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夫心里有些痛苦的,哪里想得到床上的那位还没医好,这边又倒下一人。
他赶紧上前又不敢抓着梵氏的手臂,只能从身上掏了一块手帕放在梵氏的手腕上便开始诊断。
汤腾虽然没说话但是却也关心的往前走了两步:“怎么样了?”
那大夫一脸正经,最后眉目一皱:“夫人无大碍,不过是伤心过度罢了,修养修养便好了。”
汤腾脸上也了什么好看的颜色了,他本来还在怀疑梵氏玩手段,可是现在大夫诊断的都是伤心过度,那他还有什么理由去觉得自己朝夕相处的夫人在骗自己呢?
他关心的坐到了一侧:“来人,将夫人送回去好好修养。”
下面的家丁哪里敢不听,三三两两便上来将人带走了。
又说这汤清黛,见梵氏被带走那眼泪瞬间就如大雨一样开始啪啪啪的往下掉,一边掉一边开口道:“爹爹,您惩罚女儿吧。”
汤腾不知道汤清黛说的是哪件事儿,自然也是不做理会的,只是抬手示意静静,随后才走到了床榻前,当他的目光触及到床上那不过小小的人儿时,心中有道缝瞬间被撕开了。
她面黄肌瘦,整个人异常的娇小,此刻的她躺在床上双目紧闭,整张脸都写满了痛苦,汤腾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床榻上那个小小的身影就是觉得心里很痛。
“爹爹?”汤清黛看着汤腾忽然捂着自己的胸口赶紧站起身搀扶住了他。
他扭头在看到汤清黛绝美的面容后心中的裂缝就这样再次被缝合上了。
他摆摆手重新挺直了身板:“徐管家,到底发生了什么?四小姐为什么会出事,你且细细说来。”
徐仲迟疑了一下但是很快便跪了下来:“回老爷,这件事情还要从替四小姐翻修的工人身上说起。”他说罢便对着身侧的人俏生生的说着,没多会儿外面便进来一人,这人粗壮的很,但是却一脸的憨厚老实。
汤清黛眯着勾人的眼睛打量了一番,很快便识出来这人便是早上的壮汉。
那壮汉也是感觉到了面前的人身份不凡,所以也不敢轻易抬头查看,只是低着头。
汤腾:“四小姐是怎么出事的?”
壮汉颤了一下:“回大老爷,小人不知。只是今早儿接到了徐管家的话,说左相府的左相大人雇我们翻修院内四小姐的宅院,小人寻思着是官家人也不敢耽搁,便一大早儿带了人来,可是没想到咱们刚进门就看见满地穿着衣衫的尸体以及奄奄一息的四小姐。”他说罢脑子已经磕地了。
“请大老爷明鉴,小人是无辜的,小人没有加害四小姐,请大老爷明鉴啊。”
汤腾看了一眼面前的壮汉,他不像是说谎,而且没有理由说谎。
“你说你进来的时候看到满地的黑衣人尸体,当时可曾发现了什么?”
那壮汉摇头:“小人当时吓得不轻,带着兄弟们便离开到处喊人救命,哪里还能注意到什么。”
徐仲摸了一把自己的脸颊,往汤腾身边凑了凑:“老爷,早些时间,我带人来院子的时候的确发现了很多的黑衣人尸体,为了不让这个消息蔓延出去,我已经命人将周围的痕迹除去了。奴才虽然不才,但是也能猜出来这些人八成都是冲着四小姐天鸿女的身份来的,要么就是觉得四小姐还是怪物会影响延安王朝所以提早除去她,免得以后留祸根。”
汤腾好歹也是当朝的正一品大官,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他摇摇头又摆手:“皇上是下旨封了四小姐天鸿女,可是也只有朝廷内部的人知道,寻常的百姓定然不知圣旨所说,哪怕他们见了真龙,可并无人知那高台上的人是左相府的怪物,就连安逸王爷压怪物上朝堂的事情也只有百官所知。可昨儿四小姐却被袭击了,那这些黑衣人是谁派来的呢?”他闭着眼睛将朝堂之上所有的人都想了一遍,最后发现根本没有任何人有可能刺杀左相府的四小姐。
徐仲虽然不是聪明人,但是也懂汤腾的意思。
“老爷,您的意思是说,朝堂的百官之中有人想要除掉四小姐?”
