声站了起来:“刑场出什么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