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不是什么追求赶尽的人,但是梵氏对于她来说绝对不是好的存在,毕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女人就在背后捅她个七八十刀,还有那个汤清黛,虽然是刘氏的孩子,但是多年抚养与梵氏的名下,若是真的动手打起来,她两面夹击也还真不是什么好事儿。
她想着,毕竟自己也不是在后院生存的料,要真的和一堆女人干起来,她还不得被这些人扒皮抽筋,直接吃抹干净了!
浑身打了个哆嗦赶紧撤回了院子继续捣鼓自己的小机关们。
但是梵氏浑身烫伤的消息很快就从她的院子散出来了,只一天一夜,梵氏和左相府二公子相继被害的消息就这样走了出来,第二日一大早整个大名城就传遍了左相府怪物再次害人的消息了。
而左相府的门槛也在这一天被踏碎了。
偌大的院落里,只听得里面传来了惨痛的大叫声,伴随着哭天喊地的声音汤腾一把将房间里的桌子给翻了:“我告诉过你多少遍,不要去惹那个怪物,你偏生不信,现在好了,不仅自己落得满身是伤还将这消息传了出去,若是你娘家人听去了,还不得带着大批军队前来找事!”
梵氏躺在床上,整个人都是红的,尤其是手臂和脖子,此刻丫鬟正在给她抹着烫伤膏,可能是太过紧张了弄疼了梵氏,梵氏大叫了一声直接将那丫鬟踢开了:“死丫头,你是不是想痛死本夫人!”
那丫鬟顿时哭了出来,再看她脸上红彤彤的手指印便知梵氏虐待她虐待的不是少数了。
“哭,我让你哭!”她伸出了自己的手指对着那丫鬟的手臂就是狠狠的掐了过去,那丫头也不躲开就一边哭一边叫:“奴婢错了,奴婢错了,夫人饶命,夫人饶命。”
汤腾也不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狠厉的梵氏了,厌恶的别过了脑袋:“你闹够了吗!”
梵氏送了手,看着汤腾的眼睛里全都是愤怒:“老爷,妾身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你是不是看不到?”
“那是你自找的!”
“我只找的?”梵氏瞪大了美目看着汤腾的眼睛带着怒火:“汤腾,你别忘了你的位置是怎么来的,是我爹帮你坐上来的,是你腾腾死皮赖脸求娶我得到的!”
“梵氏!你不要欺人太甚!”他拍着桌子一下子跳了起来。
她艰难的从床上坐起来:“是我欺人太甚还是老爷你不顾夫妻情分!”
“夫妻情分?你若真的是在乎夫妻情分,当年就不该将这个怪物生下来,若是当初你没能生下这个怪物,你我夫妻二人也不至于闹到如此地步,你也不至于从当初的温柔可人变成如今的恶毒女人!”
梵氏气的胸口一上一下的,整张红色的脸颊因为生气变成了白色:“你……”
他哼了一声甩着袖子就是摔门而出。
看着他离开的身影,梵氏心中不断的苦涩,这个男人是她的丈夫更是她的枕边人,没想到啊没想到在他的眼里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恶毒的女人了。
她痛叫着流出了眼泪,双手死死的抓着那床边的被单:“都是那个怪物,都是那个怪物,我要她死,我要她死!”她狠厉的大叫着,却恰好吓到了门外正匆匆赶过来看望她的汤清黛。
“母亲……”切切弱弱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过来,梵氏一听这声音双眼立刻就亮了,对着门外就是探头:“清黛,是清黛吗?”
“母亲,是清黛。”
她声音有些低,好像掺和了一丝丝的害怕。
梵氏一猜便知是自己方才吓到她了,她赶紧缓了缓自己的声线,格外的温柔:“清黛,母亲对不住你,吓到你了,你进来吧。”
她说罢那边汤清黛已经进来了。
她低着头脸上还挂着眼泪,双手此刻正绞着手帕,好像是在为什么而伤心一样。
这会儿她一进门看见梵氏那被烫的通红的身体立刻就哭了,哇哇的就跪到了梵氏的面前:“母亲,您怎么被烫成这个样子?疼不疼啊?难过不难过?要不要找个大夫看一看。”
她一开口说话梵氏那眼泪也止不住了,拉着汤清黛的手就是哭诉:“说到底,整个左相府除了你几位哥哥便只有你最疼母亲了,一进门就哭了,纵使你这般关心母亲,母亲再疼都不觉得疼,只是母亲心里气啊,气那个怪物为什么迟迟死不掉啊。”她激动的抓着汤清黛的手,脸上露出了微微的恐惧感:“清黛,你知道吗?那个怪物会妖术啊,她会妖术啊,母亲亲眼看着她将那一壶小小的水壶炸开然后变成了漫天的热水茶雨,就那么小小的一壶满是热水茶雨,愣生生的将母亲带去的人全部都给伤了!她真的是怪物,她会妖术啊!”