他摇头:“没人。”他双手拱了拱:“那可是当今皇上下旨不许这怪物出事的,若是被钦天监查到,可是死路一条,恰逢这件事情的风口浪尖,不会有人会贸贸然的就闯这个风口浪尖,除非是真的不怕当今圣上的人。”他说罢徐仲脑子里忽然划过了一道很可怕的想法,但是很快便压下来了。
汤清黛就站在一边,自然是将两人说的话听了进去。
她掩着手帕的嘴角忍不住勾起了一抹笑意,有的时候主动出击真的可以让人心里混乱。
她没说话,就这样安静的站在那边一直到另一批大夫进院子。
那时候已经是酉时了,那府里过往的大夫一批又一批,几乎没有一个大夫是说四小姐还有生还可能的,有的胆大的大夫直接当场就说准备后事吧。
汤腾的脸上从开始的面无表情一直到后面变成了铁青色,再到最后变成了愤怒的红色,那诊断的大夫被他的表情吓到了,只能硬着头皮说有百分之二十的把握可以救醒四小姐,但是最后事实证明他们说的话都是废话。
眼看着那最后一个大夫已经开始诊断了,汤腾的心立马提到了嗓子眼。
这个大夫可以说年纪不是很大,也就约莫二十岁的样子,面貌普通上等一点点,但是诊断的手法却很熟练,甚至是比前几个大夫的手段更好的好。
汤腾看着他的手熟练的操作着面前的药箱,忍不住问道:“小大夫,怎么样了?”
那大夫没说话而是将药箱摆好之后才说出了重点:“与其说四小姐没救了不如说四小姐极有可能会变成没有意识的植物体。”
“什么意思?”汤清黛一个健步凑上来,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那大夫被汤清黛的美貌震惊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恢复过来:“在下的意思是说,四小姐之所以没救了,是因为她的大脑里面有淤血,这些淤血在她的脑中无法排毒出来,所以间接性的压迫了她整个脑袋,也就是说淤血不除她就有可能永远沉睡着。”
“沉睡?”汤腾和汤清黛同时疑问出口。
杨柳点头:“也可以这么说,但是昏睡不醒的话更适合四小姐的情况。”
汤清黛的脸上露出了笑意但是很快便消了下来:“那还有救我四妹妹的方法吗?钱不是问题,只要能救四妹妹,我们左相府出多少钱都行。”
“这不是钱的问题,而是在下学艺不精,没有办法将她脑袋里的淤血排出来,除非开大脑,但是很危险,一不小心就有可能真的害死四小姐,所以不能贸然动手。”杨柳看了一眼周围跪倒的大夫,这些人的医术都不低,更不可能检查不出来四小姐的病情,那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些人根本没有办法去救四小姐。
起初他也好奇四小姐到底是什么伤才会让这么多大夫手足无措,现在看起来他的确没有能力去解决这个问题。
汤腾看了一眼杨柳有些低沉的脸色,随后才道:“既然大夫说出了小女的病情,那肯定办法也是在慢慢的酿成中,不如本相给大夫一个时间,您好好的想想到底有什么办法可以唤醒小女,若是唤醒了,你要什么本相赐你什么,若你唤不醒……”他露出了一丝丝有些难解的笑意。
霎时杨柳脸上的低沉更加的浓郁了。
许久后他才缓缓的跪了下来:“小人定当竭尽所能。”
汤腾满意的点头:“既然如此,那这几日还劳烦大夫在府中住下,防止四小姐发生一些其他的突发状况。”
周下那些大夫都是将脑袋低到了地面上,他们都是聪明人,聪明的可以想到任何的情况,但是面前这个年强的大夫不懂,在他觉得,身为医者就该这么做,可是却不知有的时候医者不能医救自己,哪怕是有着高深的医术,也同样不行。
他膝盖跪在地面上恭敬的送走了那位身形高大的男人。
不远处的树杈上,一名娇小的人儿将手中的自制望远镜丢到了一边,回头去推那已经睡着的人。
可能是太用劲儿了,那人啪的一下就从宽大的树杈上掉下去了,小人儿可能还没感觉到有什么物体掉落,只觉得迟迟没有人回应她便疑惑的回头,谁知刚回头便见奈何那粗犷的身材埋入了树杈之下的泥土之中。
她赶紧下树将奈何拉了起来,还一脸嫌弃的看着他:“你不好好的睡树上,跑下来睡什么泥土。”
奈何一脸干笑,看着千岁的脸颊笑的格外的尴尬:“我……入土为安不行吗?”
“行,当然行。”松开了他的衣服,她才缓缓开口道:“我命不久矣的这个消息只要一传出去,那些想害我的人还不是沾沾自喜。我们就趁着她这沾沾自喜的时候,我们就要趁热打铁,一把将她拿下,我要让她在所有人面前出丑!”
她嘴角勾起了一抹残忍的笑意,奈何看着她小小的面容上面露出了这样的面容让人不自觉的不寒而栗。
“女人啊女人,真可怕。”他抖着身子。
千岁回头瞄了他一眼:“女人怎么了,你不知道女人香啊,女人再怎么可怕还不是一个姿势让你们爽到爆。”
她说的话极为露骨,奈何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大老爷们,哪里知道千岁这么个小姑娘也懂这么多,霎时脸颊便红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