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清黛傻眼的看着她,很明显大脑已经开始不会思考了:“你不是说,你不是说只要我回答你的问题你就会放了我们吗,你骗人,你骗人!”
她仿佛无赖一般,看这汤清黛的眼神里面透露着无语的笑意:“我什么时候说回答你的问题后就会放了你?
“你刚刚明明是那么说的,你说,只要我好好回答问题就会放了我。”
千岁哦了一声歪着脑袋做出了一副我想想的表情,最后还是艰难的开口:“真是对不起,我还是想不起来怎么办?”
汤腾狠狠的看着千岁的背影,万万想不到小小年纪人已经这么狠了。
“你最好不要动她,否则我对你不客气!”汤腾从地上半跪而起,他身边的人立刻将他重新压在了地面上。
千岁从来不是会废话的人,但是今天不知怎的,废话就是特别多。
她扭头去看汤腾最后点头满满的一副笑意:“这样吧,我们来玩个游戏。现在左相府里呢,除了你左相大人的院子,以及汤大小姐和主母的院子被我们袭击了以外,其他院子的人都相安无事。我相信,左相您也看出来了这次我们的目标是谁。既然你们栽赃陷害阿四的事情已经水落石出,我呢也就不为难你们了,不如你们各自留下一条手臂也算是为了阿四赔罪了。”
她抬手手中的长剑已经要对着二人下手了。
“不,不要,不要!”汤清黛看着千岁的长剑已经要落下了,捂着自己的眼睛大叫道。
汤腾的身子腾身而起,也不管面前的人刀剑对上他的脖子了,冲着他们就要飞过来。
长恨的心不由自主的跟着提了起来。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一刀下定的时候,忽然天空之中传来了一声雷鸣,伴随着这声雷鸣之声的落下左相府的大门外传来了塔塔踏的马蹄声,这声音轰隆的如同刀剑鼓雷的震动声,声音如此洪亮,同时也击碎了所有的耳膜。
千岁心一紧,手中的刀剑仿佛被人打了出去一样,瞬间脱手而出。
她惊呼了一声,唰的一下抬头便见左相府紧紧关闭的大门此刻竟然被一阵狂沙吹开了。
长恨大叫不好,拽着千岁就腾空而起:“青岩,奈何,让兄弟们全部回去!”
“清黛!”汤腾也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赶紧拉着汤清黛就往那屋子里面。
这狂沙伴随着一阵阵的马蹄声就这样在左相府里四处的践踏,那些被制服的左相府家丁就像是一个个被人踩在脚底下的小动物一样,格外的可怜。
千岁被长恨抱在怀里,她冷眼看着下面的场景,没有一丝丝的动容。
他犹记得第一次看见千岁的时候,他那个时候正在杀人,这个小小的人儿好像也是第一次看见杀人,当时吓得直接瘫在了地上,嘴巴里还不断的喊着:杀人了,大哥,死人了,你看啊。
他当时就在门口,看到他这番模样忍不住笑了,也正是那一笑让他放下了要杀这个小人儿的想法。
他原以为这个孩子还会和以前一样,可现在呢?她面对这样的情况已经是无所动容,甚至是可以说一点的感觉都没有了。
“我们走吧。”他轻轻唤了一声,千岁嗯了一声目光看向了远方。
外面的大雨依旧滂沱,天空中卷起的狂沙也不过是那说有其实也没有的军队罢了。
而后的左相府她是不知道怎么样了,反正是死是活和她没有任何的关系,哪怕是她以后清醒了,左相府知道这个四小姐是正常人了,也是一样的,汤腾能对她这么狠,她就能抛弃汤腾。
那晚,她在酒肆里睡了一夜,然后第二日继续睡,第三日还睡着,第四日她还是睡着,直到第五日早时,倾国来了。
“主人。”他一身红衣,看着又睡了一日的千岁忍不住唤她。
她不说话就这样躺在床上。
看着她这幅一蹶不振的模样,倾国忍不住砸吧了一下嘴:“主人,您何必这么伤心呢?您不是已经证明天花还有其他的事情都不是您做的吗?现在事情已经结束了,而现在倾城还在皇宫里,我们难道不先去皇宫看看倾城那边怎么样了吗?”
听到倾城她翻了个身子,昂了一声才坐了起来。
倾国快步上前将衣衫替她披上。
“你放心吧,只要他不说话装作一副高深的样子,皇宫谁都奈何不了他,毕竟四小姐是天鸿女,是真龙护体的人。”她从床上下来。
倾国替她穿鞋。
她叹了一口气看着外面的天空:“倾国,阿元的家人怎么样了?”