汤清黛听着梵氏激动的话,整个身体立刻就凉了,遥想起那天晚上,那个怪物就是这样对付自己的。
她看着梵氏叫的哭天喊地的,顿时心就平静了,稳稳的一把按住了梵氏:“母亲,她绝对不能留,清黛绝对不信她是天鸿女,清黛绝对不能留她!”
她的眼神里面透露着别样的坚定,只一瞬间梵氏便知这个孩子心中有想法了。
“你想做什么母亲都支持,怪物一定不能留,一定不能!”她大叫着抓着汤清黛的手更加的紧了。
汤清黛没看梵氏满是希望的眼神,可她的心底已经有个计划悄然的升起来了。
外面的月色想比那几日的刮风下雨不知道好了多少,可能是已经开始慢慢的进入春中的原因,外面的月色格外的光亮,照射的整个左相府都是异常的伟岸。但是因为前段时间怪物苏醒一事,左相府的花草树木已经还枯萎着,看上去一点点复活的意思都没有,可尽管如此也依旧改变不了左相府偌大磅礴的事实。
城西破旧的小院子里,早早就熄了灯上床休息去了,再见那家徒四壁的房间里,只床上那么小小的一坨比较显眼以外,其他的还真的什么都没有。
月色下的院子里,伴随着一阵沙沙沙的响声无数的影子从外而降。
她睡得正熟,忽然听得一阵沙沙沙传来,她的神经也在一瞬间立刻竖了起来。
快速翻身将被子拱了起来身子也快速的翻入了床底,她神经紧绷再抬头看过去的时候只见外面那一道道身影倾门而入,几乎只是瞬间她就看见那人的长剑冲着她的床榻就是刺了过去,这中间一点的间隙都没有。
她内心震了一下,若不是她刚才快速的翻身下床,只怕现在被穿透了胸膛的就是她弋千岁了。
可是她想不通,想不通到底是谁要对付自己?
是会友盟的‘思量难’吗?可是‘思量难’怎么会知道自己是左相府的怪物呢?
那是梵氏呢?可梵氏现在自身都难保,她又怎么会再雇一批人来对付自己?想到这里她心中忽然有了定数,梵氏刚吃了苦头,肯定不会再来找她的事情,然而并不代表汤清黛不会。
这汤清黛虽是刘氏的女儿可是自幼在主母名下抚养,这会儿主母受伤,她身为大小姐又同吃过苦,哪怕是从心里不服还是从真的为了梵氏出气的份上来说,汤清黛都是最有可能对付自己的那个。
她捂住了嘴巴生怕一出气就会被察觉。
这些人的手法干净利索,很明显不像是普通的杀手更不像是普通人家里的影卫。
她悄悄的将身子挪了个位置,手中的魔术棒已经准备好了。
那领头刚才刺过来的男人落了个空便知自己被框了,赶紧带着人退出了三四步,可没见有人杀出来,他立刻抬起了手做了一个手势便见周下一起过来的人纷纷开始在房间里面到处乱窜,翻箱倒柜的。
可是翻找了很久这些人都是摇了摇头,那领头的男人眉目有些不大对,他警惕的目光就这样落在了床底。
千岁呼吸顿时停住了,这床底是唯一没有被翻过的地方了,若是真的过来检查,那她哪里还有活头,毕竟这些人的武功看上去都很高。她虽说是神偷也学了一些,可始终不是古代人,要真的和他们古代的功夫打起来,她还不得被整成薯饼,一块一块的。
想到这里她心中便起了无数的曹尼玛。
那领头的在周围看了一眼最后指着那床底就是做了个手势,只见周下三三两两的人已经快速的围了过来。
她身子不敢动了,生怕再动一下自己救暴露了。
她紧紧的闭着嘴巴闭着呼吸,她瞪大了眼睛那领头的刀剑忽然就刺了过来:“床下有人!”
他这一叫无疑不是将千岁推到了最高点。
那床榻只是瞬间便被这些人给砍了个稀巴烂。
她猛地抬头立刻跳了起来冲着房梁就是跳了过来,可还未等自己跳上去身子就被人给拉了下来,她回头看了一眼,手臂直接就被另一道凌厉的剑风给刺伤了。
她的血唰的一下就散落了下来,直接滴落在了那领头的脸上,那领头面具下的脸瞬间就灼伤了起来。
“她的血有毒!”只是一瞬间,这人立刻就感觉到了千岁的血不对劲了。
她诧异的回头,这到底是怎样一个敏感的男人居然能够快速的反应过来自己的血有问题。
她看着那周下的人,每一个武功都比她高,就算是她会魔术,就算是会逃生之术,就算是会隔空取物也没有办法逃开,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就是觉得在这些人的身边浑身上下都是满满的压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