他一身红衣,再加上姣好的面容,笑起来更是格外的好看:“主人放心,阿元的家人无事,虽说阿元人不怎么样,但是她的家人还算可以。本以为那日拿了阿元的家人就可以来拆穿汤清黛,没想到什么手段也没用上,汤清黛就全招了,只是可惜了那晚没能抓住梵氏。说起也是气愤,那梵氏手下的影卫居然如此的厉害,他们先是被奈何大人攻了一波,没想到第二波我再带人过去的时候依旧没能打进去。”
她起身理了理衣服:“梵氏看似有的时候没有大脑,但是却比谁都有胆识,你们近不了她是应当的。”她最后一步扣上了扣子,然后转身。风从窗户里面悄然而过,吹起了她的披风同时也吹起了她内心的动荡。
“回家吧,有的账该好好算算了。”她的衣角被吹了起来。
倾国哎了一声,提着手中的剑就这样在她的身后慢步而行。
而此刻,在大名的另一个府邸里,长恨将手中的画像挂在了墙上,那是一副女子的画像,画像上的女人不单单是倾国倾城沉鱼落雁可以形容的,若是非要说的话只怕只有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问来形容了。
叩叩叩。
伴随着敲门声的响起,长恨这才坐了下来:“进来。”
依旧一身藏青,青岩恭敬的对着长恨行了礼:“主子。”
“怎么了?皇宫来消息了?”
“回主子,皇上下了诏令,左相府四小姐乃天生天鸿女,多日住与宫内,不仅使得宫内之前枯萎凋谢的白花草重生盎然生机,更使得后宫妃嫔佳丽频繁稳顺生子,而他多年的病症也有所好转。不仅如此,更是有舍身主持送来信物‘舍利子’亲手镶入龙椅之上。皇上大喜,赏四小姐良田百亩,布匹万顷,黄金千两,并赐‘碎琼’二字之名。”
他手中的毛笔抖动了两下随后放下了:“皇上赐名?”
“是。”
“汤碎琼。这名字,可真难听。”
青岩见他这番笑意也是忍不住跟着笑了:“此外,左相府的官兵已经撤去了,据说府内的了天花的人一夜之间全部都被烧死了,病情没有蔓延开来,左相府又恢复了正常,至于梵氏,只从那晚后,便性情大变,一夜之间变得温顺端庄,见谁都是一副笑脸。我恐见她不过装出来的罢了……”
“她装不装与我们没有关系,我们那四小姐也并无任何关系,若说真的有关系,那只怕是千岁那个小娃娃了。说起,本王仿佛也有数日不见她了。她可还在酒肆里?”
“她不在了,弋公子躺在酒肆躺了五日,今日一早便带人走了,据掌柜说,她走时身边带了以为穿着红衣的绝美男子,付了钱,什么话都没说便走了。”
长恨不说话了,低下了头,将毛笔蘸了墨水开始作画。
也不知道落下了第几比他才开口:“她说她是丐仙,是丐帮的仙人,准确来说就是一个不受控于丐帮,想去哪儿去哪儿的丐帮长老。”
“她身上的谜题太多了,不过说来也是,吃着百家饭长大,学着百家手艺,难免懒散惯了。我也只道她身边那些厉害人物都是帮内的人,或者是她帮助过的人,谁让我如此信任她。”
青岩看着长恨那已经陷下去的心,有些话始终没有说出口,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长恨是他的主子,是救他的恩人,所以他做什么说什么自己都不会反驳,哪怕是现在他对千岁的感觉,或许他不知这是一种喜欢,但是他知,仅仅如此便也够了,最多到后面让他伤心一番便过去了。
他行了礼退下了。
长恨嘴角带着笑意,默默的将手中的画落下了最后一笔。
这画上的人儿俏皮可爱,虽说也看得出来有些瘦弱但是不难看得出来那双眼睛里面包含了很多的感情。
而他所沉醉就是这双眼睛。
他看着窗外默默的将手中的画放了下来,风吹过,卷着这张画飘然而去,却不知飘向了何处。
长恨刚低头便觉得一阵风过,他眼看着那画飞远却无法去触碰也无法去抓,说不定,说不定这阵风会将他的这张画就这样带飞向那个人的身边,而那个人也或许会察觉到这张画是他画来的。
姨妈般的笑了,他才起身从凳子上站起来:“青岩,去左相府。”
青岩正守在外面,听到长恨的喊声微微愣了一下随后说了句是便命人去准备骄撵了。